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李老太爺連忙站了起來。
這可是未來的皇后啊。
李玉梅也後知後覺的會意過來,也是一臉驚訝。
徐柯瑜忙站了起來,不停擺手,“老祖,你別這樣,在這裡不講究那些。在柯瑜眼裡,你就是值得尊重的長輩。”
蘇果忙附合,“對啊!老祖,玉梅,你們別這樣。不管是煜大哥,還是柯瑜,他們都更希望大傢俬下能和以前一樣相處。”
李老太爺點頭,“好。”
李玉梅則甜甜的喚了一聲,“柯瑜。”
“玉梅姐。”徐柯瑜也按着年紀大小叫她。
兩人相視一笑。
……
八月一十六日,李家到處掛着紅綢和燈籠,貼着大紅囍字,一片喜氣洋洋。
一大早,家裡就開始熱鬧起來,孩子們開心的穿梭在院子裡,鄉親們幫忙的幫忙,觀禮的觀禮。
蘇果和徐柯瑜早早便一起來到李家,直接去李玉梅屋裡。只見李玉梅端坐在銅鏡前,大紅色繡着金絲鳳凰的囍裙穿在她身子,水靈靈的晶眸,清秀的臉蛋上了淡淡胭脂,紅脣也成了大紅色的。
李玉梅見她們來了,笑着招呼:“果兒姐,你們來啦。”
“唉喲,你別亂動啊,我正在給你描眉呢。”李玉梅突然的動了一下,喜婆手中的眉筆險些把眉毛畫歪了。
李玉梅害羞的吐葉舌頭,隨即就規規矩矩的端坐着,“對不起啊。”
蘇果幾人在桌前坐了下來。
“玉梅,今天你可是新娘子,這妝很重要。”
“嗯。”李玉梅剛想點頭,觸及喜婆的目光,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乾笑幾聲,“嘿嘿!我不動,不動。”
幾人聞言,笑了。
“你啊,這都要成親了,可不能再毛毛躁躁的。”喜婆笑着搖頭,很快就描好眉,站開一步細細打量,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繞到她身後,放下了那如瀑布般的黑頭髮,拿起一把木梳緩緩地從發端梳到髮梢。
喜婆一邊梳着,一邊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那樣嘹亮的聲音,響徹屋頂。
李玉梅端正的坐着,看着鏡子後面的衆人,想到自己就要離家出嫁,眼眶微微發紅的道:“果兒姐,我突然的有些難過。”說着,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淚珠。
“哎喲,剛上好了妝,新娘子可千萬別哭花了臉。”喜婆着急的看着李玉梅,轉過身看着蘇果等人,道:“果兒,你們勸她一下吧。”
蘇果走了過去,抽出手絹溫柔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彎脣淺笑着道:“玉梅,別哭啦!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要開心一點。你要是哭得眼睛腫腫的就不漂亮了。縣裡到這裡也不遠,你回來容易,達叔他們過去也容易。你啊,高高興興的成親,別多想。軒二哥知道的話,他會心疼的。”
“嗯。”李玉梅點了點頭,鼻音濃重的‘嗯’了聲。
大家說說笑笑,看着喜婆熟練的幫李玉梅梳着複雜的髮髻,配戴上一件件飾物,一件件吉祥物。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開始人聲鼎沸起來,端坐在牀沿上的李玉梅,心不禁有些不安分,怦怦怦的跳動着,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般。
“來咯……新郎來接新娘子了。”蘇雲笑着從外面跑進去,小臉紅撲撲的,微微氣喘。
小傢伙走近後,看着一身盛妝打扮的李玉梅,又是羨慕又是驚訝的道:“哇……玉梅姐,你今天真美。”
“三姐,你的意思是玉梅姐就今天美,以前都不美嗎?”跟着進來的蘇朵笑着打趣蘇雲。
蘇雲想也沒想,便應道:“以前也美,不過,今天最美。”
哈哈哈……大夥笑了起來,齊唰唰的看向李玉梅。
蘇果好笑看着李玉梅放在膝蓋上,緊緊絞在一起的手指。她應該很緊張吧?這會兒也應該是最幸福吧?
守得雲開終見日,馬上就要嫁給一個與自己相愛的人了,這個時候該是最幸福的。
“新郎來接新娘子了。”外面傳來孩子們的歡呼聲和掌聲。
李玉梅聽着那歡快的聲音,心更加緊張起來,想擡頭望着門口,又害羞的垂着頭,生怕會惹來蘇果她們的笑話。
楊氏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濃郁的笑容,滿意的看着李玉梅,道:“玉梅,來,讓孃親送你出閣。”
“娘。”李玉梅看着笑容滿面的楊氏,突然喉嚨一緊,水氣驟攏,淚水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
楊氏的眼淚也掉了下來,隨手擦了下,道:“玉梅,你快別哭了,這好好地妝容,要是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說着,連忙抽出手絹輕柔的幫她拭去眼淚。
“趕緊的,快點把蓋頭蓋好了,可不能誤了吉時。”蘇果看向喜婆,急聲催促。
楊氏笑看着喜婆替李玉梅蓋上了喜帕,拭乾眼淚滿意的點了點頭,女兒出嫁,而且還是嫁給一個彼此相愛的人,她真的很高興。
“玉梅,娘這就牽你出去,親手將你交給你的良人。娘祝你們白頭偕老,兒孫滿堂。”話落便和喜婆一人一邊並肩扶着李玉梅走出閨房,慢慢的走向堂屋。
鄉下不像大戶人家,有什麼大廳,花廳。
鄉下的喜堂就佈置在堂屋,新人們在那裡拜別父母。
“新郎進門!”隨着一聲吆喝,外面響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嗩吶聲音響起了歡悅的,喜慶的……樂曲。
紅蓋頭下,李玉梅只能隱約的看見自己腳下的紅繡鞋面上的那層鴛鴦圖樣,豔麗明亮,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樣。
上官軒滿目都是欣喜。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朝李玉梅房間的方向望去,只見伊人一身火紅喜色。那喜慶的紅色閃進了他的眼裡,頓時,心被一層層的暖意給包裹着。
“哇……”院子裡的人看着李玉梅出來,皆是不由的“哇”了一聲。
李玉梅身上的喜服很講究,在鄉下並不常見。蘇果成親時,因爲出事,大夥都沒怎麼去注意她身上的喜服。
上官軒的眸底閃過亮光,看着在楊氏和喜婆牽引下,婉約而來的李玉梅,嘴角不禁高高的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