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福音見他這樣問,轉了轉清亮的眸子,又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笑道:“怎麼不當真了?這本來就是你以前和我說過的,難不成你現在又不這樣想了?”
“你希望我怎樣想,那我就怎樣想。橫豎你是個不在乎身份的人,我看你大魏的攝政公主都當得有幾分不耐煩了,就怕你更不耐煩那個位置了。”皇甫瑾挑眉看着她,細細的關注着她臉上的神情,生怕錯過了她一個細微的表情。
林福音哈哈一笑,覺得現在討論這事情還早的很,瞥了他一眼後才道:“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到時候看情況好了。”
現在說的再好,想的再好也是無用的,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呢?
皇甫瑾也認可她這句話,輕輕“嗯”了一聲,又將話題拉了回去,“若是你真的要擒賊先擒王,我這邊也能幫你。”
林福音還是擺了擺手,“你的身份太打眼了,他畢竟是你們北戎的新帝,真到了那個時候走一步算一步吧。何況真的抓住了他,也是要放了他的,他又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是折了顏面而已。但你覺得他是個好顏面的人麼?”
皇甫瑾被林福音說的一愣。
皇甫牧當然不是個好顏面的人,否則怎麼會裝了那麼多年的傻子?
“罷了,你說起這個來我都頭疼,他要是要臉面,也輪不到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了。”皇甫瑾確實頭疼,一雙俊眉皺的死緊。
林福音“噗嗤”笑了一聲,勸道:“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既然來了定都是算好了,他可捨不得吃虧的。”頓了頓,林福音眸光轉冷,“到時候總能想到法子對付他的,若是他真的和楚玉衡有勾結,這就是他的弱點了,且等着看他如何行事了。”
這個皇甫瑾也想到了,“你心裡都有數,那就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正經事,林福音就撫額問他:“今兒思哥兒來找你了?”
“嗯,來了。”皇甫瑾想到那個小子來找他,說的一套一套的,他就忍不住皺眉頭,那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這孩子,還真是人小鬼大。”林福音再次撫額,無奈的看着皇甫瑾問:“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皇甫瑾擺手,“你太小瞧他了,那小子可比你精明,你就歇了替他操心的心思。日後,怕是他爲你操心的多。”
雖然是嫌棄的話,但皇甫瑾給林似得評價卻是極高的,這更讓林福音驚訝了。
“一個才七歲的小娃兒,奶牙可還沒有開始換呢,哪裡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了?”林福音微挑着眉道。
思哥兒聰敏敏銳她是知道的,但皇甫瑾這樣的評價對於一個七歲的娃兒來說也太高了點,她不相信也是自然的。
但皇甫瑾從來不會說違心的話,見她不信,也不多分辨,直接來了一句,“想必在你身邊多有隱藏,所以說他才七歲,卻比你精明。”
林福音聽得脣角一陣抽搐,他這是什麼意思?
非要一直強調她一個成年人還不如一個沒換牙的七歲小娃兒麼?
太傷人自尊了!
皇甫瑾見她噘着嘴粉嫩的嘴巴一臉的不服氣,彎眉沉沉的笑了起來,語氣卻一本正經的,“罷了,等再過幾年就能看出來了,到時候你再看是你管教你家幼弟,還是他處處護着你。”
“既然你這樣說,那也是好的,有這麼一個弟弟有什麼不好的,我不和你說了……”難得的,她露出了小女兒的嬌態,那雙清亮的杏眸亮的驚人,皇甫瑾一雙眸子正好撞進去,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脣猝不及防的壓了下去……
林福音藉着換氣的空檔一把推開了他,皇甫瑾一臉的意猶未盡,鳳眸乍現出愉悅的笑意。
“對了,孟大哥想要去找你喝酒,我估摸着就是今晚,你可要應約?”林福音穩住了呼吸後,試探的問他。
她沒有把握如今的皇甫瑾會去見他,不過總要先告訴他一聲。
皇甫瑾這回倒是沒有別的情緒,只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見他臉色正常,林福音也懶得搭理他了,正巧林菊跑來稟報,說是文家人又來鬧了。
林福音臉色一冷,擡頭對皇甫瑾道:“我去處理一下,思哥兒和念姐兒都在我府上,沒得污了他們的眼,污了他們的耳朵!”
她的語氣十足的厭惡,皇甫瑾也跟着皺了皺眉,他忘記了和林福音一切有關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林芳和文家的那堆爛事。
“可棘手?”林福音擡腳要走,皇甫瑾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林福音擺擺手,“不礙事,文家已經倒了,如今就是想再拉着我那位曾經嫁入文家去的堂姐,估計是想走我的路子,想讓我放過文家吧。”
文家真像是狗皮膏藥,黏上了就扒不掉一樣。
就如曾經的林家大房一樣,十分讓人噁心。
林菊見自家主子爺拉住了自家姑娘,眼裡都是關切之意,心裡暗樂,卻多嘴了一句,“姑娘,這回文家人聽說您已經從南疆回到了京城,幾乎是傾巢出動了,文家老的小的都來了,文六爺也來了……”
林福音聽了林菊的話後冷笑一聲,鄙夷道:“誰給他們文家的臉,還敢傾巢出動,這是想做什麼?”
林菊也鄙夷的回答:“他們就是想要回大姐兒,口口聲聲的都是要讓二姑娘交出大姐兒來!”
“憑他們也配要回大姐兒。”林福音冷嗤,隨即招呼林菊,“走,文晟毅也來了那就更好,我還想去找他一趟呢,這倒是省了我的功夫了!”
皇甫瑾見她帶着林菊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書房,忍不住頭痛的撫額。
他還是不夠了解這丫頭啊,她身邊的麻煩事好像不少……
皇甫瑾心中暗下決定:還得抽個時間找老魏好好問問,這回一定多問幾句,看她身邊還有什麼麻煩人物,他能暗中幫忙解決的,就先解決掉就好了。
不過,孟不凡要找他喝酒麼?
哼哼……
皇甫瑾冷冷一勾脣,他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