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到山洞跟前,扒開隱秘的草叢,看着黑黝黝的山洞,一旁的暗衛有些擔憂,“娘娘,還是讓屬下等人陪你進去吧。”
夏小蟬搖頭,“不用,你們在這裡等着我。”
說着話,她拿起火把,快速走入了山洞。
這山洞一去多年,讓夏小蟬驚訝的是,居然沒有任何的改變,山洞裡甚至也沒有長青苔之類的,看起來一點也不溼冷。
夏小蟬一步一步走過來,等來到那獲得瓊液的地方查看,發現這裡的瓊液早已乾枯,下面的岩石乾燥,什麼也沒有留下。
夏小蟬下意識在周圍敲了敲,希望能夠有所發現當然,山石堅硬,一無所獲。
最終,夏小蟬拿起袖口的一把小刀,想了想,在那瓊液岩石間隔的臺階下面,開始挖掘起來。
那瓊液岩石的的臺階,上面是堅硬的石頭,下面卻是鬆軟的泥土,夏小蟬把手裡的紙條那瓷瓶裝好,又拿了酒泥把瓶口封好,便打算把瓶子埋藏好。
不過,等她挖掘下去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她卻挖掘到一個硬物。
夏小蟬愣了一下,忙舉起火把彎腰查看。
她挖着的,是一塊金屬鐵片,在金屬鐵片上面,有一種看起來像各種蟲子扭動的符紋,她盯着那符紋看了一會兒以後,竟覺得頭腦有些眩暈的感覺,眼前更是好像有無數不認識的字符,正在順着她的腦子轉動。
夏小蟬不敢多看,當即,慌忙把那鐵片收了起來,只拿手碰觸那種奇特的紋理。
片刻以後,因還是不知道這鐵片的用處,她把手裡做好的瓷瓶放入此處,再拿土埋上了。
等把地面又處置了一番,看起來和尋常沒什麼兩樣,她又在這個山洞逛了一圈,這才走了出去。
夏小蟬走出來的時候,暗衛和服侍她的宮人不由都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幾人很順利的秘密下山了。
而在走到村口,原本放鬆的衆人,忽然聽到一陣西索之聲。
侍衛臉色一變,道,“誰?快出來!”
只見一個穿着破爛棉襖的瘋女人,忽然“咯咯”笑着,走了出來。
這女人身體惡臭,眼神渙散無神,一路笑,一路“唧唧”的說着什麼,侍衛等人鬆了一口氣,只護住夏小蟬看向瘋女人,等瘋女人離開。
那女人在要和夏小蟬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此時,她一擡頭,一雙無神的眼睛,忽然直直看向夏小蟬。
此時,即使是夏小蟬,在這個瘋女人的目光下,也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瘋女人忽然冰冷無情,陰森森的道,“逃不掉的,玩偶,怎麼能反抗主人?”
說完這話,這人“咯咯”笑了一會兒,扭動身子,便要朝着前方走去。
一旁侍衛走上前按住那個瘋女人,道,“瘋女人,在胡說什麼?說,你是誰派來的?”
瘋女人眨了眨眼,下一刻,立即又變得雙目無神,只聽她“咯咯”直笑,嘴巴又開始嘀咕着什麼。
侍衛頭領看向夏小蟬,夏小蟬想了一下,搖頭,“不過是一個瘋子而已,放她走吧。”
侍衛聞言,鬆開了瘋女人。
瘋女人跌跌撞撞,一下就跑開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夏小蟬回去以後,心裡總覺得做了一件大事似的,有一種心安的感覺,那個鐵片被她縫在香囊裡,隨身佩戴了起來。
在她睡覺的時候,身邊好像吹來一陣風,她原本在把玩鐵片的手,下一刻,竟變得有些沉重似的。
“外面起風了嗎?”,她擡頭一看,發現窗戶都關着,哪裡來的風?
“難道是我的錯覺?”
她揉了揉腦袋,忽然覺得累到極致,她一下爬到了牀上,幾乎一躺在牀上,立即就昏睡了過去。
而夏小蟬昏睡過去以後,在夢裡,她發現自己身體竟飄了起來。
咦?她怎麼會飛了?
結果她一低頭,下一刻,一下看見了牀上躺着的自己。
那是一種奇特的,有些可怕的體驗。
牀上的夏小蟬臉色慘白,一動不動躺着,嘴脣竟變得有些烏青,而在她身邊,宮女和暗衛臉色一下都變了,握住她的脈搏片刻,臉色一變,都在說着什麼。
她在天空好像一縷雲朵似的,看着這些人忙碌,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根本無法說出聲來。
最終,保護她的暗衛餵了她一顆丹藥,又把了把她的脈搏,片刻,卻依然搖頭。
接下來,隨行的太醫,還是附近的醫生,一個一個前來給夏小蟬把脈,但是所有人把脈以後,都直接搖頭。
這樣的情況自然把下面的侍衛統領,暗衛,以及服侍的宮人,大小官員等,都嚇住了。
“娘娘這病來得蹊蹺,根本查不出病因,再這樣無法進食下去,只怕情形不好啊!”
“一旦娘娘有個什麼,以陛下對娘娘的情深,你我等人,都討不得好。”
……
說到這裡,衆人臉色都不免變得非常難看。
在衆人束手無策的時候,這一天,外間忽然被人簇擁着來了一個道長。
而外間,莊嬤嬤在見了隨行的幾位官員以後,不遠處,一個脣紅齒白的道人走了過來。
這個道人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帶着一種聖潔之感,在看向他的第一眼,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人來歷非凡,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根本沒有人懷疑他的存在。
只聽縣令身邊的一個幕僚道,“大人,這位道長說,他有辦法治療娘娘,那個,看了那麼醫生都沒有辦法,不妨試一下?”
一旁的縣令聽了這話,好像一下抓住救命稻草,不由道,“快,快,快讓這位道長看看。”
那年輕的道人緩緩走過來,也不對一衆官員行禮,他幾步就來到了病牀前的夏小蟬跟前。
看着牀前一動不動,臉色慘白的夏小蟬,他喃喃道,“何必執着?花開花落,緣盡緣滅,玩物輪迴,本是天道,順應天道,纔是正理!”
說完這話,這道人對着天空一點,下一刻,這天空裡的道人立即有一縷光點衝入了牀上。
夏小蟬整個意識是清醒的,只覺得身子一疼,下一刻,立即就從飄着的狀態回到了身體內。
而她張了張嘴脣,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個道人,她……見過。
這個道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說夏明珠有富貴命的道人。
二十多年過去,這個道人的容貌沒有絲毫的改變,而說出的話,卻好像能烙印在人的身體內,讓人不由自主遵循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