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十分驚訝女婿的畫技,對於這個大女婿,周書仁必須承認,他關注的很少,所以除了女婿性格外,其他的瞭解真不多。
周書仁打量着大女婿,大女婿中舉人後,身上沒了緊繃感,日子也越發的順遂。
現在四處遊歷,反而隨遇而安起來。
周書仁收回目光,放下手裡的畫,拿起女婿寫的遊記,女婿寫的十分仔細,不僅寫風景和見聞,還寫了路過百姓的生活情況,從衣食住行都有記錄。
周書仁摸着鬍子,“明年朝廷會加大朝政宣傳,我覺得開一個民情的宣傳不錯,讓各州能知道其他州的百姓生活,好的就大力宣傳,從而激勵其他州的發展。”
姜升不笨,他只是心不大,“爹,您是說我的文章可以用於宣傳?”
周書仁拿出姜升寫的其中一篇,“這一篇就很好,你描寫的很全面,將百姓生活富足和精神面貌都寫了出來,文章十分的積極向上,很不錯。”
姜升啊了一聲,忙從自己畫的畫中找出和這篇文章一起畫的畫,“爹,這是我畫的村莊。”
周書仁看過後,讚賞道:“不錯,可以一起用。”
姜升從未想過自己會得到岳父的讚賞,他岳父是誰,戶部尚書啊,他很有自知自明,所以從來不奢求岳父多關注,但他心裡也有過渴望,渴望得到岳父的讚許。
萬萬沒想到,他已經準備日後遊覽大好河山,與妻子一起悠閒過日子,反而得到了岳父的讚許。
周書仁將看好的起來,其他的交還給女婿,“這些都不錯,你仔細收着。”
他覺得大女婿如果能繼續保持現在的心態,沒準真能成大師。
周書仁對上女婿亮晶晶的眼睛,沉默後道:“你很不錯。”
姜升瞬間激動了,兩次讚許,還是直白的讚許,他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爹,我日後一定更努力,絕對不讓您失望。”
周書仁,“!!”
行吧,他忽略大女婿太久了,激動些也正常。
下午,
周書仁見小兒子回家就一臉的沉思,周書仁伸出了蠢蠢欲動的手,雙手掐着兒子的臉蛋扯着。
昌忠瞪大了眼睛,“疼,疼,老爹疼。”
周書仁,“我沒聽清楚,你最後說了什麼?”
昌忠反應賊快,“爹,親爹。”
周書仁這才鬆開手,“你小子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昌忠將今日喬伊去過的地方都講了一遍,“爹,喬伊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能繼承的東西不多,可他關注的太多了。洋人的使臣關注什麼,兒子也聽二哥說過,從未有人比喬伊王子更用心。”
周書仁聽後解釋着,“這說明喬伊王子如果得到帝位,他會是一個出色的帝王。”
昌忠,“嗯?”
周書仁繼續道:“西方貴族統治下,貧民的生活更嚴酷,這個喬伊王子能關注糧食,說明他心裡看到的不僅僅是貴族帶來的地位。”
昌忠懂了,“他說年後就要回去了,對了,他還送了兒子不少的禮物,兒子覺得他們用的筆很方便。”
周書仁不會攔着兒子與喬伊交往,他希望兒子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
秦王府,皇太后身子好了許多,鬱悶的看着丈夫,“我真的沒事了,你不用看着我。”
太上皇真的怕了,握着妻子的手,“等你徹底好了,我就放你出去。”
皇太后無奈,“我又不是易碎的玻璃。”
可惜在太上皇的眼裡,皇太后比玻璃還易碎,太上皇顧忌的是皇太后的壽元。
皇太后太無聊了,故事也不讓她寫了,什麼都不讓她幹,她想出府去聽故事都不行,突然道:“眼看着過年,我們是不是該回宮了。”
兒子繼位的第一年,這個團圓年意義重大,他們一定要回宮的。
太上皇道:“不急,等你徹底好了,我們再回宮。”
皇太后有些不想回宮,她有些清靜慣了。
這時,女官急衝衝的走進來,“宮內傳來消息,皇四子受了驚嚇。”
皇太后對於嫡親的小孫子很喜歡,小孫子很活潑,老人喜歡活潑的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女官忙回着,“已經喝了安神藥睡下,皇后娘娘照看着。”
皇太后知道孩子沒事才鬆了口氣,可心裡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漲,“這是覺得皇后兩個嫡子太多了。”
瞬間,皇太后就陰謀論了,前任後宮的主人見過的手段太多了。
太上皇默不作聲,他對這種情況已經預料到了,嫡子的身份也註定了危險,只是有些傷感皇家一代一代的命運,他又想起了做過的噩夢,那個真實的噩夢。
皇太后沒聽到丈夫接話,回過頭就見丈夫沉默着,意識到什麼,嘆着氣,“算了,我也不管了,讓皇后和皇上操心吧。”
次日早朝,周書仁懵懵的聽着皇上因小事斥責了劉大人,劉大人是劉妃的父親。
別說周書仁了,許多的大臣都有些發傻。
周書仁回神,他知道皇上的心意已決,所以想在年前鋪墊嗎?
等下了朝,周書仁和李釗對視一眼,李釗先行離開,周書仁和工部尚書走在一起。
吏部尚書被皇上單獨留下了。
等消息傳開,周書仁才知道怎麼回事,尤其是杜大人被降了官職不說,還被調出了京城。
這其中太耐人尋味了,皇上今日的斥責,後宮的處置等等。
雖然查出來是杜昭儀乾的,但都不是傻子,一想就想通了關節。
顯然這點手段騙不了皇上,今日沒掀了劉家的臉皮,也沒給留下多少臉面。
同時皇上也利用此事向朝堂傳達信號了。
皇宮,皇后宮內,女官道:“杜昭儀沒去劉妃的宮內。”
皇后嗯了一聲,劉家打的好主意,算計嫡子,讓杜氏當替死鬼,如果真的算計成功,會留下一個沒娘還得罪皇后的皇子,劉家正好捏在手裡。
皇后諷刺的笑着,劉氏一定沒想到,她會保了杜氏,相信杜氏不會放過劉氏。
皇上的處理,變相的將心意傳遞了出去,皇后回憶着皇上的話,又想着孃家,皇后目光慢慢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