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這幾日覺得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每天都可以跟蔣煥哥哥在一起啦!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因禍得福?
“蔣煥哥哥你吃早飯了嗎?”
“已經吃了,”蔣煥道。
“那要不要糖果?我孃親給我新做的糖果,說是水果糖。”樂兒獻寶似的將小手攤開,裡面安靜的躺着一顆漂亮的糖衣包裹着的糖果。
蔣煥笑了笑:“我不吃這個,小孩子才吃的。”
“蔣煥哥哥你再不吃就該老了,”樂兒咯咯笑了起來,乾脆掰開了糖衣,踮起腳尖將糖果喂到了他的嘴裡。
蔣煥無奈的笑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只好伸手接了過來,扔進了嘴裡,嗯,覺得還不錯。
似乎是從小到大第一次吃糖呢。
自從認識了這小丫頭,似乎人生裡就多了許多不一樣的第一次,從前想也未曾想過去嘗試的第一次,嘗試過後卻又還覺得很不錯的第一次。
“走吧,我們去御學啦!”自從有了蔣煥哥哥隨行保護,樂兒覺得上學都成了最開心的事情了。
蔣煥卻道:“今日恐怕不行了,鎮撫司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得去一趟,我特意讓衛奴帶着幾個精兵來保護你的周全。”
話音剛落,便見衛奴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抱拳道:“郡主!”
樂兒小臉都皺了,卻滿滿的擔心:“去鎮撫司?那······”
會不會要操練比武啊?
蔣煥的傷口雖然已經養了幾日了,也好的還不錯了,可大幅度的動作必然還是會讓傷口復發撕裂,樂兒當然不放心。
蔣煥知道她擔心什麼,笑了笑道:“如今鎮撫司也沒時間來訓練比武了,馬上招待列國使臣的盛典就要到了,鎮撫司負責皇宮以及京城的佈防問題,如今正在嚴謹的安排,我這次回去也正是爲了此事,不會有事的。”
樂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卻還是有些不安心的道:“那我不去上學了,我跟着你去鎮撫司好不好?要是出意外了呢?”
蔣煥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情況,還讓你一個小丫頭來護着不成?”
樂兒癟癟嘴,有些不樂意。
蔣煥從衣袖裡拿出了三顆糖來,塞到了樂兒的手裡:“乖乖去上學吧。”
他知道樂兒在家是有規矩的,每日只能三顆糖,方纔她還給了一顆自己了,今日想必沒得多少吃了。
樂兒眼睛都跟着亮了亮,蔣煥笑了,對於這小丫頭來說,三顆糖就是得到全世界的幸福感了。
樂兒心裡是歡喜了,小臉上還是強忍着,虎着小臉道:“我一下學就去看你,你去鎮撫司可不能動武啊。”
“遵命,”蔣煥笑了笑,這才走了。
樂兒像泄氣了的皮球,真是難過呀,爲什麼今日還要上學呢?
——
“各國使臣有些行程快的,已經提前達到了京城了,其他大多數也都在路上了,最遲這個月底,便會全部來齊,到時候京城必然會因此熱鬧很多,”若蘭道。
如今香梨幾乎不怎麼出門兒,外面的什麼消息也都是若蘭給她打聽來的。
香梨點了點頭:“明面上熱鬧是一回事,暗地裡使陰招的可就說不準了,這京城的佈防方面還是絲毫不可鬆懈的。”
“王爺也想到了這些,鎮撫司那邊已經開始嚴密佈防了,如今能入京城的異國人,除了有訪問令牌的使臣們,其他異國人都是進都進不來,如今京城管制的比從前嚴格多了,想必是出不了什麼大事的。”
香梨想也是,她能想到的事情,郭寒必然也早就有所準備了,甚至是更加嚴密的準備,這些事情她操心都是白搭的,真的還是得聽他的話,好好在家養胎就好了。
秋水端了湯藥進來,笑道:“王妃還是少操心吧,外面的事情,再大的事兒有王爺撐着呢,有王爺在,整個大周的百姓都跟着安心,王妃還有什麼不安心的?好生養胎纔是正經。”
說着,便將安胎藥送到了香梨的面前。
香梨笑了一聲:“是啊,我如今也就只有養胎這麼一件正經事兒了。”
若蘭有些謹慎的道:“這藥試過了嗎?”顯然是警惕慣了的。
“全是我親手熬的,片刻沒假手於人,”秋水道。
香梨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端起藥碗便一口喝了,如今的瑞王府早已經被她清理的乾乾淨淨,誰敢亂來?
再者,真的要針對的人,恐怕也只是想要找到郭寒的軟肋相要挾,害死她肚裡的孩子是沒必要的。
比不得抓樂兒或者小竹有用。
想到這裡,香梨眸光都凌厲了幾分,之前追殺樂兒人,還沒出現!
沒有再出現,也沒有任何音信。
香梨不會因爲他們沒有再次出手便掉以輕心,畢竟狼的本性是改不了的,他們一日不被揪出來弄死,香梨的心便會一日懸起來,不能安逸。
“王爺那邊可有什麼消息了嗎?刺殺樂兒的那些人。”香梨道。
若蘭搖了搖頭:“當日是在花燈節,京城最熱鬧的時候,便是最魚龍混雜的時候,出入人員也會比較複雜,那些人膽敢下手,必然也是有假身份的,郡主也沒看清長相,此事要查起來,有些難。”
不僅僅是有些難,是根本就無從下手啊。
只能大海撈針一般的詳查。
香梨沉着臉道:“如今列國使臣要來,京城熱鬧起來,也會魚龍混雜起來,沒準兒便又是一個空子,加派人手,護着小世子和郡主的周全。”
“是。”
樂兒下了學,便興沖沖的往鎮撫司趕去了。
今日的鎮撫司也是更加的森嚴,樂兒從前進去都能直接刷臉,如今卻被毫不留情的攔在了外面,還是衛奴主動出示了令牌,守衛的人一番詳細問過,才放行了。
樂兒瞧着這架勢,心裡也不禁有些訕訕的,看來這次列國時辰來朝的盛典,還真的不是小事兒啊,滿京城都在嚴查,不論官差還是禁軍,都是認令牌不認人,整個京城,都充斥着一衆肅殺的氣氛,小小年紀的她,似乎是頭一次去感受到這樣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