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香 205 再作死
安言幾人出了本家府第,神色依然有些恍惚,事情實在是進展得太順利了。
“我是始終覺得不太真實。”白平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
安言微微停下步子,看到白平和沈沉的樣子,笑着說道:“若是我們一進來就遭到冷遇,甚至是被本家的人趕出來,你們都覺得要正常得多?”
白平頓時不好意思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要是真如表妹所說的那般,他們倒是不會有太多別的想法了。
“你若想想外公和舅舅的堅持,也許就會坦然很多了。”安言擡頭,眸光望向不知名的遠方,似乎在天際的盡頭,看到了外公和舅舅的堅守。也許,真的只有白家這樣的家族,才值得外公和舅舅義無反顧的堅守和等待吧。而白家,確實也值得。
白平頓時沉默不語,似乎陷入了無數的回憶之中。
沈沉還好,因爲三叔公終年呆在房中,不曾出來。因此沈沉對當年的事情的瞭解,還是從三叔公走出房門的時候開始的。更多的,也是從白平和安言處得知的。所以,此刻情緒倒是沒有白平那般複雜和患得患失了。
“別想那麼多了,也不用每時每刻都用着最惡意的防備去揣測他人的心思。”安言輕輕的說着,這一刻眉目之間多了幾分歲月積澱的從容和釋然。
聽了安言的話,白平和沈沉雖然不至於完全放下,但是到底面上的神色沒那麼糾結了。
“我們回去吧。”
就這般,一行人在街道上緩緩而行,眸中神色和來時不再相同,多了幾分鋒銳來。
而此時在蘇府門前,胡麗下得車來,滿臉都是鬱悶。
“我的好小姐,你這次可是不能再任性了。”站在胡麗身邊的奶孃連忙提醒着,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能不嚇個半死嗎,那可是得罪了蘇白啊。她們當時真的以爲小姐完了,誰知道不過幾日二爺就來將小姐重新接回去了。頓時,原本愁雲慘淡的聚財賭坊,在看到二爺那張妖嬈的面容的時候就陰轉晴了。二爺終究還是念着小姐的,不過還是勸誡了小姐幾句,讓小姐莫要再惹事了。否則若是再得罪蘇三和安言的話,那麼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那一刻,胡麗纔是真正的怕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看着只是有幾分俊朗的黑衣男子,竟然有着那麼大的影響力。
聽到奶孃的勸告,胡麗卻是咬牙說道:“那是因爲我從來沒見過蘇白,料想不到他會以着這般突然的方式回來。如今,既然認得了他,我自然是不會再犯錯了。”
奶孃聽到胡麗這話,纔算是將心放回肚子裡去了。想了想,蘇府裡其他的主人小姐都認識,也就是這個蘇府三爺從未見過面,纔會鬧出那樣的事情來。如今既然已經識得,那麼後面應該是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奶孃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正要扶着胡麗進府門,卻是看到自家小姐的目光落在不遠處。
奶孃順着胡麗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大波人正在朝這裡靠近。
當時以爲蘇三那行人是鄉下來的,如今在看看眼前的這行人,一對比,纔算是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鄉下來的。
只見蘇府門前停了好幾輛的無蓬馬車,而車上則是運着雜七雜八的東西。從椅子屏風,到牀板,總之是房間裡能夠想象得到的東西,那裡全部都有。
“那些人不會是將一個房子拆了搬過來吧?”胡麗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絲帕,輕輕的在鼻子錢扇了扇,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奶孃看了看,也覺得這行人的行爲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是來投奔親戚的,也沒見過搬這麼多東西的。
而且最最誇張的還是,那車上竟然還有一顆大樹……
“那大樹……”
胡麗嘴角抽搐,極度無語的看着那車上的大樹,那連根拔起的大樹映入胡麗眼中,交織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來。
奶孃也無語了,“這羣人是蘇家的親戚?”
“不會吧,我記得父親說過蘇家的歷史。當年二爺的父親和蘇老太太從遙遠處孤身來南郡打拼。幾十年過去了,也沒提過蘇家有什麼親戚啊?”
胡麗這般說着的時候,眸光依然是淡淡的落在對面那行人身上,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奶孃想了想,也覺得很是奇怪。
“走,我們過去看看,正好本小姐心情不是很爽快。”看到這樣的畫面,胡麗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和蘇三的衝突,那次她可是什麼面子裡子全都丟光了。
奶孃連忙拉住胡麗,勸說道:“小姐還是謹慎些爲好,如今二爺剛剛允許小姐回去,若是再惹出什麼事端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奶孃經歷的事情多,難免謹慎一些,雖然那行人看着毫無威脅,但謹慎的她還是覺得不要冒險爲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胡麗卻是眉頭一皺,不是很高興了,“我就不信邪了,就這麼一羣看着和乞丐一般的人,還能是本小姐惹不起的人不成?再說了,她們來投奔蘇家,以後也要看本小姐的臉色的。如今本小姐善心大發,給他們一個機會先賣個好,他們該感恩戴德差不多。”
奶孃眉頭跟着一跳,覺得胡麗這話說得實在是張狂了,想要勸阻,但是看着胡麗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的神色了,又將話語給嚥了回去。奶孃轉頭看過去,就看到那一行人已經在蘇府門前停好了,前停好了,距離她們這邊不足五步的距離。爲首的看着是兩個老人家,身上的衣服極爲陳舊,滿身塵土。而那面容如何,卻是看不甚清楚。兩個老人頭上皆是包着一塊粗布頭巾,面上似乎是一路上的塵土暈染的,看去黑撲撲的,整一個鄉下來的無知婆子。
這般一看,一審視,再將蘇府的重要人物過了一遍。蘇府三個少夫人的孃家,大爺和二爺兩位爺的夫人的孃家皆是南郡大族,自然不該有這樣的親戚。即使有的話,也該是去寧家或是左家投奔纔是。而三爺的夫人的話,全家都在那日搬過來了,也是不可能。
那麼,這行人頂天了也就是府中某個管事的親戚。就這樣還是高看了她們,也許只是某個丫環婆子的親戚。畢竟。就這行人的尊榮,怎麼也無法和有背景聯繫在一起。這般想着,奶孃也是放下了心來。想着自家小姐最近確實憋悶,也是該出出氣的時候了。這股悶氣在這裡出掉就好,是萬萬不可帶進府中的。如今的蘇府可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蘇府三爺放在那裡可不是擺設。
得罪了蘇府三爺,那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的一句話一個意志就可以決定你的生死。
奶孃鬆了手,胡麗面上神色鬆開,眸中帶了笑意。她擡步往那行人走過去,距離一行人兩步遠。
“嗯……這個人是誰,阿秋你認識嗎?”
真是很不巧,這行人就是在路上迷路再迷路,兜兜轉轉終於是艱難的回到蘇府的蘇老太太和阿秋。坐在沒有車棚的馬車上,蘇老太太和阿秋都是飽經塵土,近了看去就是一副灰撲撲的模樣,可不是像鄉下來的婆子。
阿秋看了看胡麗,覺得好像有些眼熟。不過想想,既然沒什麼印象,肯定就是不重要的人了。若是重要的人,她看一眼都會記着的。因此,阿秋淡淡說道:“不認識,大概是蘇府哪個管事的親戚吧?”
阿秋看到那女子停在蘇府門口,淡淡的猜測道。
胡麗面上的笑容在阿秋的話語落下之後,就一點一點的龜裂開來。
管事的親戚?她胡麗,堂堂聚財賭坊坊主的女兒,未來蘇府的二夫人,竟然被兩個鄉下婆子認爲是嚇人的親戚。
胡麗一張姣好的面容,頓時黑了下來,她目光不善的看着兩個人。
“你們是從哪個旮旯堆裡出來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本夫人豈是你們能夠得罪的?”
胡麗此刻面上滿是怒意,因爲惱羞成怒,說話的時候就是有些口不擇言了,一時間倒是將旁邊的奶孃給驚到了。
小姐這話實在是大不敬了,二夫人可是好好的,她竟然就敢自稱本夫人了。這要是落入二爺耳中,怕是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而卻那二夫人可也不是好對的人,若不是不知道什麼緣故二夫人和二爺生了嫌隙,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又如何會有自家小姐囂張的機會。畢竟,二夫人可是出自左家。左家,那可是郡守之家,在南郡可以說是權勢滔天了。
奶孃心頭一緊,伸手就悄悄拍了拍胡麗的手臂。
胡麗知道奶孃的意思,心頭也是略微有些害怕。但是想到眼前的只不過是下人的親戚罷了,只要自己此刻威懾擺平下來,這點事就不算事了。因此,胡麗面上神色嚴厲,狠狠的瞪向蘇老太太和阿秋兩人。
而此時蘇老太太卻是驚呆了,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身邊的阿秋,納悶道:“不會吧,這是二夫人,難道是我老眼昏花了?”
蘇老太太納悶,那是因爲她確實很久沒見過二夫人了。但是阿秋卻是不然,眼前的人是不是二夫人她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來。也是因爲二夫人這三個字眼,倒是讓她認出眼前的人來了。
“不是,這肯定不是二夫人,看來是狐假虎威了。”阿秋這話的意思就是胡麗仗着自己受寵,接着二爺的勢而威嚇別人了。
蘇老太太雖然一路風塵僕僕,但是今天心情卻是難得的好。因爲她終於回來了,將所有東西都給拉了回來。不止如此,她路上也是聽到了自家的小三子和得意兒媳婦已經回到了蘇府。想到,她一會去就能夠看到兒媳婦,心情就很好。
因此,蘇老太太也就不太計較胡麗的逾矩行爲了。
蘇老太太將瞥了撇嘴,只是淡淡的說道:“原來是扯虎皮啊,現在的人,真是不自愛。哎,我年紀大了,真是看不懂這些人了。”
蘇老太太說完,擡腿越過胡麗,就要往蘇府裡面去。她此刻心頭雀躍,正趕着回去給小三子和安言一個驚喜呢。想想都激動啊,蘇老太太眉頭都愉悅的跳了幾下,渾身上下精力充沛,一副標準的老頑童模樣。
胡麗幾乎氣歪了鼻子,伸出染滿豆蔻的手指,憤怒的指向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看着那幾乎指到自己鼻子的手指,一雙原本發亮的眼眸頓時慢慢眯起來,變得異常犀利。
她算是長見識了,在蘇府門前,她的地界裡,竟然有人這般膽大包天的直接用手指着她鼻子,一副就要開罵的樣子。蘇老太太瞬間被氣樂了,“好,很好,老太太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聽到老太太三個字,奶孃眼皮一跳。
可是還沒等細想,那邊沒腦子的胡麗卻是先冷冷笑道:“老太太,老婆子你還真看得起自己。也不拿把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敢稱自己爲老太太,實在是恬不知恥。”
這回,蘇老太太是真的動怒了。能不動怒嗎?這些年裡,無論是在蘇府還是在南郡,誰敢惹她?哪個對她不是客客氣氣,恭敬有加的?而現在,竟然突然跑出了這麼一個不長眼的,實在是氣煞她也,原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胡麗卻是猶不自知早已犯了大錯,還在那裡洋洋得意。
胡麗面上帶着諷刺的笑容,踩着輕輕的步子,繞着蘇老太太走了一圈,然後就開始點評了,“嘖嘖……,真是想不到這個世間還有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山溝溝裡來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胡麗的眼前不住的浮現出了蘇三和安言的面容來。那日的情境,歷歷在目。
此刻,胡麗的心中也是有些將眼前一羣人當成那日的蘇三和安言的意思,那口悶氣不能夠朝着蘇三出,找個小角色來出一出也是好的。否則,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的她,是如何也不能將那口氣若無其事的完全嚥下的。
如今,倒是正好。
蘇老太太被胡麗那種輕蔑的眼神看得倒是冷靜了下來,來了幾分別樣的興致。
“你是蘇武的那個美貌小妾吧?”
“什麼?”
胡麗愣了愣,這老婆子的態度,怎麼一副當家人的樣子。
還不等她迴應,蘇老太太的視線已經落在了胡麗身上,挑剔的打量了一瞬,然後嗤笑道:“蘇武那小子的眼神是越來越不好了,就你這樣子?美貌,一般。腦子,可以餵豬。身材,搓衣板。”
胡麗都被蘇老太太給說蒙了,竟然說她容貌一般,還是豬腦子,更說她的神采像是搓衣板。這實在是奇恥大辱,這一刻,她早就忘記去注意蘇老太太語氣之中的隨意和那幾分指點江山的非凡氣概了。
胡麗沒注意到,她身邊的奶孃卻是猛然一怔,一雙眼睛睜大。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老太太很熟悉,而且身份應該很不一般,肯定不是她家小姐能夠得罪的人。但是,一時間她卻是想不起來這個老太太到底是誰。
她連忙伸手去拉胡麗,不管如何,反正眼前這個老太太絕非等閒,不是她家能夠惹得起的。
胡麗早就被憤怒燒光了理智,一把就將奶孃的手打開,然後怒罵道:“哪裡來的臭婆子,長得和乞丐一般就算了,嘴巴還這麼賤。”
這話一落,阿秋以及那些押運東西的武師全都驚呆了,全部用着驚歎的眼神看着胡麗。
那眼神,簡直將胡麗當成英勇無比的英雄來看了。
能不當成英雄來看嗎?那可是蘇老太太啊,就算是蘇家的大爺和二爺在老太太面前,都得乖巧的如孫子一般。而這個女子,卻是憑藉着小妾的身份,竟然將老太太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實在是一大奇景啊,估計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再看到了。
那些個押運東西的武師,一開始並不知道蘇老太太的身份,只是被她的無敵身手給折服的。因爲路上曾經有劫匪出沒,誰知道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一大幫劫匪就已經被老太太給幹翻在地上了。那身手,絕對是槓桿的。而後面,在交談之間,他們也是知道了眼前這個行爲古怪,身手不凡的老太太,竟然是蘇家的當家主母。
無論是自身的實力,還是嚇人的身份,一般人在蘇老太太眼前都是小心謹慎的。而突然出現了胡麗這樣的,作死節奏如此明顯的,實在是世所罕見。
胡麗還茫然不知,只以爲是自己的氣勢太強,不僅鎮住了眼前這個鄉下來的婆子,更是鎮住了後面跟來的一大羣武夫。
“你說我是乞丐?還說我嘴巴賤?”蘇老太太此刻的語氣卻是極爲平緩,面色也從容了幾分,但是一雙眼眸卻是輕輕的眯着,其中銳芒隱現。這幅架勢,分明的是,風雨欲來。
胡麗猛然將下巴擡起,得意的說道:“是。”
一副就是我,你又能怎麼樣的架勢。
“婆婆,你回來了。”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帶着驚喜的溫柔聲音響起。
這聲音響起的瞬間,蘇老太太面上烏雲盡散去,而胡麗卻是滿面迷茫。
蘇老太太轉過頭去,就看到安言入一株清荷般盈盈的立在那邊,怎麼看怎麼好看。站在安言身邊的蘇三,依然一身黑衣。明明是最普通的款式,卻是被蘇三穿出了睥睨天下的氣質來。蘇老太太雙眼頓時笑彎了,這兩人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夫妻都這麼好看這麼有氣質,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更加不凡。
蘇老太太心中念頭快速閃過,腳下也是跟着一點也不含糊的衝到安言身邊,歡喜的將安言抱入懷中。
而安言也是一點不嫌棄蘇老太太滿身塵土,歡歡喜喜的任蘇老太太抱着,眉眼之間皆是宛然的笑意和溫潤。
奶孃驚駭欲絕,她終於知道眼前的老太太是誰了。讓蘇家三夫人喊婆婆的人,除了蘇老太太還能有誰?
而胡麗還一副不解的樣子,她轉頭,疑惑的問道:“三夫人的婆婆?什麼婆婆?”
此刻,奶孃恨不得此生沒有奶過胡麗。就算是作死也沒有胡麗這種作法的啊,前些日子才得罪了戰神蘇白。如今才被原諒,允許重新回到蘇府,結果又在門口得罪了蘇家老太太。這運氣,簡直逆天了。
奶孃沒有心思回答胡麗的問題,而是白着一張臉,身子顫抖個不停,整個人惶恐不安到了極點。
看到奶孃這樣,後知後覺的胡麗終於是覺察到一點不對了。靜下來想了一想,終於知道蘇老太太的身份了,頓時一樣的惶恐不安。
她擡腳,就想要悄悄的跑掉。她現在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進府了,而是想要趕緊跑回賭坊那邊去。
可惜,還沒走兩步呢……
“那個長得醜醜的女人,你給我停一下。”
蘇老太太的聲音很大聲,大家都聽到了,胡麗想要當做沒聽到都不行。
安言疑惑的順着蘇老太太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容顏,頓時想起了這不就是上次在蘇府門前刁難自己一行人的那個二叔的小妾。嗯,看這架勢,這個美貌小妾又犯事了。
“阿秋給我搬一把凳子來。”
阿秋會意,立刻就從車上的行禮上搬了一把凳子來。蘇老太太立刻就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氣概十足。
“我今天就坐在這裡了,也不進去了。真是沒有想到,老太太我就是出去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就成乞丐了。”
老太太這話語落下,整個蘇府門口都安靜了。大家皆是用着憐憫的目光看着胡麗,心中暗暗想到,這個女人完蛋了。就算是妖貓轉世,有九條命,這回估計都不管用了。
安言眸光似笑非笑的看向胡麗,也不勸阻,而是笑意盈盈的站在老太太身邊。
而蘇三倒是無所謂,反正只要小女人在旁邊,是在房間裡還是在這大門口,對他都沒多大區別。
蓄勢待發,一觸即發,胡麗整個身子癱軟在了地上。即使如此,她心中又忍不住想着,二爺還是疼她的,不會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