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一看到夏明珠,有些驚訝,淡淡點了點頭,轉身便打算離開。
夏明珠卻嬌聲道,“熬一大人,現在村子裡的流民還在呢,他們有多處的崗哨,不如我帶你繞過他們,去找我姐姐吧。”
熬一聽了這話,眸子一深,道,“夏姑娘知道我家夫人在哪裡?”
夏明珠眸子一閃,道:“我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以前我不懂事老是惹了姐姐不高興,但是我們畢竟是親姐妹,這次沒糧了,多虧了姐姐呢。”
夏明珠這番話說出來,合情合理,一時,倒是讓人感覺她是真的感激夏小蟬的付出,於是姐妹和好了。
於是,熬一走過來,道,“夏姑娘,真感謝你啊,既然如此,你帶路吧!”
夏明珠心裡一喜,道,“好,跟我來。”
當她走在前面的時候,在她身後,熬一手掌一揮動,夏明珠的身子一下軟軟倒在了地上。
在夏明珠倒地上以後,熬一看看着昏迷的她,淡淡的道,“真當爺是拿着沒見過女人似的男人?男人三言兩語說幾句,我就相信?以前你怎麼對待夫人的,你那些伎倆,你以爲真能糊弄天下人?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說完話,冷笑一身,快速朝着前方走了。
等熬一偵探完畢,這才朝着之前的路往回趕了過去。
在不遠處的叢林裡,神色冰冷深沉的的熬星語正帶着一羣人潛伏在叢林。
現在的熬星語身材挺拔,眼神犀利冷酷,帶着一種上位者的殺伐果斷,哪裡有天真純粹小傻子的模樣?
在他身邊,下屬都神情恭敬的站在他身邊,眼神則機警的朝着周圍看來看去。
其中一個男人對熬星語道,“公子,其實,其實夫人有了身孕,你也沒有必要以身犯險啊,公子身份貴重,萬不可有絲毫的閃失。”
而另外有一句話,這人沒有講出來,女人嘛,以公子的身份,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尤其到了如今的局面,公子要資金有資金,要人脈有人脈,又佔了大義,那天下之尊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
實在沒有必要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冒上這樣的險。
這說話的男子姓諸葛,名宏,是諸葛家的公子,諸葛家在文臣裡很有名義地位,諸葛家的女兒也都知書識禮,素有賢名和才名,而公子呢,因以前那陳姑娘善妒,一直只有一個側妃而已,公子這樣的身份,身邊女人自然是不能少的,尤其正室的位置,應該由他諸葛家的女人來擔當纔是。
只要公子和諸葛家的女人生下子嗣,他諸葛一族可再得數百年以上的榮華富貴。
想到這裡,諸葛宏越發一副對熬星語好的模樣,道,“公子,夫人明知道你的危險,怎麼還讓你回來呢?你真要有個什麼事,可讓屬下怎麼辦?公子的安穩在任何時候都是最重要的啊,既然夫人救下了公子,也不能持寵而嬌啊”
本以爲他這番挑撥會有效果,不想,下一刻,熬星語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
熬星語冷冷的道,“諸葛,我不管你有什麼小心思,只是,這種心思不能動到我的妻子身上,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說完,眼神陰沉沉的看了諸葛宏一眼。
諸葛宏被這樣的眼神看過以後,立即打了一個冷顫,而此時,他心裡不由一驚。
看來那個未曾見面的,救下公子的女子,在公子的心裡,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啊。
所以,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他一定要小心點。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立即進退有度,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道,“公子,屬下知道了。”
此時,熬一走了過來,道,“公子,已經打探清楚暗哨了,我們可以保證不傷亡村民的情況下,把那些人拿下。”
“好!既然如此,各小隊領命,速去拿下那些‘流民’!”
剎那,一羣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了過去。
而片刻以後,隱約傳來數聲慘叫聲,整片村莊便處於一種蕭殺的氣氛之中。
在這樣的氣氛下,不少村子裡的人便出來探頭探腦,當然了,也有部分人關緊門戶,躲避了起來。
等村子裡的鑼鼓響起來的時候,不少人從門縫隙裡探頭探腦,在看見那村口被捆起來的一大羣流民,都一下傻眼了。
熬一過去交涉,道,“諸位鄉親,我們領了官府的人來救大家來了,這裡繳獲了一批糧食,請各位村民前來分糧。”
一聽說分糧二字,幾乎立即的,所有門戶緊閉的村民,一下喧譁起來。
大家打開房門,朝着外間走了過去。
而在看見熬一以後,不少人算是徹底放心下來。
當然了,人心不足,也有部分人心裡怨恨夏小蟬,這要真的關心大家,就應該早點叫人來救下大家啊,讓大家吃了這麼多的苦,真是太過分了。
尤其害得大家丟了糧食,這個冬天可怎麼過哦,這樣想着,對夏小蟬越發的不喜起來。
夏小蟬:躺着也中槍?
這樣的人當然是少數,大部分人對於趕來救下他們的人們,還是很感激的,尤其人家還歸還了過冬的糧食,就更感激了。
只是這個糧食的分派,卻有了問題了,畢竟像夏世康家裡,糧食早已被賣光了,這次收繳的存糧,根本沒有他們的,按理他們是不應該分糧食的。
但是別的村民,糧食的多少也不是個人能說得清楚的,都說自家糧食多,一時,一大羣人倒是吵鬧了起來。
熬星雨前去詢問,道,“如何?那頭目抓到了嗎?”
熬一搖頭,“那姓陳的太狡猾了,丟下下屬和小妾,人跑得一乾二淨。不過,我們倒是抓到了一個狗腿子。”
“哦?人呢?”
當下,有人把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押了上來。
而在看到被捆綁着的李叢文的所有,所有村民都憤怒了。
熬星語想起這李叢文看向夏小蟬的目光,眼睛一沉,便看了熬一一眼。
熬一可是熬星語的親信,自然最懂上意,當即就道,“聽說這人是那流民頭目的狗腿子,格外鄉親,大家決定應該如何處置他?”
此時的李叢文手腳被捆,嘴巴堵着髒兮兮的破爛抹布,眼見村民看向他的眼神,他“恩恩”搖頭想說話,可惜,卻根本沒有人給他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