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娥的眼睛又沒有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麼明顯的變化？
她將瓶子放在鼻間聞了聞。味道淡淡的，但是一點也不膩味。
“到底裡面有什麼？爲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效果？”朱小娥自言自語。“你去把橙蘭叫過來。”
“是。”
侍女離開一會兒，很快就把橙蘭叫了過來。
橙蘭見到桌上的瓶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的？
“娥姐的速度倒是快。只是，千面閣沒有認出我們的人嗎？居然就這樣賣給我們了。”橙蘭滿臉的譏嘲。
“或許他們有恃無恐吧！畢竟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研究出來的。以前我們能打個漂亮的翻 身仗，是因爲他們那些貨都是你以前做過的，知道配方。現在這個明顯是新品。你以前沒有做過吧？”朱小娥看着對面的橙蘭。
橙蘭走過來，從朱小娥面前的桌上拿起其他 的幾個瓶子一一試着。
“不錯。全是新品。”橙蘭淡淡地說道：“不過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他們的東西。只要給我樣品，我就能研究出來。”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的。這次你要是成功了，我就幫你向那位爺美言幾句。你知道的。要是得到那位爺的賞識，你這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朱小娥揚起盅惑的笑容。
“我不需要什麼榮華富貴。要是那位爺看得上我，我想向他要一個人。”橙蘭說道：“那個人就是朱家的朱寒。”
“新冊封的侯爺朱寒？”朱小娥打量着她。“你和他有仇？”
“沒有仇。”橙蘭垂眸。
“那就是愛而不得了。”朱小娥滿臉的瞭然。“能夠 讓一個女人如此記掛的，如果不是有仇，那就是有情。還是愛而不得的情。”
千面閣大獲全勝。
楚雨沁安排所有的姑娘在千面閣煮火鍋，還把楚家衆人也接過去了。
“立宏怎麼高了這麼多？”
“不僅立宏高了，連蝴蝶和蘭兒也高了。眨眼間，他們長大了，我們老了。”有個姑娘感慨。
“瞧這話說的，你不覺得噁心嗎？我們千面閣的姑娘個個如天仙似的，哪裡老了？只要跟着我們大小姐，這輩子都不會老的。”
“大小姐又不是神仙。她可以讓你減慢衰老的速度，還能讓你長生不老？”
楚雨沁一邊燙火鍋一邊看他們打打鬧鬧。
“好了，把你們面前的酒杯倒滿，然後舉起來。第一杯慶祝我們大獲全勝。”
隨着楚雨沁的話音落下，所有人舉起手裡的酒杯。
“今天的仗打得太漂亮了。”青蘭說道：“剛纔美人齋的人還買了一套回去。他以爲我認不出她來，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那你還賣給她？”墨蘭生氣地說道：“他們把我們的貨拿過去，肯定想研究怎麼做的。”
“如果他們有心模仿我們，就算我們不賣，他們也會從其他的渠道拿到東西的。是吧？”青蘭對楚雨沁說道：“所以我就賣了嘛！”
“你們別怪她。這是我答應 的。”楚雨沁說道：“賣給別人三千兩銀子，賣給死對頭六千兩銀子。這樣挺合適的。”
“哦！！！！”衆人鬨笑。“奸商。”
玉氏和小玉氏失笑：“這孩子 ……”
“肉熟了，快吃。”楚雨沁先給楚大山，玉氏和小玉氏夾菜，再招呼其他 人。“下手慢的沒肉吃啊！我可不會跟你們客氣。”
宴會結束時，好幾個姑娘有些微醺，不過沒有喝醉。
楚雨沁在火鍋裡放了靈液，可以幫他們解酒，自然 不會讓她們損傷身體。
除了千面閣的姑娘們，那些護院也有宴會。只是人太多，男女混合也不方便，就給那些男人們單獨設了宴會在後院。
因此酒宴結束的時候，護院們喝得東倒西歪的。
幸好不是每個護院都喝醉了。沒喝醉的就把喝醉的扶回房間裡休息。
楚雨沁沒有喝醉。她把所有人安排好之後，檢查着大門有沒有關上。這時候，有人敲 響了大門。
“誰呀？這麼晚了？”楚雨沁沒有急着開門，而是問道。
畢竟對面住着她的死對頭。深更半夜的，要是隨便開門的話，這滿屋子的醉鬼可幫不了她。
“聽說東家這裡有酒喝，我們是特意來蹭酒的。”從外面傳來溫潤的聲音。
楚雨沁聽見這聲音，笑着打開門。
三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你們來晚了。我們店打烊了，好酒好菜都沒了。”
朱騫看了一眼裡面的狼藉，嘖嘖說了兩聲：“你們這是餓死鬼投胎嗎？好好的房子弄成這樣了。”
“我們這種小地方，當然配不上朱二公子這樣的大貴人。出去！”楚雨沁推了朱騫一把。
朱騫紋絲不動。
楚雨沁的身子朝後面倒去。
兩隻手同時伸過來，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那兩人相視一眼，卻誰也沒有鬆開手。
朱騫看着兩人搖搖頭。
這場仗還有得打呢！
楚雨沁沒有察覺兩個男人之間的暗鬥。她站直後，說道：“我有些醉了。你們到底來幹嘛？”
“不是說了嗎？聽說你這裡有酒喝，我們特意來蹭酒的。只是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所以來得有些晚。”朱寒說道：“不歡迎？”
“歡迎是歡迎。只是你們來得太慢了。”楚雨沁朝旁邊側了側。“我現在可沒有精神再爲你們做吃的。”
“沒關係。我們的主要目的是陪你說說話。有沒有吃的並不重要。”朱寒說道：“是吧？凌世子。”
凌盛逸微笑：“這是自然。只是，雨沁看起來喝了不少。就算陪我們說話也有些難了。要不我們改天再來？”
“我哪裡醉了？”楚雨沁聽了這句話，不高興地瞪着凌盛逸。“我沒醉好不好？”
喝醉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醉了的。
凌盛逸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
“好，你沒醉。那我們在這裡站累了，想坐會兒。咱們坐下來說話好不好？”
楚雨沁這才坐了下來。
朱騫看着亂糟糟的桌面，只覺礙眼。
他走到門口，朝外面的人說道：“進來收拾一下。”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不需要朱騫講明，他們馬上收拾着房間裡的碗筷。
在他們收拾的時候，幾人都沒有說話。
不過楚雨沁有了睡意，竟趴在凌盛逸的肩膀上睡着了。
朱寒看着兩人的動作，眼裡閃過黯然。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楚雨沁對凌盛逸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哪怕他那時候是她的管家，也未必能得到這樣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