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個辦法好。”
宋老太笑着點頭,眸中浮現中濃濃的讚賞。
這麼做一舉兩得,自己也不會掙不到錢,鄉親們這邊還有個人情在。
蘇果說的沒錯,這種事情瞞不了多久,還不如大方一點,光明正大的掙自己的銀子。
“叔婆,那我先回去了。”
“回吧,你家要忙起來了,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宋老太叮囑。
“嗯,我記住了。”
蘇果出了宋家大門,沿着小路回家,突然,李常年從拐彎處跳出來攔在她的面前,李常年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中帶着明晃晃的鄙夷。
“這早就勾搭上了,還裝什麼無辜?瞧瞧,這光天化日之下,不也光明正大的上人家門了嗎?”
“你也說了,這是光明正大,我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麼?”蘇果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道:“讓開!”
“蘇果,你今天得還我一個公道,你自己勾三搭四,偏拽上了我的名聲,這個你必須在鄉親們面前說清楚。”李常年不讓,反而上前逼近一步。
蘇果勾起脣角,紅脣輕啓,“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需要我再補你一腳嗎?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失望,絕對讓你斷子絕孫。”
這種人無恥到了極點。
什麼讀書人?
李常年比那些地痞流氓還厚顏無恥。
“你?”李常年的手指着蘇果的鼻樑。
蘇果伸用力一打,怒瞪一眼,“別像個娘們一樣的指指點點的,李常年,你捫心自問到底是誰欺誰?我早說過了,我蘇果不是以前的蘇果,不會任由人拿捏欺辱。你想逼死我,那你最好做一下陪葬的準備。你有大好前程,我什麼都被你們毀了,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來,那咱們就不妨拼一下命。”
說着,她向前逼進一步,硬生生的在氣勢下壓倒李常年,逼着他向後退一步。
蘇果冷哼一聲,繞過他,回家去了。
這真瘋狗,她真的不想理。
李常年扭頭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發虛,不可否認,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怕了。
蘇果身上散發出的戾氣,讓他心驚膽顫。
他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用力朝蘇果方向呸了一下:“呸!你遲早會跪在地上向我求饒。”說完,他怒氣衝衝的回家。
“娘,你在哪裡?”
林氏急急的從屋裡出來,“在這呢,出什麼事了?”
李常年咧嘴一笑,走過去挽着林氏的手,“娘,咱們進屋說話,兒子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走,進屋說。”
母子二人進了屋,在裡面竊竊私語,不知商量着什麼事,最後,李常年眉氣色舞的出來,換了衣服去鎮上了。
……
夜裡,蘇果坐在桌前訂賬冊,拿着竹尺子畫起了表格。
覃氏坐在桌子另一邊做着針線活,蘇朵和蘇雲站在她身旁,好奇的看着她寫寫畫畫。覃氏探首望了一眼,問道:“果兒,你這鼓搗的是什麼呢?”
“賬冊啊,今天大家都上山去挖葛了,明天一早就有人送葛上門了。我們得先做好賬冊,明天直接往裡面登記就好。”
蘇果頭也不擡,正絞盡腦汁的回想自己見過的表格,審視着有沒有忽略的地方。
覃氏探究的看着她,又看了看紙上的字和格子。
這草藥是夢中有神仙教她的,那這些字呢?她的三個女兒在老蘇家連溫飽都成問題,學文識字根本就不可能,難道這些也是她在夢中學的?
“大姐,你好厲害啊。”
“大姐,我也想學識字。”
“行!以後得空了,我就教你們。”蘇果本就有這個打算,聽蘇朵提及,立刻就應下,“這個說來也奇怪,我從那個夢中醒來後,便認得字了。上次咱們在【三品酒樓】,我提起筆就會寫了。好奇怪啊。”
蘇果說着,擡着一臉奇怪的看着她們。
蘇雲立刻應道:“大姐,你有神仙教,識得字,會寫字,這個很正常。”
蘇朵也點頭,“就是,不然,人家還怎麼叫做神仙。估計他吹一口氣,大姐就什麼都會了。”
聞言,蘇果想笑,但還是煞有其事的點頭。
“可能是這樣吧。”
覃氏看着她們三人,淡淡的笑着,眸中的疑慮已經消失不見。
蘇果暗暗鬆了一口氣。
弄好賬冊後,蘇果見時候不早了,便和覃氏她們一起上牀睡覺,只是躺在牀上卻了無睡意,她不敢翻來覆去,怕大家跟着睡不着。
一直瞪眼到雞鳴。
突然,空氣中傳來淡淡的幽香,蘇果眸子輕轉,連忙用袖子捂着鼻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手輕腳的下牀,貓着腰趴在窗戶上,把上面的一小截檀香熄滅了。
果然是這樣。
那傢伙點了安神香。
怪不得她每次都毫無知覺,怪不得她幾次莫名就睡着了,原來是他在暗中搞得鬼。
蘇果朝院子裡掃了一圈,確定宋安之不在,她才快速出去,躲到了柴堆後面。
她今天就要確認一下,這人到底是不是宋安之?
老實說,她還是不太敢確信的。
那天晚上,她弄的那些竹屑,還潮溼的地上爲什麼沒有腳印?他也未免太聰明瞭吧,連這麼一個小心機都被他察覺,而且還沒給她留下蛛絲馬跡。
不一會兒,院門外,突然有物體着地聲,蘇果偷偷望去,只見宋安之雙臂平肩的提着兩大桶水進來,嘩啦啦水倒進了缸裡。
宋安之提着空桶,轉身看向柴堆,喚道:“出來吧,別躲了。”
蘇果起身走了出來,“宋安之,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麼了?難道因爲是我,所以,你改變主意了?”宋安之不慌不亂,淡淡的看着她,語氣中卻突然多了幾分曖昧,“還是你會考慮以身相許?”
“你想得美。”
“我可沒想,所以,你也別多想。”宋安之淡淡的越過她,提着桶往外走,“我不過就是清晨起來練武,拿你家的桶來練臂力。”
“這個理由太蒼白了吧?”
“你這離河邊遠,適合我練手臂,再說了,我這是在奉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