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王一聽這話,心下一喜,心道:這感情好,陛下能願意和自家這不成器的女兒談談那就有戲!
“微臣遵命!”安陽王當下激動的深深叩首,隨即警告的瞪了星月郡主一眼,叮囑道:“星月!陛下願意和你談談那是你的福氣,萬萬不可再使小性子了,可知道了?”
星月郡主脣角抽了抽,但爲了讓他趕緊離開,只應付他道:“女兒遵命!”
安陽王這才放下心來。
擡頭看着皇甫牧恭敬的道:“陛下,那微臣先告退了!”
皇甫牧點點頭。
安陽王才低着頭弓着腰,十分恭敬的退了下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皇甫牧才轉頭看向星月郡主,眼裡精芒閃動,“星月表姐,你父親已經離開了,你要是有什麼心願可以說了,若是寡人做得到定然不會推辭!”
星月郡主自然看出來這個男人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就是他有這方面的意思,想到他以前癡傻的呆蠢樣子,星月心裡就膈應的慌。
哪怕他現在已經是北戎的皇帝了,她也不在乎!
在她的芳心裡,皇甫牧再厲害,再最終打敗所有皇子得到了皇位,也及不上皇甫瑾的萬分之一。
“陛下,您說星月是個癡情的女子,您說對了!不管怎麼說,星月的心裡只有瑾親王一個!”星月看着皇甫牧,眼神沒有一點退縮,帶着一種奇異的大義凜然,目光堅定道:“所以,若是陛下真的願意成全星月,能否讓瑾表格娶了星月?哪怕……哪怕星月做小!”
皇甫牧眸子裡金光一顫,卻笑眯眯的問道:“你若做小,誰來做大?”
星月眼神一黯,心裡苦楚不已,看着皇甫牧笑眯眯的俊臉,倒是將他當成一個可以訴說知心話的人了。
但其實,她心裡不過又活絡起來,想着能不能利用皇甫牧先嫁了皇甫瑾再說。
至少,她覺得既然皇甫瑾連皇位都心甘情願的讓給了他,若是皇甫牧這個新帝給他們指婚,興許皇甫瑾不會駁了新帝的面子。
至於先帝,那對父子兩本來經過多年的博弈和互相試探,已經將父子情分給弄沒有了,所以皇甫瑾不接受先帝的指婚她也不意外。
這樣一想,星月郡主美豔的小臉頓時一哀,神色瞬間悽苦起來,“殿下,您難道不知道嗎?就是大魏的天貴大長公主啊!星月知道她是瑾表哥的心頭愛,星月沒想着和她爭了,只求能在瑾表哥身邊伺候他,守着他足矣!”
皇甫牧勾了勾脣,眼神意味不明的掃了星月郡主一眼,口裡卻安慰她,“你這說得什麼話?大魏的天貴大長公主怎麼可能屈尊做我們北戎瑾親王的王妃?瑾親王雖然是親王之尊,這身份上就配不上天貴大長公主了。再說,表姐是寡人的表姐,寡人怎麼忍心讓你做小屈居人下做小婦?”
星月郡主本來還以爲自己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皇甫牧幫她,沒想到皇甫牧心裡是這麼想的。
當下,她激動的落下淚來。
她本就是美人,這一落淚,那就應了美人垂淚一詞,更顯美人風韻,因爲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柔弱,倒是讓皇甫牧看得也呆了呆。
不過隨即他就邪氣的勾起脣,從御椅上站起,走到星月郡主身邊,從她手裡拿過她的帕子,輕輕擦了一下她的臉。
“表姐這是作何,有何好哭的?”皇甫牧嘆氣。
“我……星月心裡……心裡實在不好受!瑾表哥他……他不會同意的!”任由皇甫牧替她擦了眼淚,語氣更顯柔弱,像是真的受了什麼大委屈似得。
特別是見皇甫牧沒有迴應,她的眼淚又下來了,“大魏的天貴大長公主聰明絕頂,星月自然是比不上她的,瑾表哥不喜歡星月,星月也是沒有……怨言的!星月真的不怨天貴大長公主,只是……到底她如今已經是大魏攝政的公主,這個身份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
星月郡主不動聲色的上着眼藥,還以爲能成功挑撥皇甫牧對林福音的忌諱,從而不同意皇甫瑾和林福音的婚事。
但她根本沒有料到,她面前的新帝又不是真的是傻子,且他自己對林福音都有欽慕之意。
只不過呢,他如今和星月郡主的目的是一致的。
兩人都不希望林福音和皇甫瑾在一起。
但皇甫牧對星月暗中說林福音的不是很是反感,心裡想着要怎麼正大光明的懲罰一下這個多嘴多舌,心術不正的女人一頓。
星月郡主見新帝沉默了好長時間,心裡開始打鼓起來,故意用怯怯的眼神看着皇甫牧。
“星月表姐,說到這個寡人突然想起來了,就在之前,寡人這邊接到密報,說瑾親王因爲以前得罪了巫醫部落的後人,這次他回來皇城,那巫醫部落的後人找他尋仇了。”皇甫牧突然道。
這是他剛靈機一動想到的一個主意。
新帝說話只說一半可將星月郡主給急了個夠嗆,她小臉變色的急問:“陛下,那……那瑾表哥怎麼樣了?可中招了?”
”沒什麼事兒!“皇甫牧答道,突然一拍腦門,故意裝着迷茫的神情道,“只是那巫醫部落的後人給他下毒手忙腳亂了些,沒有下毒藥,下了沒什麼影響的忘情……”
“忘情什麼來着?”皇甫牧伸手點了點額頭,“這寡人一聽沒事,也就鬆了口氣,也沒好好記着……哦,對了,叫什麼忘情觴!這不,你和安陽王來了,寡人也就沒接着問了。”
“忘情觴?”星月郡主一聽這個藥名眼神就是一閃,若是從字面上理解的話,那巫醫部落的後人給皇甫瑾下的豈不是讓他忘情的東西?
他心裡的情就是林福音,那一旦他將林福音忘了……那她星月豈不是機會更大了?
“陛下!陛下!陛下……那忘情觴是不是就是讓瑾表哥忘了他心裡頭的人啊?”想清楚了星月郡主當下激動的連喊了好幾聲皇甫瑾。
那神情激動的無以復加。
皇甫牧見她如此,心裡十分得意,卻裝着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驚訝的反問,“什麼?那忘情觴竟然如此歹毒?要讓人忘掉心中的所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