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眼裡的輕蔑一閃而過,面上則一副真誠的模樣,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
房氏立即道,“秘方我有,秘方我真的有的。”
老王呵呵一笑,道,“那老夫人可有意出售?在老王這裡,價錢那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自然有意出售的。”
此時,夏明珠忽然道,“且慢!王老爺,雖然這方子我們家有意出售,但是吧,到底我爹纔是一家之主,所以,我們家裡還要考慮考慮的。”
房氏見夏明珠把要到手的一大筆錢財往外推,一下急眼了,正要說什麼,見夏明珠惡狠狠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到底不敢再說什麼。
老王眼裡精光一閃,深深看了夏明珠一眼,轉頭對房氏道,“老夫人,價錢不成問題的,俺老王是誠信人,價錢還可以商量的,只要方子真,老夫人可以隨時來找老王,只要到了老王的鋪子,我們可以隨時交易。”
“好,好,王老爺,那我們考慮一下。”
老王又點了幾個菜招惹了夏家人,直把夏家人吃得滿嘴流油,雙目都冒着光,等見着幾人貪婪不甘的目光,老王這才扭頭離開。
在老王付錢離開以後,夏家人把一大盤一大盤的肉全部都吃得乾乾淨淨,幾人這才拍着肚子朝着家去。
夏大虎感慨,“王老爺真是有錢啊,要是我們都能天天吃肉就好了。”
“是啊是啊,能有那千金的話,我們就能天天吃肉了。”
夏明珠鄙夷一笑,道,“看見那夏小蟬開的鋪子沒?只要有秘方在,千金算什麼啊。”
衆人想起不過一會兒,夏小蟬的鋪子就日賺上百兩銀子,幾人的眼睛都直了。
雖然鋪子不是寫的夏小蟬的名字,但是房氏此時已經認定了鋪子是夏小蟬的,這鋪子必須是夏小蟬的啊,如果不是夏小蟬的鋪子,他們一家怎麼去佔便宜?
說起來,那夏小蟬那小賤人,倒是真的陰險啊,竟把鋪子的名字寫在被人名下,以爲這樣自己就拿她沒辦法了嗎?即使她被自己賣掉了又如何?她一樣是自己身子上掉下來的肉,哼,有本事就把那一身的血肉還給自己啊。
所以,一切都是她欠自己的,她必須還自己。
房氏這樣想着,眼神越發的陰沉了。
在一旁,夏明珠怯生生的道,“娘啊,雖然小蟬姐把鋪子寫了別人的名字,雖然她現在日賺上百兩銀子,雖然她天天都大魚大肉,吃香喝辣,且出行有奴婢使喚,但是,女兒相信小蟬姐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一定惦記着娘,一定會給娘送銀子,讓娘也天天吃肉,穿綾羅綢緞,出行有奴婢使喚的。”
夏明珠表面說話爲了房氏好,但是吧,在話裡話外,卻都挑撥着和房氏的關係,讓房氏聽了這話,不但不會原諒夏小蟬,相反,對夏小蟬越發有了怨恨之心。
果然,夏明珠話音一落,一旁的房氏立即好像火藥爆炸開似的,怨毒又陰沉的道,“就那殺千刀的賤貨能想到自己的親孃?那狗東西天生就是一個生着反骨的,我啊,也不指望她了,如果指望她,只怕我這個做親孃的要餓死了,她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一旁,夏明珠嘴角似笑非笑,垂着頭沒吭聲。
夏大虎在聽見房氏這番惡毒如對待仇人的謾罵以後,看了夏明珠一眼,沒有吭聲。
夏三虎在一旁幫腔道,“娘啊,你是夏小蟬的親孃,不管咋說,這死丫頭既沒教育好,那肯定好好好教育教育啊,沒得丟了我們老夏家的臉面,依兒子看啊,不如把她接回孃家,好好管教管教,等管教好了,再給那小傻子送過去,我們老夏家的家教總是最好的,不能讓這大白麪裡的狗屎坑了全家啊。”
一旁的房氏聽了這話,一副完全爲了夏小蟬好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對,可不能讓她坑了全家,她不要臉面我們老夏家還要臉呢,就這麼辦,等回了家,可得把她接回孃家好好教養一段時間。”
哼,等把那做鞋子的秘方弄到手,或者把那鞋鋪子哄到手,到時候,再把這殺千刀的趕出家門,讓她帶着那小傻子要飯去。
這邊房氏等人一番盤算,好像根本忘記夏小蟬已經被他們賣過,戶籍也另外換了,和他們根本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邊廂,房氏等人因爲即將要發一筆,心情那自然是格外預約的。
而另外一邊,李叢文等人在看見那鎮子上的鞋鋪子的時候,心情更是複雜非凡。
這進入臘月了,快過年了,李叢文拿了吳氏的一副金耳環賣掉,便帶着自己親孃劉氏等人前來鎮子上趕集,而這一次的趕集,也一下發現了那生意紅火的鞋鋪子。
這些鞋的樣式太熟悉了,都是夏小蟬讓村子裡的婦人做出來的鞋樣子,樣式新穎美觀,除了那鑲嵌的寶山,金子等,幾乎立即的,他們就認出了鞋子的出處。
這,這,這些華貴高檔的鞋子,竟然是那個夏小蟬叫人做出來的鞋子?
那個村姑竟開了一個日進斗金的鋪子
不知道怎麼的,劉氏的心裡,好像被人刺似的,別提多不得勁了。
李叢文的臉色更是不好看。
此時,李叢文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曾經棄若敝屣的那個村姑妻子,又一次開起了她那個日進斗金的鋪子了,雖然前世已經經歷過一次夏小蟬的富貴,但是當他真正靠着女人吃飯的時候,當他真正看着鋪子里人山人海,日進斗金的時候,李叢文的心裡好像有一根刺似的,一下刺得他心肝兒也跟着生疼起來。
如果,如果他娶了她,這些錢就是他李叢文的啊,全部都是他李叢文的。
想起前世夏小蟬對他巴心巴肺,賺的錢任由他大手大腳隨意花,對他母親並兩個妹妹更是好,一年四季的衣服首飾等,全部都買最好的,家裡成天都是大魚大肉,即使在最艱苦的時候,都是夏小蟬一個人下地幹活,他的一家子只要等着吃飯就行了。
便是大魚大肉,一家人還反覆嫌棄說着酸不拉幾,惡言惡語的話刺着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卻一句話都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