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是五日,禮部招商結果出來了,禮部爲了擴大利益,並沒有將用品完全交給一個商賈,而是分開招商。
這一日已經將招商的銀錢送入了戶部入賬,周書仁晚上回家走路都帶風的。
只是見到家門口等着的昌義,周書仁好心情去了幾分。
昌義終於等到爹回來了,“爹,您回來了。”
周書仁餘光看着昌義手裡的本子,木着臉,本以爲昌義跟着孫大人招商,差事應該忙一些,沒想到,昌義將打醬油進行的徹底,孫大人等人忙的飛起,昌義還有時間自學。
周書仁拿過本子,“又遇到難題了?”
昌義眼裡都是求學的光芒,“爹,您比洋人講的要透徹,兒子最近兩日自學的快,所以又整理了不少難題。”
說完,昌義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還是太笨了,洋人的嘴水分太大了,還說他是少見的天賦高呢!
周書仁捏着本子,他和媳婦想好了,媳婦自學成才,然後教導昌義,但是媳婦幾日成才能教導兒子就太假了,所以開始還是要他教的,“嗯,我拿回去看看,等飯後教你。”
昌義,“謝謝爹。”
周書仁帶着本子回院子,一進屋子就見媳婦正看着書,將本子放到媳婦面前,“你先看看。”
竹蘭放下書,翻看着,“今日還不少。”
周書仁,“是啊,昌義很有專研的勁頭。”
竹蘭拿過筆,“過來,我先教你。”
周書仁,“......”
忍一忍,只要媳婦能正大光明教導兒子,他就不用學了。
竹蘭講了一道題,周書仁哪怕交給了老師,還是有底子的,竹蘭笑着,“我覺得這麼給你講題下去,其實完全可以自己去教導兒子了。”
周書仁,“我很忙。”
竹蘭也就逗逗周書仁,她最近是學進去了,還挺有意思的。
海上,
一直盯着海島的士兵彙報,“海島有船出來。”
侯將軍,“派人跟上去,別被發現了。”
士兵,“是。”
容川問着,“將軍,何時才能攻島?”
侯將軍,“等旨意。”
容川在海上待的想回家了,想媳婦,想閨女,他想早一些結束。
因爲船艦目標太大,現在船艦都駐紮在一處島嶼上,離張氏一族的海島有些距離,倒是不怕被發現。
容川吹着海風,就見楊文正在站崗,驚訝的很,“你怎麼到主艦上站崗了?”
楊文一看是表姑父,眼裡興奮的道:“託了表姑父的福,我才被調到主艦上。”
如果靠自己一點點的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侯將軍的賞識,這一次跟着表姑父,他得到了侯將軍的賞識,只要這次攻島能活下來,他就能升。
容川拍了拍楊文,“那也是你自己有本事。”
如果沒本事,借了他的光,也不會入了侯將軍的眼。
最近的日子與侯將軍接觸,他對侯將軍也有了些瞭解,侯將軍是惜才之人。
京城,張景宏家,張景宏拿着信,這是剛丟入臥室的信。
姚馨被嚇到了,慌忙的站起身,沒等張景宏回神,姚馨已經跑到兒子的臥室,在婆子和丫頭不解的目光中,姚馨將睡着的兒子和被子一起抱起來,又快步的回了屋子。
張景宏見到接過兒子,小傢伙睡的香,放在牀上依舊睡着,張景宏拍着媳婦的肩膀安慰着。
姚馨這時才覺得腿軟了,一屁股坐在牀邊,“無聲無息的送信,這是威脅我們?”
張景宏,“嗯。”
他不想騙娘子,寧願告訴最壞的結果,也好過抱有幻想,最後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姚馨嘴脣直哆嗦,“我們已經很低調的活着,我們只想好好的活着,爲什麼,爲什麼不放過我們。”
張景宏抿着嘴,“我的身世是原罪。”
他以爲低調幾年,日子過得越來越順,他在戶部站穩了腳跟,兒子也長大了,日後小日子該順心了。
但是張氏一族不放過他,他這個最開始的棋子,一直被惦記着。
姚馨真的急哭了,“他們想讓你幹什麼?”
這是要命的事,答應,死無全屍,不答應,他們隨時會被滅口,他們一家子就想低調的活着怎麼就這麼難呢!
張景宏已經看過信,摟着哭泣的娘子,“別哭了,我會安排妥當。”
姚馨抓緊了相公的裡衣,她真的怕了,她只求一家子平平安安的。
次日,戶部,周書仁剛到戶部,就見到了張景宏站在他辦差的屋子外,“你今日來的挺早的。”
張景宏抱着賬冊,“下官發現一處記錄錯誤,所以不敢耽擱。”
周書仁拿過賬冊往屋子裡走,邊走邊道:“不應該啊,現在都是算三遍,怎麼還會有錯誤。”
張景宏心裡清楚,他的一舉一動一定被人盯着,所以他沒想今日與周大人說,翻開賬冊,“這裡。”
周書仁一看,還真有錯誤,皺着眉頭,“這是誰負責的?”
張景宏,“李青負責的,應該是最近覈算的多了,一時馬虎沒看清,所以記錄錯了。”
周書仁沉默了,近視眼啊,其實挑燈夜讀爲科舉的,有不少不等老了老花眼,就有近視的,尤其是連續考了許多屆的,李青算是近視眼嚴重的了。
周書仁問,“他沒買眼鏡嗎?”
最近眼鏡挺火的,開始是洋商賣,可惜自從本國的玻璃技術上來後,沒幾日,洋商的眼鏡就掀不起浪花了, 直接被國產的取代了,恨的洋人牙癢癢也沒辦法。
張景宏,“您也知道,李青養着一大家子,日子過得緊,眼鏡還是不便宜的。”
周書仁摸着鬍子,“京城生活不容易。”
隨後周書仁表示知道了,在戶部,他需要給下屬爭取一些福利,李青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有能力的要留着,“你回去和李青說一聲。”
張景宏,“是。”
周書仁等張景宏走了,就等着尚書大人,這福利還是要尚書大人去爭取的,其實眼鏡的本錢真沒多少,只是賣的貴了些,本錢價的福利,還是能行的。
蕭清自然同意,寫了摺子。
摺子批覆的很快,只需要統計戶部多少人需要眼鏡,雖然沒有現代能測出準確的度數,但是在古代已經不錯了。
下午,眼鏡到了戶部,而榮恩卿被打入大牢的消息也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