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敲了敲桌面:“你的同僚也不是很忙嘛!今天晚上要不要讓他們留下來通宵?”
朱寒擡頭,看向四周的人。
其他人連忙埋頭苦幹,一幅與面前的文案有仇的樣子。
“你表姐今天有什麼症狀?”朱寒將方子推給她。
“我和她聊天,她好像受了氣,突然肚子痛。我給她喝了點水,她又說不痛了。我去給她下了碗麪條,她的胃口挺好的,把兩大碗都吃乾淨了。結果剛吃完又叫肚子痛。我們馬上把他們府裡的大夫叫過來了。那大夫說她最近踢被子受了寒,所以纔會肚子痛。”
“姨媽本來想來抓藥的。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給你看看更妥當些。等你看了再抓也不遲。再加上那個大夫給我的感覺怪怪的。雖然目前來說也看不出他哪裡奇怪,就是女人的直覺吧!直覺告訴我,這個大夫有種奇怪的感覺。”
“女人的直覺是種奇怪的東西。沒有任何形體,說不出原因來歷,偏偏奇準無比。”朱寒說道:“你表姐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她怕是早就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這方子有問題?”楚雨沁表情嚴肅。
“如果給普通的大夫看的話,肯定會說對症下藥。可是他在其中兩味藥那裡多下了三錢,另外還更換了一種藥。雖然替換的藥跟原來的藥都是一樣的療效。可是這種藥與另一味藥結合起來會產生毒素。這個毒素是查不出來的。它是慢性的,一次兩次也不會出問題。時間長了,肚子裡的孩子就會變成傻子。也就是說,對方沒有想過讓肚子裡的孩子死,只會讓他變成傻子。”
“那個大夫有問題。我表姐居然還留着他給自己接生。”楚雨沁冷道:“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她。”
“等一下。”朱寒說道:“童家的人不想你表姐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你戳穿了他們一次,他們還會再動手。你不可能一直跟着你表姐。所以還不如趁這次機會讓對方覺得已經得手。這樣也能避免更多的麻煩。”
楚雨沁看了看房間裡的其他人。
其他豎着耳朵聽這邊動勁的大臣察覺到她的視線,一個個覺得後背發涼。
那個胖胖的張大人第一個表態:“世子夫人只管放心。我們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沒有看見。世子夫人這樣尊貴的女眷,我們這些大老粗怎麼可能有幸看見呢?今天我們都沒有見過你。”
“對對,我們沒有見過世子夫人。”
“我們什麼也沒有聽見。”
“今天早上出門踩到狗屎,耳朵被狗屎糊住了。怎麼現在什麼也聽不見了?”
楚雨沁見這些一本正經的大臣,再次刷新了對‘大臣’這個族羣的認知。
“你來的時候戶部就這樣嗎?”楚雨沁問朱寒。“還是說你來了之後,他們才變成了這樣?”
朱寒輕笑:“這樣不好嗎?本來每天辦差已經很辛苦了,還整天板着一張臭臉,這不是更煩嗎?”
“朱大哥,我一直以爲像你這樣的白面書生沒有辦法跟朝堂上的老狐狸鬥,現在發現我太低估你了。行了,我先回去了。表姐還在等我的消息,我不能讓她擔心。”她站起來。
“等一下。”朱寒展開一張白紙,寫上一個方子。“我寫個方子,你拿去抓藥。方子裡的藥跟你剛纔那張方子裡差不多,只是藥量不同。另外把他故意換的那味藥替換一下,換個與它相似的,其他人看不出來。”
“多謝。那我表姐的情況……”楚雨沁擔憂。“要不我帶她出來給你看看診吧!”
“我不是教過 你一些把脈的技巧嗎?你應該給他把過脈。你覺得她的情況怎麼樣?”朱寒問。
“我把脈的時候覺得除了脈相有點亂,別的都還好。”楚雨沁回想着把脈時的情況。“當時太緊張了。我也沒有太仔細地觀察表姐的情況。現在想想第一次叫痛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像是被氣着的。”
“對方故意挑選你在的時候動手,就是想讓你們心甘情願地吃下她佈下的毒藥。他所走的每步棋都是光明正大的,是當着你們的面走下去的。你表姐動了胎氣,你們請大夫抓藥,再親自給她熬藥。所有的一切都是經過你們的手辦成的。”朱寒說道:“今天你們要是大意了,你表姐就徹底地輸了。”
“童府還真是卑鄙。連自己的子嗣都能下手。”楚雨沁說完,又看向四周的人。
其他人一幅‘我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朱大哥,我要不要殺人滅口?今天的事情被他們聽進去了。他們知道得太多了。”楚雨沁故意嚇唬那些大臣。
“奇怪,這筆賬怎麼算都算不對。張大人,你幫我瞧瞧?”
“王大人,你的腦子是被狗屎糊了嗎?這裡少了一個數字……”
朱寒搖搖頭:“好了,別嚇各位大人了。他們都是不聞窗外事的人。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與他們沒有關係。我向你擔保,今日的事情不會外傳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今日謝謝朱大哥。改天請你吃飯。”楚雨沁站起來。“我爹孃好久沒見你,也想你了。你什麼時候不忙了去看看他們。他們可是把你當兒子看的。”
“知道了。過段時間我會去的。還有,凌世子怎麼樣?”朱寒站起來。
“他在恢復狀態。”楚雨沁揮手。“改天再見。”
朱寒看着楚雨沁走出大門。
胖呼呼的張大人走過來,對朱寒說道:“大人,你的條件也不差,當初怎麼也不和凌世子對決一下?”
“就是。論相貌和才幹,你也不輸給凌世子。”旁邊的人起鬨。
“剛纔的話要是讓我在外面聽見了一個字……”朱寒揚起迷人的微笑。“各位大人,朱某會送你們大禮的。明白嗎?”
衆人集體打了個冷顫。
胖呼呼的張大人嘀咕:“說不定這位世子夫人就是看出了大人的真面目纔沒有選擇他。他多可怕啊!”
“張大人,昨天張夫人特意來問了這個月的月銀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向她補充一點什麼?”朱寒微笑。
張大人連忙擺手:“大人,你就當我說的話是放屁。你可不能說我藏了月銀買酒。要不然我們家的老婆子要把我殺了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