出了自家大門,看着天空中那閃閃發亮的星星和月亮,唉,無人理解啊,無人理解,這種寂寞自是可想而知的!
胡小柯踢着石子,走在小路上,可當她擡頭的時候,纔看到,竟然走到了石頭家!
看着屋子裡映出來的燈光,胡小柯突然想起一件事,貌似,那夏侯老頭消失了一天……
擡腳走了進去,纔看到石頭沉着小臉跪在屋子裡,而苗嬸子卻坐在炕邊抹眼淚!桌子上的飯菜更是一口沒動!
“嬸子,你怎麼了?”胡小柯忙拿了她胸口的帕子,抹去她靜靜流下的淚水。
苗氏卻是笑了一下,“沒事,花來了,吃飯了沒有……沒吃在這一塊吃……”
“嬸子,我吃過了,只是,有什麼事讓您這麼難過,寧肯看着石頭這麼跪着?也不讓他起來,您不是一向最疼他的嗎?”
苗氏聽了一怔,“小花,石頭拜師的事,你知道嗎?”
“啊?您不是同意了嗎?昨天晚上,我們要跟您說,您不是說明白也贊成嗎?”胡小柯心道,難道苗氏是因爲石頭學武而不高興嗎?
“我,我,我以爲是別的事……可是小花,你就同意他學武,將來,將來……”苗氏是靦腆型的,腦子裡有太多的東西,卻是沒有辦法說出來,那樣會掉腦袋的,所以一時間倒有些急了!
“嬸子,學武只是強身健體,又不會讓他走上歪路,嬸子這是怕什麼呢?”
“我怕他長大了,學精了,離開了我……”
“嬸子,兒行千里母擔憂,可也不能因爲擔憂就將兒子綁在身邊,我想嬸子也希望他快樂,他有出息,更不要說,石頭他其實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我想您就是再攔着,他還是會跟着夏侯老頭學習的吧……”
胡小柯突然間感覺到苗氏的身子僵了一下,難道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嗎?
“你剛剛說,他跟誰學武?”苗氏便看着小柯,眼裡一片認真!
“夏侯老頭啊,就是纔在我們家邊上蓋房子的那個……對了,石頭,你師父呢?”
“師父說他臨時有事,先回一趟城裡過兩天回來,要我告訴你一下,可我只顧着跟我娘道歉了,我尋思一會再去你家……”
石頭這孩子是挺犟的,他認準了這條道,他就要走下去!
而這一點,苗氏自是知道,也是因爲知道這孩子做事他還有些主見,也明白事非,倒也不攔着他幹什麼,可是拜師這件事……
夏侯……是天意嗎?
苗氏看着石頭,又看了看胡小柯,不管是不是天意,有件事她是必須要做的,而且她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從來很有主意的兒子,竟然會跟這丫頭一起商量起事來了,而這不外乎是一個好事,更不要說,她還發現,這丫頭她竟然能震的住這個像泥秋一樣的兒子!
……
一大早的,胡小柯便駕上了馬車,拉着胡冬梅進城了。
恆安堂一開門,那錢掌櫃就看到門外笑的跟朵花一樣的胡小柯,那句:我感謝您八輩祖宗……頓時在腦中響起,錢掌櫃是生生的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又來了?”
“呵呵,想您老了唄,您老最近身體可好?”胡小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夥計們是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自家掌櫃好像挺怵這丫頭,一個個便也跟着小心伺候着!
就連那當日告訴她回家籌那百八十兩銀子的小子,也點頭哈腰的。
錢掌櫃的兩道眉毛都快擰成一道了,而胡小柯卻是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別皺了,再皺,您這兩條眉毛就成一條了,哈,不知道的還以爲您老有啥特殊癖好,弄條毛毛蟲在腦門上!”
“死丫頭,你給我住口,聽你說話我會短壽十年,給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錢掌櫃巴拉下她的小手,冷冷的轉過了臉,可是眼裡卻閃過了笑意!
其實胡小柯在第二次來拿藥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件事,那便是這錢掌櫃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主。最主要的還是第一次,她一着急不是說了感謝人家八輩祖宗嗎,當時錢掌櫃是震驚的,可是她卻眼尖的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除了震驚之外的喜色,所以,第二次,她更是大膽與他開玩笑,到現在,她覺得逗這老頭挺好玩的!
“那個啥,我大姑身子太弱,您老給調調唄,當然了,銀子會付,畢竟在這寧安縣裡,也只有您老的醫術是最高的,您要是調不好,還真是砸了自家的招牌,嘿嘿……”
胡小柯回身就拉過了胡冬梅,胡冬梅都跟傻了一樣,她侄女真的像她娘說的那樣,被什麼魔了吧,你瞧瞧她都說了什麼話啊?也不怕得罪人家大夫?
錢掌櫃冷冷的哼了一聲,卻是拿了帕子放到胡冬梅的腕上,把起了脈!
錢掌櫃一邊把胡冬梅的脈一邊皺眉,隨後又看了看她的臉色,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去一邊開了方了!
胡小柯湊了過去,“問題大不大?”
而此時的胡小柯哪裡還有剛剛的嬉笑,卻是一臉的認真!
錢掌櫃瞪她一眼,“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麼……唉,底子太差,這半輩子過去了,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疼着,即便是千年人蔘萬年靈芝也不好用了嘍,不過,要是從現在開始,好好的保護着,調理着,三年兩年之後也會緩解,生個孩子的問題還是不大的……”
錢掌櫃低頭碎碎念,聲音不大正好可以讓胡小柯聽到,胡小柯便樂了,呵呵……
胡冬梅堅持自己給錢,便拎了藥向外走去。
“大姑,錢掌櫃說你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按時吃藥,注意保暖防涼,以後想生個孩子都是可以的……”
“哎呀!”
卻是胡冬梅聽到她的話一時沒注意撞進了人家的懷裡!
滿滿的男性味道,讓她一時間晃了神,傻傻的看着那張臉,連呼吸都忘了!
“怎麼了,這般的慌張?”那人退了一步,忙問了一下。
胡冬梅那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一句話沒說,也沒法說,便從他身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