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勇父子往府城運織機,不想半路上遇到了山賊,情勢危急之時,朱澤青帶人趕到。朱澤青所帶領的人,可不是一衆山賊能夠抵擋的,頃刻之間,就有十數人喪命。要不是顧承勇喊的快,只怕這些山賊就全都沒命了。
霍當家一見這個情形,可是嚇壞了,他萬萬沒想到,顧家竟然還真的是留了後手,而且還是這麼多地獄殺神一般的人物。霍當家勉力招架着顧承勇的大刀,然後就大聲喊,“弟兄們,風緊,扯呼。”這是招呼大傢伙趕緊跑的意思了。
顧承勇冷笑一聲,“想跑,哪有那麼容易?”說話間,手裡的大刀挾千鈞之力,直接就朝着霍當家劈了下來。顧承勇力氣大,手裡的刀也很沉,這一刀用了全身的力氣,可是非同凡響。
對面的霍當家舉刀招架,不想兩刀碰到一起,霍當家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從雙臂傳了過來。頓時,他的雙臂就震麻了,虎口都震的出了血。這一股力道太過猛烈,竟然震的霍當家就覺得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一般,一張嘴,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口血噴出,霍當家頓時精神體力就全都不行了,他搖晃了兩下,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顧承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擡腳就給了霍當家一腳,這一腳力道十足,霍當家一下子就被踹飛了出去好遠。霍當家跌落地上,又吐了一口鮮血,他想要掙扎着起來,卻是渾身疼痛難忍,胸口幾乎要碎掉一般,根本就動彈不得了。
顧承勇將大刀架在了霍當家的脖子上,沉聲問道,“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你要是說了,我說不定會饒你一條命。不然的話,我有的是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當家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半點兒反抗的能力了。他擡眼看了一下,自己帶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受傷被抓了起來,竟然是沒有一個人跑掉的。霍當家苦笑不已,“顧老爺高明,霍某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只是霍某受人之託,雖然未能完成使命,卻也不能將幕後之人說出來。顧老爺,你好自爲之吧。”
霍當家這話說完,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接就朝着顧承勇的刀刃撞了上來。顧承勇沒想過此人竟然會來這麼一招,收刀不及。霍當家的脖頸被大刀鋒利的刀刃割破,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不一會兒,人就沒氣兒了。
顧承勇搖頭,“你也算是條漢子,只是可惜走錯了路。”沒辦法,人家寧死都不肯吐露幕後之人,顧承勇也是半點兒本事沒有啊。
文齊這時也解決掉了自己的對手,然後來到了顧承勇的身邊,“爹,這人還真是夠硬氣的啊,就這麼死了。他不肯說幕後黑手,那該怎麼辦?”
顧承勇看了看那邊被抓起來的山賊,朱澤青手下的這些人出手都夠狠的,盡是要命的手段,竟然到最後,只剩下了六七個人還活着。顧承勇走到這幾個人的面前,“說,你們究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來要我的命?”
對面被抓的這幾個人,此時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天爺,他們這四五十人呢,竟然一眨眼的工夫句剩下這六七個,其餘人都死了。他們這是遇上什麼人了?這也太厲害了吧?幾個人嚇得聲音發抖,“我,我們,不知道啊。大當家的,就說是接了一筆大買賣,讓我們跟他一起來殺人劫貨。別的,我們真是不知道。”
朱澤青這時候走上前來,“二舅,跟這些人費什麼話?直接砍了完事兒。”他這是嚇唬這些人呢。
六七個人中間,有一個忽然間冒出來了一句,“我就知道,大當家跟太平鎮上的一個大戶人家來往挺多的。好像這一次,就是太平鎮的人找了大當家,然後大當家就帶我們來了。”
顧承勇眼神一凝,太平鎮上的人?姓侯的好像是太平鎮的人,難道還是他不成麼?
“父親,是不是姓侯的啊?”文齊這時也想到了,就在顧承勇耳邊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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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着一句話,實在是沒法斷定,咱們還是把這些人弄到縣衙去吧。交給知縣大人審問,或許會有結果。”出了這種事情,不可能不驚動官府的,他們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把這些人送去縣衙了。
“二舅,你剛剛說背後有隱情?怎麼回事?”這時,朱澤青來到了顧承勇的身邊,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些人是受僱於人,特意在此地攔着我們的。剛剛那個大當家說過,他們不光要那些織機,還想要我的性命。我們回鄉這些年來,倒是也結了幾個仇家,想來不知道是哪一個,知道了我們去府城的確切消息,然後纔在半路上預備了這麼一出。今天幸虧是你帶人趕到,不然的話,我們幾個人,還真是不知道啥樣兒呢。”顧承勇朝着朱澤青拱手道謝。
“二舅,你就別客氣了,我這也是趕巧了正好碰上。”朱澤青笑着擺手道。
原來,朱澤青昨天跟着榮郡王一起去了懷遠縣城,直到今天上午,榮郡王才帶着人離開懷遠縣,朝着邊城行去。朱澤青送走了榮郡王,正打算返回府城呢,不想竟然在路上遇見了顧承勇他們。
“當初嬌娘讓我必須休養一年,一年之內不能動武。再加上雪嬌如今這個情形,我也放心不下,所以就沒跟榮郡王一起去邊城。沒想到,正好路上給二舅解了圍。”朱澤青解釋了幾句。
顧承勇點點頭,他看到了,剛剛朱澤青並沒有動手。朱澤青當時受傷嚴重,別看現在恢復如常,嬌顏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年之內,絕對不許上戰場。朱澤青已經向朝廷告假,當然是要好好休養的。
“澤青,麻煩你一件事吧,讓你的人回懷遠縣一趟,找了知縣大人報官。這些人都是跑馬川的山賊,想來知縣大人也很願意見到這個結果的。我們這邊還有這麼多的織機等,實在是不能再調頭回去了。”顧承勇看了看,木生水生都受傷了,那些夥計也不知道都跑到哪裡去了,他們暫時,真的是沒法動彈。
朱澤青點點頭,“這個容易,朱全,你帶幾個人回懷遠縣,把這邊的情形跟嚴知縣說清楚。另外找倆人,把水生木生兩個送回青山村去。我們就在這邊等着,快去吧。”
朱全點點頭,立即帶着人,護送着受傷的水生木生,一起騎馬朝着懷遠縣快速行去。水生木生受傷不算太重,剛剛朱全已經給他們吃了止血止疼的藥,傷口也撒了些傷藥止血。如今朱全等人,可是不管什麼時候,身上都帶着療傷藥的。這個關鍵時候真能救命,有備無患。
文齊這時也扯過來一匹馬,騎着去找那些夥計了。幸虧那些夥計也都沒跑的特別遠,不過是跑出去三四里地,然後就找了地方等着。這時見到文齊前來尋找,衆人知道沒事了,這才安心的回來。
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屍體,一衆夥計心驚膽戰之餘,也是一陣陣的噁心。顧承勇讓衆人把路上的那棵大樹想辦法搬開,然後顧承勇就讓二柱三柱領着那些夥計,先趕着馬車慢慢往前走,走到前面找個好地方停下來休息。今天晚上肯定是趕不到東平縣城了,只能露宿野外,所以提前找一個好點兒的地方,生火做飯。
顧承勇和朱澤青等人就在原地等着,直到兩個多快三個時辰之後,才聽到有陣陣馬蹄聲傳來,然後夜色裡,遠處來了三四十人。等到這些人近了一看,正是縣衙的捕快,顧承勇就上前去,把事情大致的跟這些捕快說了。
懷遠縣衙的捕頭已經聽朱全等人說了,此時再一看那個已經死了的霍當家,正是他們縣衙裡畫影圖形緝拿的跑馬川大當家。當即,捕頭就讓那些捕快,將屍體全數裝到他們趕來的平板馬車上。這些屍體都要運到縣衙義莊裡,等覈實身份上報朝廷之後,才能掩埋掉的。
另外那六七個還活着的,這時也是用鐵鏈鎖了,一起帶回縣衙去。顧承勇跟着縣衙的人回了懷遠縣,把文齊和二柱三柱留下,送東西去府城。反正還有朱澤青一路同行,顧承勇也很是放心。
就這樣,顧承勇跟着縣衙的捕快一起回了懷遠縣,然後在見過了嚴知縣,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之後,就在顧承仁家裡住了下來。而文齊帶着人,在荒郊野外住了一晚之後,就跟住澤青等人一起,去了府城。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文齊把織機等送到了府城之後,也沒有停留,只把各樣事情跟大柱青蓮交代了一番,就趕緊帶人往回趕。
而顧承勇在懷遠縣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前去縣衙時,卻被告知,昨天晚上押進大牢的那六七個人,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竟然半夜裡全都死了,沒有一個人活着。顧承勇一聽這個,當即就火了,直接就去找嚴知縣。“知縣大人,爲什麼跑馬川的那些山賊,竟然在大牢裡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