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急忙走到柴房前,“小悠,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嘩啦啦的水聲,唐悠悠火速從浴桶裡跨出來,咬牙切齒的看着正在桶裡撲嗵的小東西,低斥:“可惡的小東西,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偷看你姑奶奶。”
沒事?可這聲音明明就是有事。
墨子安想到這裡,連忙用力撞門,砰的一聲,殘舊的柴房門壯烈犧牲,揚起嗆鼻的灰塵。墨子安顧不上這些嗆人的灰塵,衝上去就把唐悠悠護在身後,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悠,人在哪裡?”
“咳咳咳……”唐悠悠咳嗽了幾聲,奇怪的問道:“什麼人?”
墨子安急了,“剛剛你不是說什麼活得不耐煩了,敢偷看姑奶奶嗎?”柴房裡只有一盞油燈,光線暈暗,看不清柴堆裡的情況。
四處打量,無果。
“哎喲……你爲什麼打我?”
墨子安吃痛,摸着腦袋,轉身看去。
“轉過去,別看!”唐悠悠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那個人就是你,誰讓你破門而入的?”伸手去拿板凳上的衣服,她盡力伸手,可還是差一點。
翻了個白眼,似是無奈,又似是慍火,“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呃?她沒有穿衣服?
墨子安唰了一下臉就紅了,一直紅到耳根、脖子上。
太虧了,他居然當了一回睜眼瞎,什麼也沒有看到?
心裡有些可惜。
“你聽到沒有?”手指戳了戳他的背部,墨子安正浮想聯翩中,被她這麼一戳,似乎有一股電流從她的指間傳入他的身體,迅速的涌到那個地方,激動又……
“哦,好。”長臂一撈,撈過她的衣服,墨子安卻沒有遞過去給她,而是好奇看着手裡的東西,“小悠,這是什麼東西?好奇怪哦。欸……我是說錯什麼,還是做錯什麼了,你怎麼又打我腦袋?”
“拿來!”唐悠悠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這小子他高高舉起她的改良式現代版裡衣,整個人像好奇寶寶一樣。
她不是生氣,而是窘迫。
滿臉通紅。
不該是這樣的反應,不就是他拿着自己的貼身衣物嗎?一個小屁孩怎麼還能讓自己這般奇怪,臉紅心跳,心裡酥酥的,活像是墜入情
河的小妹砸。
這樣的反應,不該發現在她這個大齡女身上,太怪異了。
“拿去。”
“不許轉身!”
“不看就不看,反正,我剛剛什麼都看到了,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墨子安昧着良心,口是心非,明明心跳得就厲害,他還故作平靜。
唐悠悠白了他一眼,威脅,“看到了也當什麼也沒看到,你現在立刻把你腦袋裡那些亂七八槽的東西抹掉。”
“你一直引以爲傲的身材是亂七八槽的東西?”墨子安存心嗆她,“你放心!我都說了,我看了也沒有感覺。我現在才發現,在我眼裡,你引以爲傲的,我卻覺得跟男人沒什麼差別。”
說着,腦海裡那高聳更是清晰,兩股熱流從鼻子裡流下。
“你妹——”唐悠悠忍不住爆粗,快速套上衣服,站到他的面前。
墨子安捂緊了鼻子,血順着他的指縫流了下來。
唐悠悠一怔,所有要罵的話都卡在喉嚨裡,繼而彎脣笑了,眉眼彎彎,“墨子安,你口是心非,看來姐的魅力不小。”拉着他來院子裡,打了冷水替他拍額頭。
“擡起頭來,我給你拍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來。”墨子安仰起頭,招了冷水拍額頭。
真是丟人,每次都流鼻血。
想到她的身材,聞着她沐浴後身上那好聞的馨香,他不爭氣的又臉紅了。只覺口乾舌躁,不由的嚥了咽口水。
唐悠悠站在一旁,側面看着他,月光下,他的側容顯得五官更加立體,水滴順着臉頰流到脖子上,她的目光竟不知不覺的順着水珠往下移,最後定格在他那滑動的喉結。
轟——
該死!魅力四射啊。
不知不覺中,他身上當初的病容已消,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剛陽氣息。
猛地用力甩了甩小腦袋,唐悠悠提着水往廚房裡走,身後,墨子安急問:“小悠,你提水做什麼?”
“燒水洗澡。”跨進廚房的門坎,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去把浴桶裡的小畜牲收拾了,浴桶要刷十遍,我等一下重新洗過。”
浴桶裡的小畜牲?
難道有人躲在浴桶裡?
怪不得他沒有看到人。
墨子安顧不上許多,順過屋檐下的扁
擔,怒火滔天的衝進柴房,舉起,錯愕,收回手。他看着喝了一肚子水,肚子圓滾滾的浮在水上的小田鼠,忽地笑了。
原來是這東西。
害得他像個捉姦的男人一般,急躁,暴動。
最可惜的還是該看到的卻沒有看到,錯過了!
墨子安一遍一遍的刷浴桶,唐悠悠說刷十遍,他卻刷了十五遍,裡裡外外把木塊的表層都刷掉了。他又去找了個籠子把小田鼠關了起來,然後才找了工具,準備把柴房門修一下。
轉念一想,他又放下手中的鐵錘。
這深更半夜的,這動靜會吵到人。
“小悠,水燒好了嗎?我幫你提過去,你放心,浴桶我刷了十五遍,現在就像是一個新的。”墨子安一手提着籠子,進了廚房就邀功。
唐悠悠蹙眉看着籠子裡的田鼠,一臉嫌棄,“你把它提進來做什麼?你把它處理了。敢偷看老孃,你去把它的眼珠子挖了,再剁了它的爪子和尾巴,往它身上倒裡油,活活燒死它,這樣能解我心頭之恨。”
“這麼狠?”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唐悠悠咬牙,直直的看向他,“再說了,你媳婦被它看光了,你覺得還好?”
墨子安搖搖頭,“挖眼珠子,剁手腳和尾巴,再燒死它。太可惡了,竟敢偷看我媳婦。”斥責了一遍之後,他擡頭看向唐悠悠,“要不?我把它活埋了吧?”
“我就知道你不敢。”唐悠悠一副瞭然的樣子。
她也只是說說而已,一隻老鼠它知道什麼?
“我可不是不敢,你別看不起人。”
“行啦!把它丟出去,時候不早了,你也快點去莫叔家。”
“不行!”
“不行?”
墨子安重重的點頭,一臉嚴肅,“柴房的門壞了,明天才能修,你在裡面泡澡,我不放心。”
“那你想怎樣?”
“我在外面看着,你進去洗。”
“隨便你。”唐悠悠回房,又重新取了一套衣服,想到剛剛和一隻田鼠共浴,她就渾身難受。
墨子安匆匆把小田鼠處理了,洗手,提水,老神在在的坐在柴房外。
終是失策,他此舉是自我折磨,聽着裡面的水聲,某人享受的低唱聲,他那個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