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卻高興,容川的表現那是親近,那是打心眼裡的信任,哪怕沒相認,這孩子心裡信任他這個親爹不會惱他,皇上心情好啊,果然是親兒子就是不一樣。
隨後皇上就開始點人了,這次沒叫周書仁的三兒子,剛纔叫了容川,再教周昌廉就有些過了,這兩個人目前都出自周府。
皇上點了不少人,最後一個才點了沈揚,“上前來。”
沈揚只覺得這是機會,他必須要拿出最好的狀態留下好印象,何況皇上可沒點周昌廉,這一局他贏了,“見過皇上。”
皇上沒叫起身,這人上前了,他打心眼裡覺得噁心,“起身吧。”
沈揚站起身,他想直起身子,可不能,他感覺到皇上給他的壓迫感,現在連直視都不敢。
皇上詢問,“可定親了?”
沈揚心裡一喜,“回皇上,臣未曾定親。”
皇上心裡冷笑一聲,“沒定親啊。”
沈揚愣了半天,沒有後續,有些愣了,皇上是什麼意思?
皇上喝着酒,本來想多說幾句,可親兒子在身邊的感覺,與假貨在身邊的感覺太明顯了,這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下去吧。”
沈揚失落了,他還尋思多說幾句,只能不甘心的退下了。
容川格外的老實了,連酒都不怎麼喝了,榜眼也好,狀元郎也好,容川都知道用嘴抿一下酒,絕對不會喝道肚子裡,他就怕自己喝多了膽子過於大了,這裡可是皇宮不是家。
宴席終於散場了,皇上先行一步離開,喝的有些高興,“去皇后宮內。”
柳公公,“是。”
柳公公心裡算着,這小半年了,皇上去後宮也只去皇后宮內,以前好歹中午還去其他娘娘宮內坐一坐,也是爲了皇子的面子,現在,不過,皇上的年紀也不小了。
柳公公摸着自己的頭髮,他的年紀也不小了。
皇后聽到聲音出來迎接的,親自扶着皇上坐下,拿過解酒的茶,“皇上,今日喝了不少酒。”
皇上喝了茶,“是啊,今個高興,卿然啊,別皇上皇上的,這裡就你我。”
皇后拿過茶杯示意宮人都退下吧,拿過帕子,“我給你擦擦。”
皇上閉着眼睛,“今個見到兒子,這小子膽子不小,不怕我啊,還敢心裡非議我呢,這是覺得真不會惱他呢,後來怕了,連酒都不敢喝了,哈哈,他對我很信任呢!”
皇后沒吭聲聽着,她能感覺到皇上是真高興,高興兒子信任他,現在的皇子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太子都不會太信任皇上,更不用其他的幾位皇子了,皇上一句話都要分析呢!
皇上臉上舒服不少,睜開眼睛,“我今個試探的問定親的事,這小子就差指天說非周家姑娘不娶了,我這才起頭,他就跪着交代清楚了。”
皇后抿着偷笑,“兒子是重感情的,這挺好的。”
皇上眼睛盯着皇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皇后沉默了,這是當年與皇上初見時,她說的話啊,當時在賣書的店鋪,她不知道身後有人,否則一定不會說出來,可惜內心的願望並沒有實現,“皇上還記得啊。”
皇上嗯了一聲,他成親晚,娶了比自己年紀小許多的妻子,當初只覺得這姑娘有意思,“老了啊。”
皇后轉了話,“時辰不早了,我們也早些歇着吧。”
皇上閉口不談了,“嗯。”
宮外的馬車上,容川沒形象的癱坐着,昌廉酒量是練出來的,可昌廉認識的人不少,喝了不少酒,“怎麼,你也喝多了?”
容川打着哈欠,“我沒喝多,就是有些嚇到了,
現在又累得慌,只想回家休息。”
昌廉拿着扇子給自己扇風,“說來,你的膽子的確不小,皇上才說一句話,你就回了許多,當時真爲你捏了一把汗,還好並沒有怪罪你,你也不要多想了,要是累了就閉眼睛休息一會,一會就到家了。”
容川心神緊繃了一晚上,的確累的要命,嗯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我小睡一會。”
昌廉也閉上眼睛,這一晚上的確累,不能說錯話,還要應付身邊的人。
五皇子府上,張景宏在書房內,聽到宴會結束的消息,才從書房離開。
自從出事後,他沒事就不會出門,每日也都是兩點一線,汪府,跟着二哥,他可是一直關注着沈揚,他思前想後,悟了,自從沈揚出現後,他就很有危機感,後來自己某了出路, 他就不關注了,直到自己出事,他心裡就明瞭一些了。
現在沈揚留了京,還是庶吉士,這就有意思了,皇上沒給他指示,意思就是他依舊是五皇子啊。
他能做的就是當好靶子和障礙,所以以前積攢的力量,全都用在保命上,現在科舉結束了,他的真正危險也來了。
張景宏過了花園停住了,目光看着正院的方向,以前覺得五皇子妃身份低,現在他這個代罪之身,還不如人家呢,“去正院。”
次日,一早,竹蘭的起來就招呼宋婆子裝行李,今個可以回津州了。
容川和昌廉兩人有假期,兩個月後入職,津州離京城這麼近,來回也方便。
容川和昌廉起來也都裝點自己的行李,昨個就都收拾好了。
昌忠小傢伙激動的又蹦又跳的,“回家了,回家了,能見到爹爹了。”
竹蘭整個人都輕鬆了,回家就是好,這在京城精神一直緊繃着,“你慢點,看着點別摔倒了。”
昌廉一把撈起小弟,“你就消停一會吧。”
昌忠摟着哥哥的脖子,“三哥,你是官了,是和爹爹一樣的官嗎?”
昌廉掂了掂弟弟,這小子又沉了不少,“不是哦,哥哥的還要等許多年能熬到爹爹的品級。”
昌忠哦了一聲,“三哥放我下來,我不胡鬧了。”
昌廉點了下弟弟的鼻子,“不行。”
竹蘭看着兄弟兩人鬧,別看年齡差距不小,這也能鬧到一起去,說來,昌廉最艱難的開頭一步過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以前昌廉可不會這麼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