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把書抄完後央着劉璟一起陪着去鎮裡還,當然,還書只是個藉口,她主要是想散散心來着。這些天她一直在糾結娃娃的事,感覺誰都在瞧她肚子一樣,她尋思着不出去玩玩,自己便把自己弄成神經質了。劉璟也是有正經事要辦的——賣虎皮,劉黃氏也沒說啥,做完今天的量後只囑咐他們三人早些回來。
到了鎮中,劉瑞繼續他的小生意,劉璟陪着紅繡還了書,領了一兩銀子。
“夫人,最近這批寫的還真快,我瞧着那些秀才總是拖拖拉拉,三催五催的才還書,要不是掌櫃的好心,哪裡會把活給那羣酸秀才呦。”小夥計估計是被秀才一臉清高相怒了,讀書人嘛,看不上這樣的小夥計也是很正常的,話語中不免帶出了些,人家小夥計也是有脾氣的,但是人前又不好發出來,紅繡看上去好說話,對他也沒有看低的意思,便對她說了幾句嘴。
紅繡只是笑笑:“哪裡說的,我只是個小婦人,閒的很,有時間抄書,那些人可是要考功名的,這鄉試也是快到了,他們自然抓緊時間看書了。”
小夥計撇撇嘴,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要是鄉試他們得了功名,就是舉人老爺了,哪敢再說小話。取出這次要用的紙:“夫人,最近這兩本書賣得很快,這次兩本各抄十本。貨有些少,可是要抄的快些了。”他指了指《大學》和《中庸》。
紅繡拿過了書和紙,“好的,我兩旬後便送來。”順手替劉瑜買了些紙筆就和劉璟出了門。劉璟接過紅繡手中的東西,牽過她的右手,“可是勞累的很了,我看這些書上的字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無礙的,我在家中也沒有很多活可做,空出時間抄抄書練練字也是極好的,哪裡就勞累了。我們去爹交代的張叔你那裡把這虎皮賣了吧,等會還要去回春堂領些藥呢。”
劉璟帶着紅繡去了街尾小巷中一個不是很起眼的門面:“章叔可在?”
正在埋頭處理皮草的老頭擡起了頭,“我就是,咋了。有啥好的貨色沒有?”
“章叔,我是李二牛的閨女,我爹說要賣皮草就得找你。”紅繡笑眯眯的接過話,“前陣子,我們得了張虎皮,我瞧着成色是極好的。”
“呦,李老頭子的閨女都這麼大了,以前我見你的時候還沒到我腰呢。沒想到一轉眼都嫁人了”章樹直起了腰,指着劉璟笑道:“你個好小子,真是福氣,得了這麼好的媳婦。”
劉璟笑着點頭,牽過紅繡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得了,小兩口拿了什麼好東西來,給我掌掌眼。”章樹還真受不了年紀人的膩歪勁,咳咳兩聲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
劉璟立刻拿出包裹裡的虎皮,雙手遞給章樹。章樹一看見虎皮,雙眼就發亮,你拿過虎皮,雙手不停的撫摸,“嘖嘖嘖,這可是上好的白虎皮,這毛色還真是絕了,愣是沒有看到一點雜色,還這麼完整,你們咋得到的這麼個極品。”
“我上山在山洞躲雨的時候看見的,就順手把它帶下山了。”劉璟摸了摸頭,一臉不好意思。
“你們還真是有運氣,這張皮少說也能值百八十兩銀子的,你們確定要賣?”章樹抱着虎皮不撒手,睜大眼睛問道。
“嗯。我們真的要賣,章叔您給個價。我們信您。”
只見章老頭立刻把虎皮藏了進去,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五十餘歲老人的速度。他拿出一個布包,裡面是一張五十兩銀票和碎銀“我也不坑你,老實和你們說,這個虎皮要是在城裡一百五十兩也是有人收的,可是這是小鎮子,這個價錢我也拿不出手,你們瞧瞧一百兩銀子如何?這可是我能拿出最多的了,你們去問問其他的店,肯定把價格壓在八十兩左右……”
劉璟拿過布包,“章叔,我們還信不過您嘛。”“就是說,章叔,我爹指名道姓的要我們來找您,咋能信不過您。”紅繡也跟着幫腔.
“行,你們就是爽快,要是有啥好貨色就來找我,一定給個好價錢。”章樹笑眯了眼。前幾年白虎被獵殺的多了,白虎皮現在很是稀缺了,更別提是如此完整的。他在城裡也是有門路的,轉手賣了,少說也能賺個幾十兩。
走出店門,紅繡攬過劉璟的手臂,“阿璟,沒想到這虎皮這麼值錢,這樣一百兩銀子就到手了?我就是一直在抄書都不知道要過多久纔有這麼多銀子呢。你這一憋氣上個山就得了這麼多,好膩害。”看着紅繡的星星眼,劉璟覺得可不好意思了,自己胡鬧被紅繡這麼一說還做了個貢獻,感覺很是羞愧,而且,他覺得紅繡這句話的語氣好奇怪——或許是他的錯覺。
好吧,其實是紅繡羨慕嫉妒恨了,當然,也有揶揄劉璟的意思。
正要走出巷子,便被幾個小混混攔下了:“呦,大兄弟,借幾個錢花花唄。”
此時,紅繡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過,這麼經典的橋段,嘖嘖。劉璟立刻把紅繡拽到身後,瞪着他們,不說話。
“大兄弟,你身後的妹子,長的不錯呀。”爲首的一個摸了摸脣上的小鬍子,一臉猥瑣的笑着,“我瞧着你們賣了些東西,留下點錢和這小妹子,我們就讓你離開,這買賣,划算吧,別說兄弟我虧待你,留下點小錢就讓你走,夠意思吧。”說着拍了拍劉璟的胸口,一副我對你真好的樣子。
劉璟脖子青筋都暴起了,拽過混混的手,給他來了個大旋轉,疼的他哇哇大叫:“你們還瞧什麼,還不給我上——”餘下幾人一擁而上,劉璟一腳把他踢到一邊,他砸到巷中小牆上,磕掉了兩顆牙。
“繡兒,躲到邊上去,離我遠點。”
今天的劉璟很是勇猛,打的他們在地上嗷嗷亂叫,紅繡被劉璟推倒一邊,不讓他們傷害到她一分,因此,劉璟和紅繡的距離便有些遠,當紅繡看到本是被踹到一邊牆上的猥瑣頭子拿出一根大木棍站在劉璟身後時,她嚇得一邊大叫劉璟一邊往他那邊跑。劉璟前面被人纏着,無暇顧及後面,被敲了一個悶棍,木棍都斷了……
紅繡捂住嘴,嚇得眼淚嘩嘩的掉,可不得腦震盪呀。劉璟收拾完前面的,轉過頭面無表情的一拳把後邊敲悶棍的打到一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敲悶棍的混混嚇尿了,真的是嚇尿了,誰能想到那麼粗的棍子都橋斷了,人還好好的,給了自己一拳,現在面無表情朝自己走來……
“阿璟,你沒事吧。”紅繡跑了過來,仔細檢查着劉璟身上的傷,然後發現——沒有上,至少面上一點紅腫都沒有……
“沒事,我們先走吧.”走之前,劉璟從混混的手上踏過,混混連叫都不敢叫出聲,那咬緊牙關不出聲的樣子,再配上涕泗橫流的臉——咳咳,說不出的噁心。
走到回春堂,劉璟拿了藥便要走,硬是讓紅繡拖了下來:“阿璟,剛剛那麼粗一棍子,你還是瞧瞧看,別忍着。咱們現在不差錢。“她咬着劉璟的耳朵低聲說道。
劉璟很是無奈,紅繡都檢查了很久,路上也一直問了,可是自己真的不疼呀,當然,他不否認自己心裡有點小竊喜,自己媳婦就是疼自己。
磨不過紅繡,劉璟便掛了跌打師傅的號,讓他仔細檢查了一遍。
“你們這是玩我呢,嘛事沒有掛啥號看啥病呀。”跌打師傅是個虎背熊腰的大鬍子,配套的嗓門也大得很。
“大夫,你好好看看,他剛剛被老大一根棍子給打了,棍子都斷了,你好好瞧瞧呀。可是哪裡有了問題……”紅繡在大夫的瞪視下漸漸消音。
“你做夢的吧,被粗棍子敲了早就紅腫了,可何況是敲斷了,你這是唬我呢還是唬我呢?”
“可是……”紅繡弱弱的擠出兩個字。
“呵,我可是洪熙鎮跌打大夫的一把手,哪個不說我醫術好的,骨頭斷了我都給他接回去,這分明一點事都沒有,你們是來砸場子的呀……”
………
木有辦法,紅繡帶着劉璟灰溜溜的出去了。
坐在搖搖晃晃的牛車上,紅繡才猛然想起自己喝了空間水成了個大力漢子,之前給劉璟喝了水,不會有了個耐操打的體質吧。
哦,多麼坑爹的系統,能不能有些高大上的技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