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青年一步一步走來,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她心尖尖上,讓她身子忍不住顫抖。
此時此刻,她是階下囚,而她,是改變她命運的那個人。
幾乎沒有太多的遲疑,她“嗚嗚”掙扎着向青年求救。
青年站在她跟前片刻,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看她,他手指冰涼,目光說不出的寧靜幽深,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忍不住朝着他看過來。
他長得很好看,鼻樑高挺,五官輪廓分明,尤其一身氣度,讓人不敢直視。
夏小蟬總覺得他四層相似,而她,她看向他那樣一張英俊的臉,不是害羞不是恐懼,竟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的悲傷。
青年終於放開她的下巴,不再逼着她和自己對視,只揹着手轉身對身邊的老頭道,“我把她帶走了。”
老頭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的喜色,點頭哈腰道,“於爺能看上她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快,快,賣身契也給於爺。”
夏小蟬被一旁的牙婆遞給青年,青年丟下一張銀票給牙婆,轉頭把夏小蟬摟在懷抱裡轉身就走了。
夏小蟬現在年齡還不大,青年二十七,夏小蟬則不過十來歲吧而已,小小的,瘦瘦的一個,在被青年摟在懷包裡,跟抱個阿貓阿狗似的。
等青年抱着夏小蟬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青年把夏小蟬嘴巴里堵着的帕子丟掉,又把捆着夏小蟬身子的繩子解開,夏小蟬跌坐在寬大馬車裡狐狸毛鋪子的軟榻,覺得整個人好像再活了一次似的。
“您……您是誰?您買下我,是到你家裡做丫鬟嗎?”
青年一動不動看着她,目光沉靜,深不可測,夏小蟬覺得這樣的一雙眼睛很可怕,但是根本不敢逃開。
“我叫於生,夏小蟬,你是我買來的童養媳。”
夏小蟬瞪大眼睛,結結巴巴道,“什……麼?”
於生很有耐心,一字一句,肯定的道,“夏小蟬,你是我買來的童養媳。”
“可……可是……”,可是她這才十一歲,而他看起都這麼老了啊,他怎麼能讓她做他的童養媳?
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男人眸子一動不動盯着她看了幾眼,片刻,輕笑,“嫌棄我老?”
“沒……沒有!”
他能把她從那老頭手裡買走,她真是千恩萬謝了,要知道這大宅子裡的老頭,那真是一看就覺得不是好人啊。
於生聽了這話,不置可否,只一下把小小的她抱起放在他大腿,他英俊的面容越來越靠近她,一雙古井寒潭一般沉寂的眸子一動不動看着她。
夏小蟬看着這樣一張英俊的面容,她心跳如鼓,明明想要逃離,但是身子卻好像被定住。
終於,在她心口好像要完全跳出來的時候,他嘴脣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很清柔的,雨點一般的吻,又把她緊緊擁抱在懷抱裡,他拍着她的背,語氣喃喃,“蟬兒,別怕,別怕我,以後,我會護着你,不會讓讓任何人傷害你。”
“於……生,能……能放我下來嗎?”
她老覺得他的大腿溫度太熱了,也覺得他眸子越來越灼熱,看着很可怕,她本能想要遠離一些。
聽了她的話,青年惡狠狠又緊緊抱了她片刻,這才依依不捨把她放在他身邊。
接下來,他閉目養神,她坐在他一旁的時候,身子僵硬,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不夠多喘息。
好在接下來他一直沒有再看她一眼,她漸漸放送下來,僵硬的身子這才知道靠在一旁。
馬車在於生家丁的驅趕下,快速離開了這個鎮子,伴隨快馬加鞭,在天快黑的時候,馬車回到了夏家村附近的鎮子。
夏小蟬對這個鎮子也沒有太多疑問,雖然有些疑惑時間問題,但是也沒有問出來。
而等馬車停在鎮子上最大的那一家客棧,青年灼熱手掌一下握住她的手,把她牽着朝着客棧內走去。
於生的下人已經把客棧安置好,於生要了一個房間後,便帶着夏小蟬走了進去。
夏小蟬走進客棧房間的時候,目光不由瞪得大大的,這房間和夏家村裡的房間比起來,夏家村朱的房間自然是太簡陋了。
不過,青年看了看房間周圍,卻還是皺起了眉頭,他對夏小蟬溫柔的道,“蟬兒,這裡的房間太簡陋,等明日安置好,我給你一個又大又好的房間,可好?”
“啊?”
於生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只吩咐下人打水,他牽着她的手來到洗漱盆前,卻挽起袖子,要給她洗臉洗手洗腳。
夏小蟬嚇了一跳,身子慌忙往後退,結果一個不小心一下撞着凳子,她疼得抽了一口涼氣。
於生忙過去一把抱住她,溫聲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後可不能這樣不小心,你這樣,我會很心痛。”
見她瞪大眼睛一臉純淨看着自己,他輕笑,“不相信?那你摸摸!”
他抓住她的手覆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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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痛的觸動傳來,她手掌好像被他體溫燙住似的,慌忙伸了回來。
他並沒有動怒,耐心很好,把帕子擰乾,讓她站着不動,給她洗臉洗手以後,又命令她伸出腳,給她一個一個按摩腳趾頭。
夏小蟬直到被他抱上客棧穿上,依然一臉不可置信,好像做夢似的。
不過等到上了牀上,她臉色變得又有幾分忐忑。
她現在年齡還小,這人年齡這樣大了,也有二十六七了,這人…不會對自己做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她想了片刻,身子不由有幾分的顫抖。
他只讓脫掉外套,聲音溫和,“睡吧,明日就會安置好一切,你就會有自己的房間,以後,我們就會有自己的家的。”
他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安慰人的力量,她原本很忐忑的,但是在片刻以後,當聽見他輕微的呼嚕聲,她見他睡着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迷迷糊糊,她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等洗漱過後,他帶着她吃了一頓有肉有雞蛋小米粥薄餅等的豐厚早飯以後,便在一旁的桌子上開始寫字,她不敢多看,且有些坐立不安,則在客棧房間另外一個角落發呆,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響午,一個帶着佩劍的青年在他房間外敲門,他打開房門,那青年恭敬的道,“主子,事情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