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孫兒先過去看看。”江慕白握緊她的手,“祖母,你別想太多,安心養好身子。孫兒還指望祖母以後幫我帶孩子呢。”
“哈哈哈……”江老夫人聞言,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
“祖母,那我先過去。”
“嗯,去吧。”
江老夫人揮手,心情很不錯。
出了怡院,江慕白就問:“金福,說吧,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主僕二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所以,金福剛剛在說謊,江慕白一眼就看出來了。
“公子,【香江酒樓】出事了。”
“出什麼事?”江慕白腳步不停,扭頭看了金福一眼,“你別吞吞吐吐的,一邊走一邊說吧。”
“是,公子。”金福一臉凝重,“南和鎮的酒樓傳來消息,今天的客人吃了東西都有了上吐下瀉的症狀。現在咱們的酒樓被人圍起來了,都說要討一個說法。”
“老爺知道嗎?”
“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不過,老爺不在府上,他去了衙門。”
江慕白突然停下腳步。
金福問:“公子,你?”
“我們不能這樣趕過去。”江慕白轉身往自己的院裡走。酒樓的事務已經交接給江炫豐了,現在酒樓出了事,就算江炫豐不在,那也不是他冒然去管的。
這事不管是處理好了,還是沒有處理好,將來都會被孔春嬌和江炫豐拿來做文章。
金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有些內疚的道:“公子,金福考慮不周全。”
“不!這事不怪你。現在咱們先回院裡,你詳細的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是,公子。”
主僕二人剛轉身,那邊就傳來總管的聲音,“大公子,請等一下。”
江慕白停了下來。
總管喘着粗氣跑過來,“大公子,老爺在大門口等你,請你快去一趟吧。”
“總管,出什麼事了?”江慕白明知故問。
總管一臉焦急,“大公子請吧,這事老爺會在路上跟你說。”
江慕白點頭,跟着他一起出了大門。
大門外,已停着江健淳專用的馬車,人剛出來,江健淳就撂開門簾,道:“快點上來,咱們去一趟南和鎮。”
“是
,爹。”江慕白跳上馬車,金福和總管坐在外面趕馬車。
噠噠噠……
江慕白剛坐穩,馬車就動了起來。
“爹,出什麼事了?”
江健淳一臉鐵青,濃眉緊皺,不停的轉動他手上的戒指,這是他煩躁時的習慣動作。江慕白瞧着,沒有吱聲,靜等他開口。
狹小的馬車裡,父子二人乾坐着,江健淳不知是在醞釀,還是心不在焉,許久都沒有說話。只聽見馬蹄噠噠噠的響。
不知過了多久,江健淳終於開腔,目光如炬的看了過去,“慕白,酒樓出事了。”
“爹,你說酒樓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江健淳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你真不知情?”
“不知情。酒樓的事情,現在已是二弟在管理,這事爹是知道的。”江慕白搖頭,直直的回視他,目光澄清。
輕輕勾脣,江健淳嘴角的笑意頗冷,“慕白,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爹,你不相信我?”江慕白的心如墜冰窖,瞬間就被冰住了。
這就是他爹,一個偏心,一個永遠都帶着懷疑眼光看他的爹。江慕白想笑,絕望的笑,想着想着,他就真的仰頭大笑。
哈哈哈……
江健淳瞪着他,緊抿着脣,喝道:“別笑了!你笑什麼?如果我說錯了,你否認便是,如果我說對了,你認不認也一樣。”
“既然如此,你否則和認有區別嗎?”江慕白譏笑反駁。
這就是他的親爹。
他真的不僅一次懷疑自己是抱養的。
同樣的親生兒子,這待遇區別也太大了吧?
“你這個不孝子,我只是問問,我是你爹,我問一下都不行嗎?”
“是啊,你是我爹,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爹嗎?你這是問嗎?你這不是直接給我按上罪名嗎?收到消息二孃懷疑是我不甘心交出酒樓,所以動了手腳,而你也信了?”
江慕白一臉譏諷。
這無端的推測,無由的懷疑,哦不,不是懷疑,而是肯定的指責。
他真的心好累,好絕望。
“我信了,還問你?”
“果然是二孃的風格,果然是我親爹,你說不信,可我聽着你的話,全是指責我,那根本不是
問題,而是陳述。”
江慕白以前也會在忍無可忍之時頂嘴幾句,但卻沒有這一次頻繁和堅定。
江健淳怒吼,“這跟你二孃和二弟沒有關係。眼下你二弟出了這事,他前腳走,後腳酒樓就出事,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所以,我就懷疑我?”江慕白真是無法理解他。
商場下叱吒風雲,靈壽縣的代表人物,可爲什麼眼睛就是蒙了油,永遠都看不清自己的大兒子有多心冷,有多愛他呢?
心裡對他的父愛有多深,現在的恨意也有多濃。
江慕白不想這樣,可是,他真的忍不了了。
“爹,這事跟我沒有關係,你愛信不信。”
“我沒說一定是你乾的,我沒說不相信你?”
“你用行動告訴我了。”
“江慕白,你到底要怎樣?家裡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事,難道你還要我一個做爹求你哄你不成?”江健淳也有些後悔剛剛的舉止,但他不會認錯。
“分家吧。”江慕白心冷的道:“我只要茶莊,其他的不要。”
“你?”江健淳氣得發抖,怒目圓瞪,“你再說一遍?”
“這次事件過後,我要和二弟分家,我只要茶莊,其他的你給二弟吧。”江慕白明知江健淳是在生氣,可他還是不怕死的重複一遍。
他心已寒,不想再與這個家糾纏下去了。
“除非我死!”江健淳一字一字的從牙縫中擠出。
分家這事,沒有可能性。
他不允許,也丟不起這個人。
江慕白不說話了。
父子二人乾脆都閉目靠着養神,馬車裡的氣氛差極了。馬車外,金福和總管面面相覷,皆是一臉憂色。
身爲他們的貼身僕人,他們最是清楚江健淳和江慕白之間的種種。
這對父子就像是仇人一般,總是說話不到三句就開努鬧得不愉快,好像從沒見過他們心平氣平的坐在一起聊天。
“老爺,大公子,到了。”
馬車停在街角,離【香江酒樓】還有幾十米,因爲街上站滿了人,馬車根本就進不去。
江健淳和江慕白下了馬車,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樣子,皆是擰緊眉頭。他們沒有想到事態竟是如此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