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孜彥不爲所動,他堅定這主僕一定是說了什麼。若是壞了他的好事,別說是小夏,就是孔美薇他也不會輕饒。
“拉下去!”
“不!爺,不要啊!”
“拉下去!”
孔美薇的額頭磕破了,鮮血流了下來,很驚悚。她見侍衛上來拉小夏,便抽出髮髻上的金釵,用力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看你們誰敢?”
侍衛們不敢動了,不安的看向上官孜彥。
孔美薇的淚水和血混在一起,不停的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在青玉石板上。
“爺,求你饒了小夏吧。”
上官孜彥半眯起眸子,眸光漸冷,他最恨別人以死要挾他。突然,他身形一閃,孔美薇只覺他在自己身上只了一下,自己便如同木頭,再也動不了了。
小夏在身後不停的哭喊,可她連回頭看小夏一眼都不行。
淚,洶涌而下。
“不要想尋死,否則我會送你爹孃一同下去陪你。哼……”上官孜彥往她身上點了一下,甩袖,憤憤的離開薇院。
孔美薇爬了起來,狼狽的追了出去。
“小夏……”
“攔下她,不准她出薇院一步。”上官孜彥冷聲吩咐。
侍衛們連忙列成一排攔下孔美薇的去路,“夫人,請不要爲難小的。”
“啊啊啊……”孔美薇伸手去推他們,可他們就像鐵牆一般,紋絲不動。
“若讓夫人出了院門,本王唯你們是問。”
上官孜彥沉聲道,擡步離開,消失在孔美薇的面前。
“啊啊啊……”
這一夜,孔美薇在院子裡坐了一晚,下人們也不敢去勸她。
太陽出來了,今年的正月初一天氣很好,竟萬里晴空。
孔美薇的淚像是流不幹一樣,不停的流,額頭上血凝結了。她看起來脆弱得像是一樽瓷娃娃,沒有一絲生機。
宋清風從外面進來。
侍衛們連忙行禮,“宋先生。”
“嗯。”宋清風點點頭,蹲下身子看着孔美薇的模樣,他險些暴怒,深吸了幾口氣,他才平穩住情緒,柔聲勸道:“夫人,地上涼,你別這樣坐着,
回房去吧。”
孔美薇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一直在流淚,還真會當她是雕像。
心,一陣抽痛。
宋清風壓低了聲音,又道:“夫人,你這樣子,小夏若是看到了,也會不安心的。”
小夏?
聽到這兩個字後,孔美薇終於有所反應了,她用力氣抓住宋清風的手,連指甲掐破了他的肌膚也未發覺,彷彿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救小夏,求你救小夏……”
“你先起來,回房梳洗一下,你得照顧好自己,不然,你有什麼能力去救小夏?夫人,小夏和你情同姐妹,你該知道,她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你真要這樣子嗎?”
“我?”孔美薇怔怔的看着他,然後緩緩鬆開手,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突然她停下腳步,身子輕晃了幾下便軟軟的倒下。
“夫人……”宋清風驟步上前,擔憂的扶住她。
這一刻,他的擔憂,他的情感畢露,他已顧不了許多了。彎腰抱起孔美薇就往主屋裡衝,“快去煮薑湯,快去找太醫過來,快啊……”
手上傳來一片溫熱,宋清風驚愕看向自己的手,臉色煞白。
血,滿手的血。
“小薇,不要,不要……”
他完全失去了分寸和理智。
沒多久,太醫就來了,而宋清風也恢得了平靜,將一切焦急和擔心都隱在那張風輕雲淡的臉下,隱在心中,任由心狠狠的抽痛,任由世俗和道德鞭打他的靈魂。
如果能換她真心以待,他可以不顧世俗,不問世事,帶着她離開,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就他們二人,一起看日出日落。
他不會讓她難過,只會拼命讓她幸福。
太醫檢查了一番外,面色很是沉重。
宋清風問一旁的丫環,“可有派人去爺那裡回稟夫人的情況?”
丫環點了點頭。
宋清風朝門外看了一眼,隱在袖中的手緊攥成拳。
他居然來都不來一下。
“太醫,夫人的情況如何?”
太醫搖了搖頭,輕道:“夫人的身子本來就弱,如今又小產了,怕是以後再調養也無法再……唉,如
今也只能好好調養身子,儘快把身子養好。”
又小產了?
眸光閃爍了幾下,宋清風深深的看了牀上的孔美薇一眼,轉身出去了。
他一路進了荷院。
主屋門口,驚風把他攔了下來。
“宋先生,爺說了,不見任何人。”
宋清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衝着屋子裡就喊:“爺,清風求見。”
“……”
屋裡沒有聲音。
“爺,清風求見!”
“……”
仍舊沒人迴應。
“爺,清風求見!”
驚風苦着臉,他知道宋清風看是一個文弱書生,但是他骨子裡還是固執的,經常爲了堅持己見,他還敢當面指出上官孜彥不夠好的地方。
宋清風也是一個厲害的人,憑藉自己,幾年時間就成了上官孜彥身邊最厲害的幕僚。
“宋先生,你還是……”
驚風的話還未說完,上官孜彥已經一臉怒容的出來。
驚風后背驟涼,一身冷汗。
宋清風恭恭敬敬的行禮:“爺。”
“你最後就是有急事。”上官孜彥掃了他一眼,轉身往書房走去。
宋清風從容的跟了上去。
“說吧。”上官孜彥走到書案前坐了下來。
“爺,你去看看夫人吧。”
“你就爲這事?”上官孜彥目光如刀的射向宋清風,嘴角盡是嘲笑,“宋清風,不要仗着我對你的信任和重視,你就可以胡作非爲,你就可以口無遮攔。孔美薇是我的側妃,什麼時候輪得上你一個幕僚來關心?再說了,本王后院之事,你是不是關心得太多了?”
宋清風挺直着腰身,目光無懼的回視上官孜彥,“爺,夫人在院子裡哭了一晚,太醫去過了,說是夫人小產了。太醫說,夫人身子骨本就弱,這一次又小產了,怕是以後就更難了。”
他忍着如刀割的心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局外人。
“爺,清風跟夫人相識多年,也算是朋友,見她這般,作爲朋友,自然要挺身而出。”
“真只是朋友?”
“清風不敢有其他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