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哥,快,快吃藥丸。”
曉兒拿出一粒藥丸遞到上官玄昊嘴邊,理智回來,頭腦也清醒了,她給的藥丸已經是她在加工坊加工後備用的最好的藥丸了。
吃一顆,血肯定立馬便止住。
上官玄逸接過曉兒的藥丸,單是聞聞就覺得頭腦清醒多了。
“不急!”他輕描淡寫地開口。
他都還沒爲丫頭出氣。
“你倒是快吃啊!我餵你!”狄紹維都替他急了,他還不急。
這血都流成什麼樣子了!
上官玄逸避開狄紹維伸過來的手,轉過頭對順天府尹說:“板子。”
順天府尹一時沒反應過來,板子?是找打傷他的那板子嗎?這時候六皇子要那板子幹嘛?
“快,快把那板子拿過來!”
上官玄逸見他沒聽明白又說一次,“先打板子!”
狄紹維都要翻白眼了,這人也太拼命了些!就是要替那丫頭出氣也不用這麼不管不顧的!
先吃了藥再打板子是會死嗎?不吃纔會死吧!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真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不對,不對,壞的不靈,好的靈!
他頭沒被打啊!怎麼想事情顛三倒四的。
這次順天府尹是聽得再明白不過了,趕緊命令手下先打沈莊氏二十大板,再關到牢裡。
“每個人都打!沈莊氏再加五十大板!其它人二十大板!”上官玄逸聽了不滿意了,欺負過他丫頭的人,他都不放過!
“好,都打,你先吃藥,這血流得快過泉涌,你是不要命了!”狄紹維恨不得替他吃了。
曉兒見他不吃,又拿出另一種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再讓血流下去,休克都有可能。
沈莊氏下手真的很重,估計這一板子真要是打在自己的手臂上,骨頭都會碎!
血以肉眼的速度,很快便止住了。
沈承耀閉了閉雙眼,跪在上官玄逸面前:“六皇子,下官懇請替爹孃受了這些板子。”
“爹!”幾兄弟姐妹忙開口喊道,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孩子他爹!”劉氏聽了氣得跺了跺腳。不過多年夫妻,又怎麼會不知他這樣做的目的。
上官玄逸見他的表情,也想到了他是怎麼想的,便點了點頭:“準了,不過沈莊氏仍然要打二十大板,這沒得頂替!”
他有他的養育之恩要報,他全了!
但欺負那丫頭的這口氣,他怎麼樣都要出!不打上一打,他氣難平!
他知道那丫頭的計劃後,才決定將計就計的,讓那丫鬟去對沈莊氏說那句話,激怒她,讓她失控的。他再借機上沈莊氏傷上自己!
所以這這麼放過沈莊氏,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可是爲了曉兒丫頭才這樣做的,只是誣告,打幾板子便沒事。
但關乎他身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沈承耀走到沈老爺子和沈莊氏面前跪了下來:“爹,娘,這是兒子最後一次孝敬你兩老了,我的命是你們給的,這替了這七十板子算是還給你們了。”
七十板子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不是嗎?
從此便真的恩斷義絕了!你們再也無法打着親情的旗幟來害他的兒女了。
沈莊氏若是真的被打七十大板,再關到牢裡,那命就真的沒了,大家都明白這個理,所以沈承說還她一命,也沒錯。
看見沈承耀的樣子,沈老爺子也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失去這兒子了。
沈老爺子本來就不同意這事的,但是他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沈莊氏收了人家的一萬兩銀子便算了,更是將那一萬兩銀子都花了。
自己的女兒,自小便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上面有幾個哥哥自小愛着護着,長得是嬌慣和天真活潑了些,不諳世事,也是情有可原。
這次闖了禍,哭成這樣,他也是心軟,也是沒辦法。
他想着,事情牽扯到老三一家,那麼老三一定不會將曉兒嫁過去的,一定會將這事擺平。
他沒想到最後會鬧到公堂,還落得個刺殺皇子的罪名,一家子都得進牢房。
餘生不會是都將在牢裡過吧?不會將牢底都坐穿了吧?
這次來帝都真是來錯了!下次再也不來了,如果有下次的話。
幸好老大一家都沒來,幸好,萬幸!
幾人被拉下去打板子。
“這就還清了,我呸,我被打板子都是你們害的,想還清,你做夢!”沈莊氏頭髮凌亂,眼睛充血,滿臉怨恨。
沈承宗向沈承耀大喊:“老三,老三我是冤枉的啊!關我什麼事,你快替我求情,讓六皇子別打我啊!”
“三哥,我知錯了,我不想捱打啊!你也替我捱了吧!你都能替爹孃捱了!”沈玉珠嚇得花容失色。
沈玉珠真是會想!
“三弟,這不關我一家子的事啊!你真不能見死不救,景志他們還小,怎麼受得了!”李氏嚇得哭了。
“冤枉!冤枉!我家又沒打傷六皇子,爲什麼都要挨板子!冤枉!”沈貝兒不停的扭動身子,大聲抗議。
但他們的話語誰會在乎?跪得在一堆的,不是同謀也算是幫兇,不是嗎?!
景睿,景灝和方文日也忙跪到上官玄逸面前:“上官大哥,我爹的那些板子,我們替了,我們替了!。”
沈承耀聽了孩子們的話慌了:“不用,不用!你們趕緊起來,孩子他娘,你快拉他們起來。”
狄紹維拉了他們起來:“這事是鬧着玩的嗎?替完又替。你們別在這添亂,別湊熱鬧!”
“你們都給我起來!你爹是還你爺奶養育之恩,你們可沒欠你爺奶的命!”劉氏賭氣道。
“可是七十板子下去,爹……”還能活嗎?
“你們別添亂,我不是有藥嗎!”曉兒來到三兄弟身邊小聲道。
沈承耀對沈莊氏的感情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她可以眼都不帶眨的看着沈莊氏被打,但沈承耀絕對做不到,替了也好,以後便心安了!
太醫院的太醫這時也趕過來了,一羣太醫忙排隊上前準備給上官玄逸把脈療傷。
上官玄逸傷口敷了,嘴裡吃了曉兒的藥,感覺已經好多了,起碼頭不痛了,不暈了。
“沒什麼事,小傷。”
六皇子雖然這樣說,但太醫哪敢輕視,更何況六皇子身上的衣裳都沾了不少血。
板子已經開始打了,一陣陣痛苦的尖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