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房氏罵罵咧咧一通,本打算擺譜讓夏小蟬低聲下氣去請她參加笄禮,不想,夏小蟬根本沒有請她,而是請了熊氏。
這讓房氏心裡特別不甘心。
房氏在夏明珠的“指點”下,猶如一語驚醒夢中人之感,一下醒悟過來,便推開門,朝着夏小蟬的家裡走去。
在一旁,夏明珠看着房氏背影,眼裡露出怨毒的光芒。
憑什麼這夏小蟬這樣被自己耍得團團轉的人都能夠過得這樣幸福又光彩,而自己卻要未婚先孕
事實上,夏明珠是真的想把這個孩子弄掉的,但是吧,這個時代的醫術太差了,她害怕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她還沒有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怎麼可以撕掉?
帶着這樣的想法,夏明珠這纔打算生下懷着的這個野種。
只要一想到這消息暴露,自己以後就會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一輩子都低賤得擡不起頭,夏明珠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哼,夏小蟬,你不是得意嗎?且等着,便讓你在大喜的日子各種不順暢,這樣,她夏明珠便心情愉快了。
而一直假裝懷孕的陳氏本在探頭探腦,此時見房氏朝着外面走去,忙道,“娘,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被欺負,我跟你一起去吧。”
房氏心裡一想,也對啊,自己多帶一個人,膽子也足一些。
當下,便點了點頭。
而陳氏想跟着房氏去佔便宜的,如今目的達成,自然心情愉快。
在屋子裡,本在探頭探腦的夏二虎妻子汪氏丟下粘滿了雞屎的掃帚追過來,道,“娘,我也來給你幫忙。”
汪氏原本有些忐忑,只見房氏眼珠一轉,對着汪氏罵咧了一句,竟也答應了下來。
於是,房氏和陳氏,汪氏一起便朝着夏小蟬的大房子走了去。
在三人興沖沖來到夏小蟬家裡大門口的時候,三人看着喜慶的上好的質量的上好綢布,眼裡的貪婪憤恨一閃而過,便要朝着屋子裡衝。
而這時,熬一和熬一像兩大金剛似的,道,“夏三夫人,很抱歉,由於沒有邀請你,你不能進去。”
“你……你個下人而已,就跟個看門狗似的,你是個什麼東西啊?你知道老孃是誰嗎?老孃可是夏小蟬那死丫頭的親孃,快讓我進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熬一冷淡的道,“夏三夫人,這裡是魏府,如果你私闖民宅,可怪我不客氣了。”
房氏哇的一聲,嘴巴一張,便要撒潑,下一刻,這熬一的一句話卻立即讓她住嘴了。
“夏三夫人,我們老太爺可是京城的大人物,便是這縣老爺見了我家老太爺,也只有低頭討好的份,拿個把私闖民宅的人去衙門關押,只要拿了老太爺的私章,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夏三夫人在鬧事前,還請考慮清楚纔是,這牢房不好吃啊。”
“你……你……你騙人吧?哈,我可是那小賤人的親孃啊,她怎麼敢這樣對待親孃?”
“夏三夫人,嘴巴放乾淨點,再污衊魏小姐,可別怪咱們做下人的不客氣了。”
說着話,他手掌一動,手中寒光一閃,在不遠處,一塊木頭樁子立即被劈開成了兩半。
一旁的陳氏和汪氏嚇得小臉都白了,腳下也後退了一步。
就是房氏,臉色也分爲難看。
此時,裡屋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兩個穿得像大家小姐的丫鬟拿着托盤走了出來。
見了三人,這丫鬟微微笑着,道,“夏三夫人,這裡有三份禮物,是分別和夏三夫人和兩位少奶奶的,還請拿好離開吧,魏府可不是你們能鬧事的地方。”
房氏等人在看見那所謂的禮物以後,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哪裡還能聽清丫鬟說的話?
下一刻,房氏夢幻一般的接過了禮物,手掌都有些顫抖。
這房氏的禮物,是一根做工精美的鍍銅金釵,因金釵造型精巧,在陽光下金燦燦的,看起來特別的美麗誘人。
而房氏和汪氏的禮物都差不多,也都是一根髮簪。
除了髮簪,還額外有兩尺的精緻布頭,這布頭都是有着花開富貴印花的上等好布,一旁的房氏等人從來都是穿下等粗布做的衣服的,哪裡看見過這樣的好布頭啊?
當下,手掌輕輕碰了一下,就悄悄縮了回來。
她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的手掌太粗糙了,可不能把布頭給弄花了啊。
當然了,除了布頭,一旁給拿做工精緻的點心盒子佈置了三分點心,一看點心鋪子包裝,就知道是好東西啊。
而有識貨的人看着那點心盒子的包裝,不由驚呼了一聲,“這……這是玉桂園的點心,是號稱成績的御廚出宮後,開的那家玉桂園點心鋪子的點心啊。那裡的點心可貴了,一份起碼就得二兩銀子以上啊。”
這番話一說,衆人看向房氏三人的目光就有些複雜。
房氏在聽見這番話以後,越發把點心盒子抱緊了。
當然了,陳氏和汪氏也是如此。
在三人轉身走遠,村子裡的人看着三人小氣吧啦的樣子,不由嗤笑一聲。
“說起來,這房氏還真是不要臉啊,嘖嘖,本是賣出去的閨女,本是她對不起親女,現在還要來鬧,這是不把親閨女榨乾就不罷休啊。”
“嘿,你是不知道吧?在以前,這房氏就把閨女當成畜生養啊,就沒有這樣的親孃的,嘖嘖,也太狠毒了點。”
“還有更狠毒的呢,聽說啊,同樣是二十兩買夏小蟬,可是,房氏寧可惡毒賣給下等妓院的採買婆子,也不願意賣給大戶人家,這還是魏老爺花了超過十倍的價錢,且利用了魏老爺的權勢,這纔買回來的,不然,這夏小蟬只怕早已給毀掉了,哪裡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另外一個婆子眼裡妒忌之色一閃而過,哼笑一聲,道,“什麼好日子?不過嫁給一個傻子罷了,又不能知暖知熱,連話兒都說不上,那夏小蟬看着就是一個處子呢,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滋味、?”
越說,越發覺得夏小蟬可憐。
當然了,對房氏等人,就越發唾棄了。
在不遠處,耳力極其好的熬一等人聽了這話,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心裡暗道,“很好,主子交代下來的任務可算完成了。”
事實上,以主子的身份,夫人的出身到底低了一些,再有這樣一些人的牽連,對夫人的未來可真是不妙。
也虧得主子用心,這時候就開始了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