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月剛剛把自己掛在房樑上,就被妹妹曉燕給看見了,然後曉燕就急急忙忙的喊來了母親,將曉月救了下來。不過是這曉月娘身體也不怎麼好,救人費了點兒功夫,纔多少的耽誤了一些時間,導致曉月因爲窒息昏迷了。
在苗素問和嬌顏的合力救治下,沒用多少時間,曉月就清醒了過來。一陣咳嗽之後,曉月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見了眼前哭着的爹孃和妹妹。曉月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爹,娘,你們幹啥救我啊,你們讓我死了算了。”曉月啞着嗓子,痛哭不已。
曉月娘這時也忘了剛剛是如何擔憂的了,上去就給了女兒一巴掌,“你這是魔障了啊?好端端的,你尋死做什麼?”打完了這一巴掌,曉月娘又伸手把閨女給摟在了懷裡,“孃的閨女啊,你這是咋地了?你要是真的死了,你可讓娘咋活啊?”娘倆抱頭痛哭起來。
黃二壯看着炕上哭的悲傷不已的娘倆,還是一頭霧水,“不是,孩子她娘,咱們還沒問明白,閨女這到底是因爲啥要尋死呢,你倒是問清楚了再哭啊。”黃二壯急的直搓手。
此時,苗素問和嬌顏對視了一眼,都感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苗素問伸手,扯過來曉月的手腕,就要給曉月診脈。曉月被苗素問的舉動嚇到了,便拼命的掙扎。
嬌顏一見這樣,直接上前來,按住了掙扎的曉月,“黃嬸子,你按住曉月姐姐,讓我師父給她看一看,是不是哪裡不妥當?”
曉月拼命掙扎,只是可惜,她剛剛上吊才被搶救過來,身上還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呢,如何能掙扎得了?三兩下,就被嬌顏和曉月娘給按住了。
苗素問抓住曉月的手腕仔細診脈,然後,就被曉月的脈象給嚇住了,“這,這是?紹遠,你先出去,領着曉燕一起出去。”苗素問沒有說曉月是什麼病症,只是把紹遠和曉燕給攆出去了。
等到紹遠和曉燕都出去了,苗素問才問道,“曉月,你跟嬸子說,你這是懷了誰的孩子?”
另外一邊,祠堂裡的衆人正在議論曉月上吊的事情。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整個祠堂裡就亂糟糟的。
嚴知縣看見眼前這個氣氛,心裡真是夠憋氣的,這些人現在都忘了麼?自己這個知縣大老爺還在呢,他們就這麼交頭接耳的瞎議論?嚴知縣扭頭,示意旁邊的一個男人,那人當即便大聲喊道,“都閉嘴,消停會兒,大人還要問案子呢。”
衆人聽見了,這纔想起來,面前還有知縣大人呢。於是衆人全都閉上嘴,看着對面坐着的,面色不虞的知縣大人。
嚴知縣看了一眼姜平安,“說吧,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辯駁的?”
姜平安上前來,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大人,在下當然有話要說。在下想說的是,剛剛起村長那些話,所言不實。小兒開宇,當年患病時,不過才十一二歲而已,這些年一直都是延醫問藥四處治療,平時也是呆呆木木的,郎中都說了,他高燒怕是燒壞了腦子。大人,請問這樣的孩子,如何還會懂得什麼男女之事?”
“他們指控我兒什麼意圖對哪家的閨女施暴,在下認爲,這個根本就是誣告。小兒連男女之事都不懂,只是發起瘋來隨意的攻擊人而已,就被他們胡亂說成是那種喪德敗行的禽獸,在下不服。”姜平安語出驚人,竟然會扭曲事實,把姜開宇給摘了個一乾二淨。
姜平安這話剛剛說完,祠堂裡可就炸了鍋了。“姜平安,你還是人麼?你這是睜着眼睛在說胡話呢。那天我閨女桃花是什麼樣子,大傢伙長着眼睛的都看見了。你還說你們家姜開宇無辜?你這麼昧着良心說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第一個不幹的,是劉強生,他直接就跳出來了,指着姜平安的鼻子就罵道。
姜平安也是一臉怒容,“劉強生,你嘴巴放乾淨點兒。你家桃花?你家桃花那是顧家沒過門兒的媳婦,誰不知道顧家跟我們姜家有仇,那是你們設計好老陷害我家兒子的。”
“當時的情形,有誰看見了?除了我兒子,就是你家桃花,還有就是顧家那個丫頭和苗家的小子,這幾個哪一個不是跟顧家有關係?那就是你們商議好了,欺負我兒子得病腦子不好使,說不出來當時的情形,你們這是設計陷害。”
姜平安很清楚,今天這件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兒子落下這樣一個名頭。不然的話,不光是兒子的名聲,就連姜家,還有姜平遠,恐怕是全都得跟着受牽連。尤其是姜平遠,家裡要是出來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他這個官也就做到頭了。
剛剛姜平安心裡就在想呢,要怎麼樣把兒子的罪名洗脫掉,後來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就是抓住了跟顧家的恩怨不放,只有用這個藉口,才能讓對方沒話說。
果然,姜平安這麼一說出來,對面的劉強生就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指着姜平安,卻是臉紅脖子粗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放屁,都是放屁,你這是胡攪蠻纏。那天的情形,大傢伙都看見了的。”
“大傢伙看見的,那都是假象,還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呢?”姜平安不以爲意的瞥了劉強生一眼,說道。
顧承勇這時就有點兒忍不住了,“姜平安,你這話說的你臉上不臊得慌麼?那天在你家門口,你兒子對你家那個丫頭都坐了什麼,大傢伙也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呢。你兒子不懂男女之事?你兒子是被我們陷害的?睜眼說瞎話到了你這個地步,還真是夠厲害的啊。”顧承勇看着姜平安,冷笑不已。
姜平安一時語噎,停了一下才道,“那天我兒子不過是跟那個丫頭鬧着玩兒罷了,根本就沒有別的事情。顧承勇,你不用抓住這點不放了,我就問你,不管是桃花也好,還是你家閨女也好,爲啥都是跟你家有關係的?你還說這不是你們家設計陷害我兒開宇麼?要不然,我兒開宇,怎麼就沒有去招惹別人?”
“你們一個個的都說,我兒子開宇危險,留下來就會禍害村子裡的女人。那我問你們,你們給我說出來,我兒子禍害哪一個了?”姜開宇站在祠堂中間,背對着嚴知縣,面對這青山村的這些百姓,厲聲質問道。
“是啊,諸位,你們要是沒有證據證明這個,那今天這件事,可就是你們不對了呢。”嚴知縣聽了姜平安的話,心中暗暗點頭。不管姜開宇到底如何,姜平安今天這一番話,的確是說的挺有水平的。照着這個樣子下去,今天的事情姜家反而成了受害人了呢。嚴知縣點頭,看來姜平遠的這個哥哥,也不是一般人啊。
此時,姜平安轉過頭來,看向嚴知縣,忽地撲通一聲跪下來了,“大人,在下懇請大人做主,他們顧家設計陷害我兒在先,又把我兒打傷,剛剛我兒口吐鮮血,眼見着就是要活不成了。大人,請您爲我兒開宇伸冤報仇啊。他們見到我兒獨自在外,就下了狠手,愣是把我兒開宇給打成了重傷啊。”
“剛剛他們還一個勁兒的喊着,要把我兒子給扔到大江裡去,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麼?這就是顧家看着我們不順眼,故意做局,想要抹黑姜家,想要把姜家趕出青山村啊。大人,求您給在下做主吧。”姜平安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懇求道。
此時,顧承勇也是被氣的臉都紅了,他指着姜平安,手都有些在哆嗦了。“姜平安,你夠狠,你真是夠噁心啊。難怪你剛纔硬是不讓苗郎中給你兒子診治啊,你這就是想着來誣陷別人的。好啊,你要是這麼說,那咱們就請來郎中,給你兒子好好檢查檢查。看看你兒子吐血,是因爲病情,還是因爲被打的。”
顧承勇真是沒想到,姜平安會是這麼無恥,竟然可以顛倒黑白到如此的地步?顧承勇這時也上來擰勁兒了,非得要跟姜平安把事情掰扯清楚了不可。這可是事關顧家名聲的大事呢,要是說不清楚,顧家人成什麼了?
“找郎中再來診治?你想找誰?找苗素問?那是你閨女的師父,她當然向着你們顧家說話了。鎮上醫館,是苗家開的,也跑不了跟你們串通。還能去哪裡?去縣城?現在去縣城找郎中,等你找來郎中,天都黑了。顧承勇,你這是想拖延時間麼?”姜平安卻是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看着顧承勇,搖頭冷笑道。
姜平安回頭看着嚴知縣,瞧見嚴知縣點頭,心中更是安定下來,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當下便得意的說道。“你們要不然現在就拿出證據來,證明我兒子不是你們給打壞的,要不然,你們就等着吧,這個狀,我還非告不可了。”
“姜開宇,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啊。”就在姜平安得意的看着顧承勇時,忽然外面有聲音傳來。然後,就見到黃二壯手裡拎着一把菜刀,直接就衝了進來,朝着姜開宇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