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將信看完後,隨後放到桌子上,這封信是明清寫的,主要寫了家族的變化,最近定親的不少,定的不是附近的地主,就是小官的閨女。
這還不是竹蘭皺眉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周氏一族想要更多的人進京。
然而現在並不是進京的好時機,哎。
趙氏這時一臉的喜色走進來,“娘,我給您報喜了。”
竹蘭眉頭舒展,笑着道:“可是林晴有好消息了?”
趙氏要當奶奶了,與當外婆的感覺不同,“我就知道瞞不住您,早上林晴吃飯有些噁心,不是,我就請了大夫診脈,這不就有了,已經快兩個月。”
竹蘭算着日子,“這是剛成親就有了。”
趙氏,“是啊,哎呦,我以爲要等上一等呢,誰想到孩子會來的這麼快。”
她也是見明騰多久纔有孩子的,所以真不急,沒想到啊,嗯,她兒子就是厲害。
竹蘭問,“可去林府報喜了?”
趙氏拍了下額頭,“瞧我高興的,我這就派人送消息過去。”
“好。”
話落,竹蘭又讓清雪準備給林晴的禮物,隨後忍不住笑了,幸虧自家家底越來越厚實,否則光給小輩禮物都給不起了。
趙氏是真高興,沒坐一會就回去了,她不放心兒媳婦。
周府的消息送去林府,林晴的娘就來了,顯然高興林晴的運氣,林晴娘來了沒一會,寧志祺的娘子宋氏登門。
竹蘭有許久沒見到宋氏了,今日一見宋氏憔悴許多,“你的氣色不大好,可尋了大夫?”
宋氏,“最近太忙了。”
竹蘭示意宋氏喝茶,“你過來不淡淡是看我,可是有事?”
宋氏的確不好意思,“寧暝被俞家纏的煩了,所以想讓我幫着尋門親事先定親,等出孝成親,我這裡將不錯的姑娘尋了個遍,沒有和寧暝合適的,這不就求道老夫人這裡了。”
竹蘭心道只是不是惦記她孫女,
一切都好說,“你認識的小姐不少,一個合適的都沒有?”
宋氏扯了扯嘴角,“合適的有,只是以爲俞家的糾纏,合適也變不合適了。”
竹蘭驚訝,這麼看來其中的故事不少,她真沒關注過,主要俞氏死後,寧暝因爲身上有孝,一直沒上門過,她就更不關注了。
竹蘭,“寧暝這孩子竟然也心軟。”
宋氏扯了個笑,“寧暝是看在他孃的面子上才忍着的,現在情分徹底沒了。”
竹蘭不插手寧家的事,笑着應下,“我幫你尋尋,哎,這孩子也不容易。”
宋氏心想都不容易,“勞煩您老了。”
如果不是相公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她,她真不會親自登門,相公請老夫人拉紅線,還不是提高寧暝的親事,現在寧暝因爲俞家名聲真不太好,誰家也不希望有一門糟心的親戚。
下衙門的時間,周書仁正和來接他的兒子一起回府,這馬車走到一半,被人攔住了。
周書仁沒向往看,只聽見有人高喊,“還請周侯幫幫小民,小民有冤,還請周侯救救小民,讓小民的家人能夠安息。”
周書仁,“!!”
不是,他是戶部尚書,管的銀糧,這辦案與他沒關係。
昌義側頭看向爹,小聲的道:“爹,這是鬧市街,他是故意的。”
周書仁,“是啊,故意的,偷偷的在戶部門口等我不好嗎?爲何一定要在鬧市大街上。”
街道上已經議論紛紛的,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說話男子一定慘兮兮的,慘兮兮才能惹人同情。
周書仁沒急着想是誰的手筆,無外乎幾家,他纔不信男子背後無人,呵呵,還是那句話,真要有冤,偷偷的尋他不好?這纔是正常人的思路。
昌義聽着馬車外的議論聲,“爹,我們走不了了。”
周書仁聽着馬車外一聲聲的高喊聲,聲音包含着冤屈,“既然走不了,那就下去看看。”
真有意思啊,這些年算計他的不少,這種手段還是第一次遇到。
周書仁下馬車,四周的百姓讓開一些,謹言緊張急了,深怕有更深的陰謀,就怕侯爺受傷。
昌義也在一旁警惕着,就怕被渾水摸魚了。
周書仁打量着跪在地上磕頭的男子,男子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身粗布衣服,袖口已經毛邊,可見男子的經濟情況十分的不好,目光落在男子的手上,又看着男子高高舉起的狀紙。
周書仁不開口,一時間無人敢議論,古代的階層太嚴明,都怕惹禍上身,真沒多少不長腦子的。
本來古代活着就不容易了,誰會爲了不認識的人牽扯到自己。
男子磕頭下了力氣,額頭上青紫一片,嘴脣泛白,“周侯,小人在家鄉聽聞周侯心懷百姓,小人才斗膽進京,一路艱辛纔到了京城,小人聽說周侯剛正不阿,所以冒死攔馬車,小人請侯爺救命。”
周書仁依舊沒吭聲,昌義氣的夠嗆,什麼意思,我爹心懷百姓,這話讓皇上聽了怎麼想?還有如果我爹不幫忙,我爹就不正氣?
昌義氣的想打人,握緊了拳頭,有些要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周書仁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前面的男子,可惜啊,依舊沒人敢議論,只能男子自己唱戲,沒有觀衆配合,自己唱戲挺尷尬的。
周書仁看戲看的熱鬧, 男子說的多了,聲音反而越來越小了。
周書仁心裡一肚子火氣,這個時候他已經到家換衣服了,等一會就能吃飯,眯着眼睛開口,“本官忙了一天,這上了年紀容易累,您剛纔說什麼,再說的詳細些。”
昌義,“!!”
爹是故意的。
男子也有些傻眼,可見周侯誠懇的模樣,嘴脣哆嗦下,又聽到周圍人關心周侯,男子只能重複一遍。
周書仁等到一半,“停下,你說你躲過了仇家?這有些不對啊,你要說遺漏了孩子還有可能,怎麼會遺漏你一個大人?你再詳細的說一說。”
昌義,“......”
男子有些傻眼,昌義笑了。
男子心裡有些慌,爲何要在大街上談,爲何不尋個隱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