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牆還在冒着熱氣。
凌盛逸放下書本,看着新擺上桌的菜餚,擡頭看向揚起笑容的楚雨沁。
“你還真做了?這道菜非常複雜,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你當真了。”
楚雨沁瞪着他:“說好了的,你得告訴我。”
“行。既然你想聽,那就告訴你吧!其實我只是把他吊在樹上,讓他好好反省一下而已。”
“這麼簡單?我不相信。你是不是還做了別的事情?”
“以前無意間發現了一種藥草特別的招野獸。我在他的身上塗抹了些。不過放心,我把他吊得極高。那些野獸是吃不到他的。只是等他醒過來看見下面一羣的惡狼或者其他猛獸,想必很快就會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爲。”
楚雨沁坐在對面,捧着臉,一臉仰慕地看着他。
“果然,書本是萬能的。裡面不僅有顏如玉,還有對付惡人的良策。你這裡還有什麼書?借給我看看。”
“楚姑娘不是也買了很多書嗎?‘小和尚奇遇記’,‘呆書生與俏妖精’,‘真假公主和親記’……”
楚雨沁連忙告饒,拱了拱手:“你慢用。我先回去了。”
凌盛逸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裡發出愉悅的笑聲。
鄭老頭正好進來,看見楚雨沁快速逃走,而凌盛逸又難得有這麼好心情的時候,不由得笑了笑。
“公子每次見到楚姑娘都會有好心情。楚姑娘還真是公子的開心果。”
凌盛逸臉上的笑容消失。
“坐下來一起吃吧!”
“不可。以前沒有別人,那也就罷了。現在有了新的僕人,要是老奴還這樣沒大沒小的話,只怕會說閒話。老奴想問問公子,楚姑娘那邊已經有管家,咱們這裡是不是也該選個管家出來?”
“楚家的管家是誰?”
“就是朱家兄弟。”
“朱家兄弟?就是那對孿生兄弟?”
凌盛逸的腦海裡浮現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過雖然長得一模一樣,氣質卻南轅北轍。
“是。咱們這裡有幾個朱姓的與他們是本家,只是朱家兄弟是嫡系的,其他幾人是旁支的,交情不深。”
“我記得有個人叫朱策。你做大管家,他做二管家吧!你年紀大了,需要有人幫襯。免得身體扛不住。”
鄭老頭聽凌盛逸這樣說,心裡感動得不行。
他跪下來,朝凌盛逸磕頭。
“老奴能夠伺候公子爺,真是老奴上輩子積了福。多謝公子不嫌棄老奴。”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跪,我這裡不興這些。”
楚雨沁整理着花枝。
楚雨蘭和楚蝴蝶在旁邊嬉鬧。
“小妹,蝴蝶……”
“姐,有什麼事?”
兩人停止打鬧,走了過來。
“給你們一個任務,你們出去挖點菜,然後聽聽村裡有沒有新的八卦。”
“新的八卦?”
楚雨蘭和楚蝴蝶不懂這個意思。
楚雨沁重新組織着語言。
“就是暗中注意一下最近村裡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發生。”
沒有確定王富貴的安危,始終 有些不放心。畢竟不是古代人,實在做不到視人命爲草芥。
哪怕那個王富貴醜陋又噁心,做的事情也應該受到懲罰。可是,那也不能死在凌盛逸的手裡。
“好。”
兩個小姐妹不明白楚雨沁要做什麼,但是在她們的眼裡,就算楚雨沁的吩咐再奇怪,他們也會照做。
楚雨沁繼續修剪着花枝,檢查着花卉和樹苗的生長情況。
她接下了蘇媽媽那裡的大單子,解決了開銷問題。暫時沒有經濟壓力,也不想整天做工作的奴隸。
只是放在平時,她還會喝喝茶賞賞花,把那幾只小狗抱在懷裡搗鼓幾下。今天卻只想知道王富貴的情況。
“你再分心的話,今天怕是要大出血。”
朱騫站在不遠處,看着走神的楚雨沁。
楚雨沁見到他,眼前一亮,放下手裡的剪刀走過來。
“朱騫。”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瞧見其他人,朝朱騫勾了勾手指。
朱騫嘴角抽了抽,湊過來。
“幹嘛?”
“請你幫個忙。”
朱騫翻了個白眼。
“你是大小姐,我是奴才,說什麼幫忙?虛僞。”
“那你到底幫不幫?”
楚雨沁瞪着他。
朱騫沒好氣,說道:“說啊!什麼事情?”
“你跟我去一趟山裡。”
“做什麼?”
“你跟我去就行了。不是說我是大小姐嗎?你只需要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開始擺大小姐的譜了?果然,平時的平易近人都是假的吧?行!走啊!”
楚雨沁只要‘上山’這個結果,朱騫那張臭嘴說了什麼,她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他從來就沒有說過好聽的話。
雖然朱家兄弟來這裡的時間不長,但是楚雨沁不止一次被朱騫那張臭嘴懟得火冒三丈。現在她一點兒也不生氣了。畢竟知道他是什麼人,要是還輕易被他影響情緒,那她就不是單純,而是白癡了。
中間的那扇門是開着的。
凌家和楚家的僕人都知道這扇門的規矩。除了兩家的主人,僕人不能隨便越界。
因此,就算這扇門開着,也沒有僕人隨便穿梭兩家的院子。
楚雨沁帶着朱騫朝外面走時,凌盛逸正在院子裡給菜苗澆水。
楚雨沁和朱騫說悄悄話,甚至帶着朱騫出去時,以他的角度都看得真真的。
“這丫頭……”
兩人走後,凌盛逸將手裡的澆水壺放下來。
沒過多久,楚雨沁帶着朱騫來到山腳下。
“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楚雨沁還是不想說起這件事情。
畢竟差點被王富貴‘強了’的事情說出來怎麼都不好意思,而且聽訴對象還是個不太熟的成年男子。
“你不說,那我就回去了。”
“別。我說就是了。”
楚雨沁大概描述了一下。
那些丟臉的細節就不說了,只說了凌盛逸幫她懲罰了王富貴,現在她有些擔心王富貴生命安全的情況。
“這種人你還擔心他做什麼?你不會以爲自己以德報怨,人家就會感恩戴德吧?”
朱騫的眼裡毫不掩飾的譏嘲和不屑。
“我只是不想玩出命案。畢竟這個王富貴是良民,要是死了,凌大哥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