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不能動,不能言,只好不停的轉動着眼珠子,無聲的提示豐賓。
眼下,當然是命重要。
豐賓讀出了榮王的意思,擡頭看向墨子安,道:“這事我一個使者並不能做主,貢品這些一切都是在來之前,我皇就有清單的。不過,我們可以暗中在明年開春把十萬棵茶樹苗送去貴門派。”
墨子安聽了,冷聲一聲。
“你的意思是讓榮王在我那裡做客至明年開春?這樣的話,榮王在我那裡要吃要喝,這些費用是不是要我再加十萬棵茶樹苗?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活着走出南昭?”
見鬼了纔會聽他的一派胡言。
暗中把茶樹苗送給他?這主意打得可真是不怎麼高明。
聞言,豐賓連忙看向榮王。
水黛兒從琴案前站了起來,看了豐賓一眼,道:“門主,何必跟他廢話,我們就是殺了他們,也不會走漏半點風聲。屬下可以讓他們直接化爲一灘血水。”
小海連忙阻止,“欸,你一個姑娘家,幹嘛那麼血腥?要對付他們,直接把他們丟進皇宮,讓他們當一刺客。皇帝一查,這個假扮成侍衛潛進南昭京城的榮王,不就身份大白了嗎?”
兩人一唱一和,聽得豐賓嚇白了臉。
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
豐賓重重的點頭,一臉挫敗,“好!我就按你們說的辦。”
“很好!”墨子安點頭,目光又犀利的緊盯着豐賓,“聽說昨晚你們去了一趟寧王府,還擄了人,又去了一趟彥王府,你們這樣上竄下跳,不累嗎?”
豐賓一聽,先是輕顫了一下,接着又一臉迷糊。
他是派人去寧王府擄唐悠悠,可回來的人說,被彥王敗事了。什麼去彥王府,他可真沒有下這樣的指示。
墨子安瞧着他的反應,不由的蹙眉。
看來把唐悠悠擄去彥王府的人不是榮王的人,那麼散播謠言的也必定不是他們的人。
那會是誰呢?
墨子安看了小海一眼,向他拋去一個小瓷瓶,“喂他們各服一粒。”
“是,門主。”小海接過瓷瓶,倒了一粒,捏開榮王的嘴巴,將藥丸丟了進來。藥丸入口就
化,此刻榮王又不能動,只能服下。
豐賓大驚失色,“你們給我們榮王餵了什麼?”
墨子安勾脣,“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小海上前,按住不停掙扎的豐賓,輕易就把藥丸餵了進去。
豐賓雙手卡着脖子,不停的咳嗽,甚至想要把剛服下去的東西給嘔吐出來。
“不必做無謂的掙扎了,這丸子若說是毒,它又不是毒,若說不是毒,它又好像是毒。不會要了你們的命,卻可以讓你們在三年內的陰雨天,全身上下如被千萬只蟲蟻咬噬。”
墨子安說完,起身,“把榮王帶走,明天的事情辦妥了,我們自然會將榮王送回這裡來。否則的話,後果你可以猜測得到。不要耍什麼心眼,後果你擔不起。”
拋下狠話,墨子安幾人悄然離開。
豐賓從地上爬起來,急急追了出去,可夜色漆黑,連人影子他都看不到。
他正想發作,找這裡的侍衛罵一通,可轉念一想,只得作罷。
打掉的牙,忍痛吞進肚子裡。
錯了!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錯了。他不該同意榮王一起來南昭的,他不該去招惹那個唐悠悠的。豐賓氣得吐了口血,他機關算盡,就是沒有料到會碰到無極門。
這個無極門,簡直就是羅剎門。
惹不起,也躲不開。
出了來賓館,墨子安把麻袋丟進巷子裡的一輛馬車裡,揮手,“帶進去,等我指示,不用給他吃喝,讓他在裡面呆着就好。”
“是,門主。”
“小水,你潛進碩王府,若是發現碩王有任何異舉,你都要立刻回報。”墨子安又看向小海三人,“趙林,小方你們二人前去徹查晉國在南昭安插的任何勢力。小海,你去監視臨王側妃。”
他能聯想到可能會存有隱患的地方,他都安排了人下去。
一味防備,還是會吃暗虧。
只有掌握了對手的軟肋,他才能像剛剛那樣痛快淋漓的教訓對手,震懾對手。
“是,門主。”四人就是,拱手行禮後,退下。
小海沒有立刻離開,他擔憂的看着墨子安,恭敬的道:“門主,剛纔在那裡,你爲何直接向對方說明
咱們是無極門?”
這麼做不是引火燒身嗎?
墨子安拍拍他的肩膀,“小海,我還有一事要讓你去辦。”
“門主請明示。”
“我們無極門向來只收錢做事,這次我雖是自報了家門,可晉國使者和榮王一定會調查真正的幕後使者。你讓人適當的透露一個消息出去,咱們這生意是給彥王做的。”
上官孜彥對他的大寶貝有非分之想,這點讓他不爽極了。
多少得給他一點教訓。
給彥王做的?
小海微怔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
門主這是要將髒水潑給彥王啊。
這招,真是高。
若是剛纔他們就透露是彥王指使,那些人一定不會相信。因爲無極門不是這麼不講信譽的,如果是他們調查得出的結果,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哈哈!
門主真是太腹黑了。
小海咧嘴一笑,拱手,“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墨子安揮手,“去吧。”說完,他縱身離開,回到那個四合院,換了衣服,洗了臉上的東西,這才披着夜色回到寧王府。
皇宮議事大殿。
大殿裡,氣氛凝重,武宗帝看着殿下跪着的寧王和彥王,久久沒有出聲。
墨燁正和顧家棟本是一起來的,可在半路上聽說彥王已經被召進了宮,上官泰寧便讓他們先回府。畢竟有他們一起陪着進去,又有上官孜彥在場,他們也不方便說話。
與其讓人徒增猜測,不如暫避。
哐噹一聲,武宗帝將茶盞擲向上官孜彥,砸在他面前,茶水濺得他袍欠都溼了,臉上還有些水珠。
“老四啊老四,你當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了,朕以爲你是一個冷情的人,你遲遲不肯迎娶正妃,朕也由着你。現在看來你不是冷情,你這是一直打着別人媳婦的主意啊?”
武宗帝的語氣中不僅帶着指責,還有濃重的失望。
武宗帝最恨這種奪人所愛的行徑,因爲他最心愛的人,當年也是被自己的兄長橫刀奪愛。這個痛他一直記着,也最是容不得這種。
“父皇,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上官泰寧高喊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