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君只心疼人蔘和鐵石斛,她一直想着將來能靠它們換些銀子,以後孝敬祖母。
現在什麼都沒了,她不可能這麼就算了。
朱歷帆頭疼不已,想讓木錦春把事情給按下來,可人家立刻就甩給了沈承君那個小霸王,還真是有些難辦了。這下怕是不出血都解決不了了。
“那你說說怎麼一個賠法?”
“二十棵快十年的人蔘,十顆鐵石斛,這些我也不算你貴,接藥館的價格算的話,也說也價值千金,而且我這些鐵石斛還能每年分株移植,這就像是一隻母雞一般,生蛋,孵小雞,小雞長成母雞,再生蛋,再孵小雞,孵出的小雞又長成母雞,再生蛋,又……”
“停!”朱歷帆一個頭兩個大,頭皮都發麻了。
前面說價值千金,已經夠讓他發虛了,這後面鐵石斛就像滾雪球一樣,越算越多,這賬沒法算清了。
沈承君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這還沒算完呢。”
“別算了,你就說,要多少才能了了這事?”朱歷帆不給她機會再說下去。
沈承君伸出一根手指頭。
站在一旁的朱麗立刻斥道:“一百兩?你想都別想,你這是在趁機打劫呢。”
“你錯了。”沈承君白了她一眼,“是一千兩。”
嗬……
後面的寨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吧?
“一千兩白銀?你瘋了吧?”
“錯!”
又錯?
沈承君擡頭看向主位上的朱歷帆,拱拱手,道:“寨主,我說的是一千兩黃金,這還是我給了很大的人情了。大家都知道,救命藥草有多貴,那鐵石斛和人蔘有多值錢,也不用我明說了吧?”
“沈承君,你別胡說八道,一千兩黃金,你就是把寨子賣了也沒有。”二當家朱大義忍不住喝道。
這人真是不識好歹,這是趁機訛上了。
“寨子可不能賣,不過,我相信寨主能拿出這一千兩黃金出來的。”沈承君直視着一臉鐵青的朱歷帆,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寨主,你也一定認識承君很大度吧?畢竟那些草藥可遠不止這個價
。”
“哼!”朱歷帆冷哼一聲,目光如炬的瞪着沈承君,“承君,你私自下山前往青城這事,是不是也該一併算一算?”
“這個我可不認。”沈承君轉身看向大夥,道:“難道僅憑朱麗一句話,就要認定我下山了?”
朱歷帆咬牙,“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那這些天,你上哪去了?”
朱歷帆也是早聽到風聲了,不過是礙於木錦春的面子,沒出什麼事也就算了。現在她要趁機訛自己,他當然要拿出這事要壓制她。
“六叔公,你跟大家說說吧。叔公是寨子裡有聲望的人,大家可能不相信我,但一定相信叔公的話。”沈承君看向人羣外的朱丙尚,上前去扶他進來。
朱歷帆嚯的一下站了起來,“爹,你怎麼來了?
“寨子裡吵翻了天,我還能不來?你當真我老糊塗了,還是以爲我耳背目盲?”朱丙尚一手拄着柺杖,一手由沈承君扶着進來,嚴厲的打量了朱麗一眼,道:“朱麗,你又闖禍了?”
“祖父,我沒有。”
“還沒有?”
朱歷帆的頭更痛了,這又是要鬧哪一齣?
“爹,我扶你上去坐。”
“不去!那是寨主的位置,我可不敢住。”朱丙尚甩開他的手,轉身看向大夥,道:“那些天承君是上山去給我採藥了,刮颱風的前兩天,她還來給我做針炙,說是缺了一樣藥材,第二天就上山了。”
“爹,她到底是上山,還是下山,這你又沒看見。”朱歷帆不滿的道。
朱麗也忙附合,“就是啊,全憑她一人說了算,誰看見了,誰信了啊。我纔不要……”
朱丙尚一記冷光射去,朱麗立刻不敢再說話了。
“我可以作證。”朱秀從人羣裡走了出來,“當天我也一同去的,不過,我是撿了柴禾就回來了。”
申樂也站出來,“我也可以作證。”
沈承君看向朱歷帆,問道:“寨主,現在可清楚了?”
“嗯。”朱歷帆不樂意的輕嗯了一聲,“承君,就算是這樣,那一千兩黃金,你是不是也太大胃口了?
”
沈承君坦然的看着他,搖頭,“承君不這麼認爲。”
“你?”
“寨主,你身爲一寨之主,一家之主,堂堂男子漢,一諾千金這也難爲你了嗎?”沈承君打斷了他的話,看向從寨民,道:“我只要一個承諾,一份白紙黑字的承諾。古聖賢有言,君子一諾,價值千金。”
一諾千金?
她指是不是真金白銀?
朱歷帆驟然鬆了一口氣。
衆寨民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一下,大夥看向沈承君的目光是帶着讚許的。
朱歷帆問:“你要什麼承諾?”
“可不僅僅是承諾,還得寫出來,我不是不相信寨主,而是不相信某些人。”沈承君說這話時,故意看了朱麗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你說。”朱歷帆又道。
“朱麗必須當面向我道歉,他日她若是再敢說一句野種,靠近我的藥圃十米之內,她就必須給我十兩銀子當賠償。另外,如今我的藥圃被毀,我需要地方,那山坡以後歸我了,我要用來做藥草。只要寨主應下這些,咱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了,朱麗再道歉,這事就算過了。”
一個小山坡,朱歷帆倒不放在心上,沉思了一會,便點頭,“好!依你所言。”
沈承君笑了下,“那咱們就立字據吧,正好現在人齊,大家也見證一下朱麗的誠意。”
“沈承君,你不要欺人太甚。”朱麗發怒。
“誰欺負誰,剛剛大家都聽清楚了,你又何必如此仗勢欺我呢。”
“誰仗勢了?”
“你啊!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沈承君,我跟你沒完。你這個野……”
“朱麗,你給我閉嘴!”朱歷帆呵斥一聲,氣得額角青筋跳動,這個傻女兒,她知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多難堪?丟人的東西,真是寵壞了。
“爹,我?”
“閉嘴!”朱丙尚舉起柺杖就要打她,“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如果當年不是你木叔婆,你還能這樣欺負她孫女?”
朱麗嘴脣嚅動幾下,還想說些什麼,可被朱歷帆一瞪,還是什麼也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