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俊和上官夫人緊張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一會,蘇果鬆開手,起身。
唐采芹用力拉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露祈求的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兒。”
蘇果抽出手,反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姑娘有辦法?”一旁的上官俊忍不住的問。
蘇果應道:“我只能儘量試試,用我家祖傳的藥方給地試試。”
“有把握嗎?”上官夫人問。
蘇果面露嚴肅,“夫人,行醫這事。沒有一個大夫會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只能是盡力而爲。少夫人,這是慣性流產。先服我的藥試試。”
“可是……”上官夫人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背上官俊給拉住了。
上官俊衝着她搖了搖頭,母子二人相視一眼。
上官夫人輕輕領首,扭頭吩咐:“來人啊,快備紙筆墨進來。”
“是,夫人。”
丫鬟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蘇果坐了下來,起筆,很快就把藥方子給寫了下來。
“上官公子,藥方已經寫好了。不過在煎藥的時候,還有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
上官俊點頭,接過藥方。
“來人啊,快拿藥方去抓藥。”
“是,公子。”
丫鬟拿了藥方匆匆而去。
上官俊這時才又問:“姑娘,請問需要注意什麼?”
“處方藥中,這味需要炒熟,其他藥材煎好後再最後放入。每日一劑,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十天一個療程。你們可以找個大夫兩天上門診斷一次,不可再服用別的藥。”
蘇果一一叮囑。
上官俊一邊聽一邊點頭。
上官夫人眸子輕轉,便道:“蘇姑娘,你在家逗留幾天幫忙查看我兒媳的情況。”
她有她的考慮。
蘇果又何嘗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願留在這裡,那裡還有很多事情。她答應來這裡完全是因爲上官軒也曾幫過她。
“夫人,我家中有事,怕是不能逗留。夫人要是不相信我的藥方,不用便是。”說着,她朝上官夫人拱拱手,便擡步要離開。
“你?”上官夫人變了臉色。
上官俊連忙插話:“蘇姑娘,別生氣,家母也只是緊張內人的情況。這藥方我相信。”
“真相信?”
“真相信!蘇姑娘與我雖是第一天認識,但從姑娘的言行舉止中可看出,姑娘是可信之人。”
蘇果笑了笑,“公子如此草率,倒不像是生意人。”她嘴上這麼說着,臉色卻已經緩和了不少。
上官軒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既然這麼相信我,那麼是否可以容我與少夫人獨自相處一會?”
上官俊點頭,“姑娘請便,我們到外面等候。”說完,他扶着上官夫人一起出去了。
房間裡只留下蘇果和唐采芹。
一下子靜悄悄的。
蘇果靜靜的看着唐采芹。
對方則是欲言又止,醞釀了許久才道:“蘇姑娘,謝謝你。”
“少夫人,你讓我留下來,有話就說吧!”
唐采芹一下子就淚流滿面,“姑娘,實在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大戶人家的後院,姑娘想必也想不出會是什麼樣子的。我從小體弱,如果不是父親與上官家早有約定,怕是嫁進上官家門的人就是我堂妹了。如今就是我嫁進來,他們也沒有完全死心。”
她若是去了,或是生不下孩子,唐家那邊就有能力讓唐採彤嫁進來。
蘇果皺眉,問:“那你想我爲你做什麼?”
唐采芹抽出手絹,輕拭眼角的淚水,“姑娘既懂醫術,那我有個不情之請,請姑娘以大夫的身份,讓我暫時搬出這個房間。”
房間?
蘇果的眉頭不由的又擰成團。
她這是懷疑房間有問題?
“你說說爲什麼?要我幫忙,你也得讓我清楚自己爲什麼要做這事吧?”蘇果問。
“我懷疑我身邊有唐家那邊的人,大戶人家的後院爲了自身利益,這點小手段不足爲齒。我懷疑自己的流產並不是那麼簡單?”
以前,她也沒往方向去想,直到這次唐家那邊派了兩個丫環過來照顧她,她纔有了警惕。
“你等一下。”
蘇果起身,四下查找,用力的嗅着房間的味道。
她從小就泡在藥房裡,對藥材的味道很敏感。
眼角餘光瞥見窗前的一抹身影,蘇果也立刻警惕起來,她信步往窗戶前走去,窗前的人立刻不見了。蘇果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前的兩盆開得正盛的海棠花。
唐采芹緊張的看着她,大氣都不敢喘。
蘇果湊近嗅了嗅,然後一臉凝重的轉身往回走,站在牀前朝唐采芹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先出去。”
唐采芹鬆了一口氣,點頭,“謝謝蘇姑娘。”
“不必了。”說完,她指了指窗前的兩盆海棠花,轉身就出去了。那裡花香撲鼻,便還是讓她聞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那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味道,她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種花的土並不乾淨。
蘇果出了房間,上官軒兄弟立刻迎了上來,“蘇姑娘。”
“上官公子,你的院子裡種花太多,少夫人的體質不好,對花粉有些過敏。另外,房間不夠透風明亮,爲了能讓少夫人保持愉悅的心情,我建議還是換一間屋子吧。”
蘇果打量了四周一圈,又道:“懷孕的人喜靜,身邊有一兩個體貼的人照顧就行了。人多了,反而太吵雜,影響她的休息。”
上官俊聞言,一陣愕然。
“蘇姑娘,你這話說得太過了吧?我們上官府的花園裡種滿的各種各樣的花,難道還要讓我們把花園平爲禿地不成?這花粉過敏之事,我們可不曾聽說。”
上官夫人的語氣不太好,估計是剛剛被嗆了,心裡還窩着氣。
蘇果不以爲然,笑看向上官夫人,“夫人,我剛說過,我只是這麼一說,信不信全取決於你們。你們可以不信,也可以爲用我的藥。你別忘了,我不是上門的大夫,也不收你們的診金。只因爲和貴公子算得上是朋友,不然,你以爲我愛管這事?”
“你?”上官夫人被嗆得面紅耳赤。
蘇果不理她,看向上官軒,“公子,咱們換地說幾句話。”
“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