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感情的進展
“那個,我不是眼花吧,老大那是笑了嗎?”
“木有錯,你沒有看錯,老大是真的笑了。
於雷看着那萬年都難得一見的笑容,面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老大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可是冷麪戰神啊,更是冷麪閻羅啊。可是爲什麼,你的臉上會出現這樣春心蕩漾的笑容呢。真是太讓人驚悚了,簡直是不忍直視。
相比于于雷的不淡定,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張駿已經非常的淡定了。在老大身邊呆久了,他已經很習慣老大在面對大嫂時的各種詭異舉動了。這和老大的某些行爲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於雷轉頭詫異的看着張駿,鬱悶道:“你看老大他笑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聽到於雷的話,張駿反而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驚訝,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語氣之中滿是理所當然,似乎老大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於雷覺得這一趟來的太過虛幻了,彷彿一切都被顛覆了一般。一向只知道拿刀,上戰場殺敵的老大,竟然也會有這般柔情似水的樣子。
張駿心中卻是暗笑,還好他先經歷過了一遍,現在就可以無比淡定的看着於雷的各種難以置信了。
於雷順着自家老大的視線方向就看到了大嫂的身影,頓時驚訝道:“老大是在對着大嫂笑呢,大嫂真是幸福。我跟着老大這麼多年,和他同生共死這麼無數次,也沒有見到老大給我一個笑臉啊。”
於雷面上滿是委屈,只覺得這個老大似乎是假的一般。
“你也敢想,你又不是大嫂。”
張駿直接一個白眼扔過去,滿面的鄙視。
正在於雷和張駿在這裡鬥嘴的時候,卻是聽到一聲怒吼聲傳來。
“你個殺千刀的,竟然敢推我!”
聽到這聲怒吼,兩人同時擡頭看去,就看到那個摔倒在地上的衙差首領王七此時滿面煞氣,騰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就像是暴怒的獅子一般,嗖的一下就朝着蘇三衝了過去。
看到這幅場景,張駿和於雷同時把頭轉開,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那個王七要倒黴了,待會肯定要見血了。
而圍觀的羣衆看到這幅場景,也是極有默契的將頭轉開,同樣是不忍直視。那個蘇三要倒黴了,待會肯定要見血了。
砰!
意料之中的撞擊地面聲傳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哀嚎聲傳來。
“啊……痛死我了……”
王七宛如殺豬一般的慘叫在府衙門外響起,驚飛府衙門口旁邊那顆大樹上的幾隻飛鳥。
形勢轉變得太快,不僅是王七沒有回過味來,就是在場圍觀的百姓也沒有反應過來。
“頭兒,你怎麼樣?”
“頭兒,頭兒,你還好吧?”
“頭兒……”
最新反應過來的是王七手下的那些個衙差,畢竟是離王七最近的人,而且又是在王七的手下討飯吃的人。
王七隻知道剛纔自己憤怒之下,一下子衝過去,連那男人的衣角都沒有捱到,就感到腿彎處被人一踹,然後整個人就趴跪在了地上,腿幾乎失去了知覺。他駭然擡起頭來,逆着光看向蘇三。只覺得那一刻,即使是在溫暖的陽光之下,那男子周身散發出的肅殺依然讓他全身發冷。這個男人,即使有人說他雙手沾滿鮮血,他也是信的。他身上,有一種戰神般的氣度,那種宛如修羅的英俊冷肅面容,讓王七的眼中佈滿恐懼。
剛纔那一瞬間的感受太過恐怖了,他完全沒有看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就已經成爲這般了。可以說,那個男人要殺他王七,簡直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之事。這一刻,王七心中本能的產生了深深的懼怕,不敢再放肆分毫了。
“扶我進去。”
王七隻是低垂着眼眸,淡淡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衆人不明所以,但是王七積威已久,因此大家雖然心頭疑惑,但是動作卻是絲毫不慢,不到一會就將王七給擡進了縣衙裡。
圍觀的百姓面面相覷,第一次看到這般怪異的畫面。
“這是怎麼回事?那王七就這般進去了?”
“是啊,不是應該發狠的讓衆衙差合夥將那個男人打倒報仇嗎?”
“對啊,今天真是奇怪了,這根本不是王七的風格啊。”
“還是那王七進去搬救兵了?”
……
衆說紛紜,安言也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王七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惑色。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因爲她看到蘇三正大步朝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蘇三走到安言身邊,安言輕聲問道:“那王七怎麼了?”
“被我打怕了。”
安言微微驚愕,蘇三解決事情的方式,還真是夠簡單,夠粗暴。這還真像是他的人一般,看着也是簡單粗暴的。
如今,安言心中是真的想要和蘇三好好過下去,因此對於蘇三做的事情,她都會努力的做到信任的。因此,此刻聽到蘇三的話,安言雖然心頭有些擔憂,但是她卻是相信蘇三自有分寸的。
安言相信蘇三,柳家那邊的人更加相信蘇三。倒不是因爲出於本身的信任,而是因爲想着蘇三能夠和青城府主熟悉,那麼王七一個小小的縣衙捕頭,那就更是翻不起什麼浪來纔是。
沒有讓衆人等多久,就再次有一對衙差從縣衙裡面出來了,這回沒有王七帶頭。
衙差走到安言等人面前,面色冷肅道:“剛纔是何人擊鼓鳴冤,大人讓爾等進去,大人馬上就會開堂審理。”
“我!”
蘇三上前一步,面色不動分毫,淡淡的一個字吐出來,神色冷峻如雕刻一般。
那個衙差剛纔也是見識到王七被蘇三不動聲色的就給弄倒了,因此此刻看到蘇三心中也有些犯怵。因爲心裡有些懼怕,衙差們也就不敢追究蘇三說話不恭敬了,而是淡淡道:“相關人等跟我進去吧。”
那人將縣令的話語傳達完,就走在前面,快速的離開了。
安言回頭看了柳家衆人一眼,羅氏對着她點了點頭,表示心中沒受影響,等會不會有礙的。收到羅氏鎮定的眼神,安言眸光微緩,下意識的拉着蘇三的手,就跟在衙差身後進了府衙。
蘇三一邊被安言牽着走,一邊將眸光放在被安言牽着的大手上,眼中滿是甜蜜和歡喜。這是小女人下意識的動作,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爲了小女人的一個習慣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以後他會努力成爲小女人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習慣的。直到,成爲她生命之中,再也不可分割的部分。似乎是想到了未來那美好的畫面,蘇三整個人都變得歡喜起來,嘴角悄然露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結果,蘇三這個傻氣的笑容,很成功的驚呆了他的兩個小夥伴。即使張駿已經相當淡定了,但是看到那個太過傻氣的笑容,他還是抑制不住的麪皮抖動了幾分。
外面圍觀的羣衆看到幾個當事人進了縣衙,也是連忙跟上。白水縣的縣令有一個癖好,就是喜歡在升堂的時候有很多百姓圍觀。美其名曰,是讓百姓們看看他這個父母官是如何爲百姓們分憂解難的。實際上,這個縣令上任十幾年,沒幹過一件父母該乾的事情。相反的,倒是不斷的剝削縣裡的百姓,自己賺兩個一個盆滿鉢滿的。偏偏還臉皮好,每次都要一副好官的樣子,讓衆百姓前來瞻仰。
這要是平常的話,百姓們是不大想來這裡的。但是今天卻是不同了,感覺會有一場好戲可看,因此一個個皆是滿含興趣的站到了公堂外。
白水縣的縣令名爲錢進,長得肥肥胖胖的,一副肥頭大耳的模樣。這模樣一看,就是貪官的造型啊。
錢進原本是在後宅裡和小妾廝混呢,趕巧的是今天和錢進廝混的小妾就是王七的妹妹。這正得勁呢,外面就傳來了彷彿山崩一般的鼓聲。那鼓聲太過響亮,將錢進嚇得不輕,立刻就讓得力的王七去看看怎麼回事了。沒想到,好好的一個王七站着出去,結果是擡着回來了。問了什麼事情,王七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只說是有人在外面擊鼓鳴冤。
縣令一聽擊鼓鳴冤四個字,頓時跟打了雞血一般,整個人都興奮了。好久沒有人來擊鼓鳴冤了,看來他在百姓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白水縣的百姓還是信任他的,還是將他當做父母官的。這不有了冤屈,還是知道來縣衙門口擊鼓的。錢進一高興,頓時也不管心愛的小妾是不是不高興了,穿好衣服就去升堂了。
當坐到大堂中央,看着外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好多聽審的百姓,頓時錢進顯得更爲精神得意了。這麼多人在外面瞻仰他的威儀,他覺得無比的得意。
而錢進身邊站着的師爺李天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他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非比尋常。從錢進當縣令起,他就在他身邊當的師爺。錢進縣令的位置是花錢買的,他本人別說才高八斗了,那肚子裡的墨水就是用擰,也擰不出幾滴來。錢進那就是頭大無腦的典型,因此大事小事都是李天處理。李天這些年來也是靠着自己的腦子,賺了不少銀錢。
李天可不是那無腦的縣令,他素來比較敏感,此刻察覺到一絲怪異的氣氛,因此暗自提防着。
錢進樂呵呵的看着圍觀的百姓,然後就將驚堂木一拍,大聲道:“升堂。”
“威武……”
公堂兩邊站着的衙差齊聲喊着,此時還真有幾分嚴肅的意味來。
安言等人緩緩跪下,雖然是現代人,但是既然來了古代,那麼她也會遵守這裡的一些規則的。因此,此刻跪下,倒是沒有太多的心裡負擔。
安言是好好的跪了,但是卻是有人沒跪。
“你是何人,爲何不跪?”
錢進帶着不滿的聲音響起,安言心下詫異,暗想誰這麼囂張,竟然沒跪。這般想着的時候,安言就轉過頭去看,結果就看到了蘇三身子筆直的站在那裡。安言張了張口,最終卻是徒留滿眼的驚訝。
他就站在那裡,筆直如青松,面容冷峻嚴肅,自由一股上位者的從容氣度。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安言卻是覺得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想要讓人臣服的氣勢來。這一刻,安言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是那般的瞭解蘇三的。一直以爲他是木訥的,是寡言的,是古板嚴肅的。似乎,對他的所有印象,都是簡單得蒼白。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他是這般的不凡,讓她猛然驚覺,這樣的他要是有一天突然離開了她的生活,她是否還能當初一般從容自信?
沒有了那個總是牽着她手的男子,沒有了那個用寬厚的胸膛擁抱着她的男子,沒有了那個心甘情願的揹着她上山的男子,她的生活會怎麼樣?還能夠恢復當初的簡單質樸嗎?安言突然就覺得心頭漫起了一絲絲的恐懼,如果沒有了蘇三,她的生活也許會繼續,但是卻是少了一樣東西,少了那許多的悸動和甜蜜。只這些,就蒼白了她的生活。她不敢想象,更不敢讓這樣的生活到來。
一直以爲自己是瀟灑的,此刻才發現陷下去之後,一切的冷靜都是浮雲。
這一刻,她想要去握蘇三的手,緊緊的握着。
蘇三完全不知道,因爲自己在此刻散發出了該有的氣勢,竟然會讓安言心生擔憂,擔憂他的突然離開。進而,導致他們的感情產生了一個飛躍的發展。原本,按照安言的性子,這樣溫淡如水的感情磨合還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但是,此刻因爲安言的在意和害怕,使得安言主動走出了一大步,讓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可惜,此時蘇三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蘇家的三少爺,是戰功赫赫的勇猛將軍。此刻,區區一個作惡多端的縣令,怎麼配他跪下?在聽到縣令不滿的喝聲的時候,蘇三隻是淡淡側眸,眸光冷淡,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你還不夠資格!”
這話一出,滿堂皆驚。
這般霸氣,這般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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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這個男人真的是那個給她寫情書,送他禮物,因爲吃醋而站在大街上不肯走的彆扭男人嗎?
恍惚過後,心頭涌動的是陣陣甜蜜。這個男人在外面再風光,回家之後只是一個呵護她的男人罷了。這,就已經足夠了。
既然已經下了決心,那麼以後就一起攜手,勇敢走下去。
跨越了時間,跨過了空間,締結了這段緣分,實乃他們三生有幸。既如此,她自當好好珍惜這段緣分。雖然接受了這份感情,也接受了他這個人,但是他的某些方面還是需要改進的。首先要改的就是他的古板,她在心中暗暗籌謀着,誓要將他調教成二十四孝好老公。
心中這般想定,安言就擡眸對着蘇三溫柔一笑。那笑容,仿若三月的春風,沁人心脾。蘇三隻覺得整顆心都柔軟掉了,殊不知那卻是他妻奴之路的開始。
錢進被蘇三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愣在那裡,倒是一邊的師爺李天反應過來,忙打圓場道:“大人,先審案吧。”
錢進看着李天略有深意的目光,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直接忽略了蘇三,開始審案了。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儘管說來。”
李天之所以會勸錢進,主要是他敏感的覺得蘇三很不一般。首先,那一身的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因此,小心起見,還是後面查證一番。若是背景普通的話,那後面再打再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李天素來奉行的就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策略,因此一路走路,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
安言正要上前回答,卻是被胡青搶先一步。那胡青猛的上前跪倒,然後就痛聲稟報道:“回稟大人,是小人。小人是胡青,乃是白水縣最大醫館的大夫。”
“哦,是胡青啊,本官知道。”
胡青一上來,先把自己的名號給報了,就是好讓那縣令有個印象,免得等下忍不住胡亂給判了。此時,見自己的效果達到,他就開始稟報事情的緣由了。
“大人,是這樣的,兩個多月前,小人爲一婦人柳三娘診治傷腿。當時,那柳三孃的腿傷得極重。小人憑藉着多年的經驗和醫術評判,用心的爲三娘診治了一番。好不容易纔保住了那婦人的腿,雖然看着有些瘸,但好歹是保住的。當時,小人盡心盡力,那婦人也是感恩的。只是,一月後,那婦人卻是夥同家人鬧上醫館來,說是小人草菅人命。小人自是不認,與他們診治了一番,他們自知理虧,就離去了。誰知道,今天又來了。他們來了之後,比上次更加過分,竟然對着小人喊打喊殺。大人,你可是要爲小人主持公道,救救小人啊。”
胡青一番話下來,極盡的顛倒黑白之能,將這件事情說得天花亂墜,面目全非。
安言心頭冷冷而笑,這個胡青看來以後真的不打算行醫了。現在當真是豁出了臉面來,就爲了能夠無罪脫身了。估計,此時胡青心中不僅想着無罪脫身,更是想着要將她們這一夥人全部獲罪纔好。
胡青說完,羅氏的呼吸都有些重了,柳家姐妹個個面上也是染上了怒氣。安言回頭看去,就看到大家的眼中皆是佈滿憤怒,眼睛都有些發紅,看來真的是被胡青那無恥的行徑給氣得狠了。安言心頭也覺得有一把火燃燒起來,對於那種不要臉面的人,真真的是很不能夠撕爛他那張嘴纔好。
胡青的話語落下,錢進輕輕點頭,然後說道:“這確實過分了,本來你盡心盡力醫治已然是對他們的大恩大德了。他們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這般的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般行爲,簡直是豬狗不如,罪不可赦。”
錢進的話語落下,外面圍觀的百姓一片譁然。就這樣,錢進竟然就說出罪不可赦四個字了。這,簡直是將律法當做兒戲啊。
蘇三眉頭皺起,看向錢進的目光滿是厭惡。這個昏官,也不知道此人是如何當上縣令的。真是難以想象,他們在邊關拼死拼活守衛國土,而國內卻是被這樣的昏庸官員所掌控,這般外強中乾的秦國,真是令人堪憂。不過,索性的是像錢進這樣的官員還是少數。否則的話,也就不值得他蘇三舍生忘死的在邊關賣命十幾年了。
“這樣也行?”
於雷看到那錢進的模樣,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張駿的一雙桃花眸也是跟着閃了閃,然後笑眯眯的說道:“當然得這樣了,否則哪裡有你出面的份啊?”
聽到這話,於雷頓時對着張駿的腹部捶了一拳,“就你會貧嘴。”
張駿被於雷打了一拳,頓時悄悄的伸手揉了揉腹部,這小子雖然控制了力道,但是他是大力士啊大力士,再怎麼控制,依然是很疼的。張駿回頭想要刺於雷幾句,就看到於雷目光看着一個方向,很是出神的樣子。
“你看什麼呢?”
“我在看大嫂。”
於雷順口就回答了。
聽到這話,張駿頓時不淡定了,暗中看了看老大,發現老大的目光在大嫂身上,沒有在這邊才放心下來。這個於雷,這話能這般直白的說出來嗎?要說也得在心裡頭暗暗的說啊,要是讓老大聽到,肯定有他一番掛落吃了。
“小心老大要你好看。”
張駿回頭就狠狠的瞪了於雷一眼,於雷莫名其妙,“你瞪我幹什麼?我只是看大嫂有什麼反應罷了。”
張駿不理他,繼續關注形勢的發展。
錢進說完話,發現外面的人嘰嘰咕咕的,似乎有意見的樣子,就側頭疑惑的看着師爺。
李天心頭哀嚎,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豬一樣的主子呢?
“你還沒問另一方的人呢。”
錢進聽到李天的話,才恍然發現沒問另一邊,遂就轉回頭,用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問道:“另一邊可是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