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鳳鸞郡主

夏錦微微蹙眉,眼中有一絲爲難,小木也不想勉強他,只是這醜媳婦總歸是要見公婆的啊,更何她並不醜,本來在鳳天女孩子出嫁前沒見過夫君的都多的去。

更何況是見婆家的人,但是夏錦不同,他想讓她先見見自己的家人,讓她知道家中的人都很喜歡她,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沒有任何負擔。

夏錦還想推脫,可一看到小木眼中那期盼的神色,又不忍開口,最後只道,“緩、緩兩天吧!”

小木也知道此時逼不得,只好一臉鬱蹙的應了下來,“好吧,緩兩天吧!”隨後又補充道,“就緩兩天啊!”

夏錦無耐的點頭,拖兩天也是好的,好歹讓她準備一下,莫到時失了禮數!

夏錦這是暫住在攝政王府了,第二天一早便讓紅袖回了一趟店裡,接了路媽媽過來。

路媽媽也是剛剛聽說那裡夏錦與寶兒遇險之事,一味自責自己若是一直跟在小姐身邊,一定會勸阻小姐天黑返程的。

夏錦實在是怕了路媽媽了,只好轉移了話題問問香兒的事,必定讓香兒隨雨一起回去,因着寶兒的事,她自己也沒親自去送送。

只聽路媽媽道,“香兒小姐回去了,並不是與雨一道,似乎是香兒小姐早先已和沈公子說過此事,也早定了三月十六啓程的。

只是小姐太忙一直沒有機會與您說,知道您花朝節後便去了攝政王府,香兒小姐便讓老奴代爲轉達。

只說是在夏家村等您回去,將軍府派了人沿途護送,墜兒自願跟隨香兒小姐身邊伺候,老奴便做主將她的賣身契給了香兒小姐一併帶走了。”

路媽媽與夏錦一通解說,到教夏錦心中有點過意不去,香兒難得過來一趟,自己不僅沒有好好陪她,帶她到處玩玩、逛逛,卻是連她回家也沒來得及送送。

只是不等夏錦反省完,路媽媽又道,“老奴自作主張,給香兒小姐準備了一些京城特有的吃食和一些特產,也準備了一此玩意送給大少爺和少奶奶,兩位小主子也選了點小玩意!”

夏錦一聽不禁感嘆這路媽媽心細,“有勞路媽媽爲夏錦勞神了,媽媽做的很好,夏錦十分感念!”

路媽媽看夏錦那樣也知道她是在想什麼,忙勸慰道,“小姐不必自責,您忙的這段時間,沈公子幾乎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過來看看香兒小姐,有時也會接香兒小姐出去逛逛,就是您在鋪子裡只怕也很難能見到香兒小姐。

這些日了香兒小姐可是玩的十分開心,也是知道您有大事要忙,沈公子便勸她先回去,還說待京城事一了便去香兒小姐家提親,香兒小姐這纔開開心心的回去了,您是沒看到香兒小姐開心的模樣,老奴可是真心替她高興!”

聽路媽媽這麼一說夏錦不僅沒有開心起來,反而心中多了一些隱憂,香兒和沈清風真的是良配嗎?

不說香兒心思單純是不是能適合在高門大戶的後院生活,單就這沈清風對香兒又有多少真情在還有待商榷,更何況就她所知沈清風早有一妾,雖說是當初應長鳴哥之求納下的,可是這妾侍在沈府生活也有三年之久,沈清風更是應了長鳴哥之求要善待與她。

這後院之爭到時沈清風可能保全香兒,單憑這救命之恩,真的能讓沈清風維護香兒一輩子嗎?更何況沈清風玉樣的人兒,更有小神醫之名,只怕心怡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數,當中不乏有高門大戶之女,規矩、氣度只怕會比香兒好上許多,誰敢說他不心動。

而他所說的提親,是爲妻是爲妾尚未得可知,有多少女子一旦陷入情網,終因得不到丈夫的眷顧,香消玉隕在這後院的陰謀之中。

她不可放任這自從穿越而來便給她帶來太多溫暖的小妹妹就這樣陷下去,但一旦嫁入沈家,就算她手再長也不可能顧看的到她。

夏錦右手不自覺的輕撫左手的尾指,看來等寶兒的解藥拿到,得找個機會探問探問沈清風的意思了,若是他報着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的心思,這香兒是一定不能讓她嫁進沈家的,以香兒的單純根本適應不了這深宅大院的後院陰謀。

想到這夏錦不禁覺得可笑,光想着香兒,自己何不是如此呢,本來嚮往的生活便是這相公、孩子熱炕頭,開開鋪子、種種地,一家人過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小康日子,能有空閒的時候給她偷偷懶,躺在小院中的大樹下的搖椅上,泡上一壺熱茶享受這午後的和風徐徐。

可偏偏有些事不由自主,例如寶兒身上的毒,例如心儀的那個人,偏偏身份不同一般,註定那樣的日子只能是想像。

“路媽媽,不必勸慰我,錦兒也不過是思念家鄉親人罷了,只想早點了結了這京中索事,早日回鄉罷了!”

夏錦不想將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別人,只好隨便扯了個藉口,而她也卻是想家了。

路媽媽點點頭,小姐上京也有一斷時日了,一個姑娘家背井離鄉跑這麼遠的地方,想家也是正常的。

夏錦背對着路媽媽看向窗外,窗外一片綠意蔥蔥!這京中的天氣變化無常,早上還穿着薄襖,午時卻上連夾衣也難穿住了,小傢伙今日一早便隨着師父進宮了,也不知道師父可知道爲他更衣。

昨日張公公來傳旨時還給老攝政王帶來的口信,‘只是說皇帝想見見這位表弟,還請皇叔祖有閒時帶小表弟進宮遊玩,’皇帝這話說的客氣,其關也就是親自前來會被王府守衛拒在門外失了面子,就如昨日那位昨日被令來老攝政王府賠禮的華太師一般。

但老攝政王何償不知何意,雖說他這攝政王府的小世子雖不用別人來認同,但是要上皇室玉蝶入宗譜總還得用得到皇帝的,更何況他也正好有事要找小皇帝,今日便帶着寶兒一起去了。

只是夏錦不知道的是,寶兒那位皇帝表兄他們是早已經見過了。

“路媽媽,我與寶兒是暫時要在這攝政王府住下了。想你也是知道寶兒便是這王府中的小世子,只是之前一直養在我身邊,我也沒有教他什麼,到是讓他自由散漫慣了,只是這以後少不得會和這京中的權貴交往,只規矩禮儀還勞路媽媽先給他教導一翻,這事就勞煩路媽媽了,待以後有機會給他尋個合適的師父!”夏錦回過頭看向路媽媽。

“不敢,這本是老奴的本份,小姐且安心老奴一定盡力而爲!”路媽媽恭敬的回道,小姐給的體面她自然要珍而重之。

“那便好,這繡樓中的雜事也一併交給路媽媽打理了,這樓中之人路媽媽儘管使喚便是!”夏錦留下這句話,轉身步下繡樓,這偌大的府中沒有師父和寶兒還真是空寂,就連平日裡總是賴在這裡不走的小木今日也進宮覆命去了。

與其這般無聊到不如找些事打發下時間,“紅袖備車,我們去琉璃閣看看!”

這府中的馬車具是打上了攝政王府的標緻,這要出去也太招搖了,只是連下人坐的車都有攝政王府的標緻她也實在沒法了。

索性無事,招手讓門口的守衛過來一人,“你過來!”

“郡主有何吩咐!”守衛朝着夏錦一拱手,恭敬卻不諂媚,夏錦不得不感嘆這師父手下的人都不簡單。

夏錦微微點頭,她現在已經對這王府中人稱她爲郡主的事習以爲常了,反正師父下了令就算自己再如何反對,他們也不會改的。

“着人將馬車牽回去,我們不用馬車了!”夏錦示意紅袖將繮繩遞給他。

紅袖雖是一愣,想不通夏錦這是何意,但仍是沒有違揹她的意思,也沒多問直接把繮繩遞到那人手中。

“是,郡主可要另安排車駕!”守衛接過繮繩仍是恭敬的詢問。

“不用,我想走走就不用馬車了!”說完轉身先行一步朝着琉璃閣的方向走去。

紅袖緊隨其後,也不言不語。

夏錦也是十分喜歡紅袖這性子,但還是好心的爲她解惑。

“那馬車太過招搖了,出入不甚方便,我們不如逛逛,若是累了再租一駕馬車便是。”

紅袖點點頭,也不敢夏錦是否能看到,而夏錦也彷彿自說自畫一般,她也知道紅袖肯定是聽了進去。

“流月你也出來吧,我們一起逛街!”這愛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同是女孩子自己與紅袖一路閒逛,而她卻只能隱在暗處看着,實在有點殘忍。

“謝小姐!”聲音剛落,紅袖身邊便多了一抹清麗的身影,流月友好的衝紅袖笑笑,而紅袖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跟在夏錦身邊多日她也是知道紅袖是個什麼性子,能得到她到迴應,已在屬不易了,而能讓她開笑顏讓她衝你笑,這麼堅難的任務恐怕也只有流星那丫頭有興致挑戰了。

夏錦剛剛看到馬車上的標緻時,心中便有了疑惑想要問這丫頭。

“那日在醉月樓的後院中,你既以認出黎青……”看那丫頭一臉迷茫,想了想才道,“就是流殤,是自己人爲什麼不向他求助?”那日的情景夏錦心中明白,若不是黎青等人的加入和後來長鳴哥及時趕來,他們這些人危矣。

流星、流月即是奉命何護自己和寶兒,自是不想他們出事,當初卻不求助必是另有隱情在。

聽到流殤二字流月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分誇張,“那日流月並不知道那小掌櫃也是流雲山莊之人,流山莊的人彼此之間並不相識,只有出示暗號時才知是自己人。

山莊之人分爲兩個輩分,流字輩和雲字輩,每次出任務自有管事發布,彼此配合,而且流雲山莊之人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就算一起執行過任務的人,下次再相見時也許便換了張面孔,就算是代號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若是流字輩的人犧牲了,自有云字輩中出類拔萃的人頂上。”

流月是把夏錦當成這流雲山莊的另一個主人了,所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若是不認識,那日黎青是如何認出他們的,莫不是因爲那個?

“可知黎青是如何認出我們的,你又是如何認出黎青是自己人的?”爲了證實心中所想,夏錦繼續問道。

流月這次到是不用想便知道這黎青是何人了,“流殤是看了主子給小主子的玉佩認出來的,那是像徵流雲山莊莊主身份的玉佩,不僅可以調動流雲山莊所有人馬,還能調動主子名下所有產業,那玉佩上面紋着流雲圖案和一品字樣!不是流雲山莊或是主子鋪子裡的得力管事是看不出來的。流月看到流殤打的手勢自是知道是自己人了啊!”

果然嗎?當初他給寶兒玉佩時自己便從中看到了那個花樣字體的一品二字原不是眼花。

心中疑惑得解,夏錦也不再糾結此事,帶着兩個丫頭朝着市集而去。

就算不是趕集日,這京城的街頭也是永遠那麼熱鬧,一路上小販的吆喝聲不斷,夏錦想想自己第一次在街頭叫賣時的情景,竟有不少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看來果然是小縣城的人沒見過市面啊。

一路走走停停,夏錦和流月興致都頗高,只有紅袖仍是一臉淡淡的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麼心思。

挑挑撿撿夏錦到是買了不少東西,大多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還有一些便是一些劣質的首飾,流月到是好奇小姐有一家琉璃閣,裡面的什麼樣精緻的首飾沒有,何故要買這些,以小姐的身份這些根本不可能帶出去,就算賞給身邊的下人,這東西也太次了,只怕他們也不會喜歡。

紅袖看到流月那一臉憂愁難解的神色,冷冷的開口,“樣式別緻!”

流月一愣,木然轉頭看向紅袖,這位姐姐是在和她說話嗎?

那她是不是要受寵若驚,這可是太難得了,這一向寡言少語的紅袖姐姐竟主動開口和她說話。

流月驚訝的合不攏嘴,夏錦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紅袖這丫頭面上是冷了點,但卻也是個熱心的,不就是和你說一句話嗎?用得着這樣嗎?

夏錦忍不住逗逗她,“蒼蠅飛嘴巴里去了!”

流月信以爲真趕忙伸手捂嘴,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在辨別夏錦此話的真實性。

“哈、哈、哈哈……”夏錦實在是被這丫頭逗樂了,本以爲只有流星那丫頭偶爾呆呆的,沒想到連流月也是這樣。

紅袖也是眉毛微挑,脣角勾起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弧度。

這次流月可是看到了,連忙放下捂着嘴巴的小手,扯着紅袖的衣袖問,“你是在笑嗎?真是在笑嗎?你是在笑我對嗎?太好了!”

就算紅袖沒有回答她一樣很高興,興奮的直圍着紅袖轉圈,好像是要再看得仔細一點似的,沒想到流月丫頭竟然高興成那樣,不僅紅袖就連夏錦也是一愣。

紅袖又不是不會笑,只是笑得比較少罷了,而且她剛剛只是微勾了嘴角罷了,離真正的笑還早着呢。

只是流月接下去的話卻讓紅袖和夏錦兩人面面相覷,還真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

“流星昨天還和我炫耀說自己見過紅袖姐姐笑過,現在我也見到了,而且紅袖姐姐還是因爲才笑的,要是讓流星知道她一定羨慕死了!”

“白癡!”

“白癡!”

主僕二人異口同聲的賞了這丫頭兩個字,就連那朝天翻白眼的舉動紅袖也與夏錦學的七八城相似。

二人轉身就走獨留下那個仍在原地一臉傻笑的某丫頭,果然是有什麼樣奇葩的主子就有什麼樣奇葩的屬下,現在要說流月這丫頭不是小木的人她都不相信了。

只是誰也沒看到就在兩身轉身的瞬間,流月臉上的笑意不變,眼裡卻多了一存深遂,看向二樓一扇臨街的窗戶,眼裡多了一抹深色,窗邊一抹紫色身影劃過,剛剛若她沒看錯,那裡有個人一直盯着小姐。

向身後打了個手勢,自有人跟上去,自從小姐遇刺後,主子給他們安排的人便不知她和流星二人,只是沒有讓小姐知道罷了。

“小姐,等等我!”流月拎起裙襬小跑着向夏錦方向追去,在一般人眼裡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丫頭,最多也就是長的清麗一些,便與夏錦、紅袖一比卻是算不上什麼出彩的人物了。

聽到她的聲音夏錦與紅袖雖沒有停下,卻是放慢了腳步,直到流月追了上來,才繼續閒逛。

流月此時也明白紅袖與她說的樣式別緻是什麼意思了,夏錦買的那些小飾品也不是隨手買來的,幾乎每款的樣式都是市面上少有見到的,雖說材質不怎麼樣,但這也算是特色了。

夏錦看流月看得出神,悄聲解釋道,“這琉璃閣是主營這些首飾物品的,若要想長期發展下去,必需要不斷的創新,讓客人都保持新鮮感,每隔一段時間便有新鮮的樣式出來才行。靠我一人之力不可能想到那麼多樣式的,而這些特品看着廉價卻是集了這些工匠們的心血在的,如果我能結合這些樣式,再加上自己的元素進行創新,比自己憑空想像不是要好的多!”

夏錦將自己挑選的幾支比較滿意的髮簪交給流月看,“想像一下這個若用琉璃做出來,會不會比這個好看?”

夏錦最滿意的便是這個時代沒有專利、沒有著作權保護一說,只要她看中的東西可以隨意仿製,而她的琉璃技術卻是別人仿不來的。

而這些小販們也不虧,這製出來的東西總是要賣的,再說了只要她琉璃閣出品的東西從成流行趨勢,那些買不起琉璃的人,自然會光顧這些小販買他們的了,這也算是互惠互利吧!多好啊!

流月聽的眼睛發亮,小姐這主意簡直是太好了,若是這般還會爲這樣式發愁嗎?只要在市面上所一些適合的樣式不就行了。

看着流月那樣,夏錦忍不住提醒道,“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些樣式也不過是爲了激發創作靈感罷了,若是長期複製這些款式,不思創新,終有一天琉璃閣也會因爲失了新意,被人厭棄到最後開不下去的。”

看着流月靜待下文的模樣,夏錦笑着從她手中取回簪子道,“所以小姐我是在選人才,能做出真正入得了我眼的首飾的人,小姐我自然要將他網羅到琉璃閣中爲我琉璃閣設計新的樣式!”

“那小姐是不會用琉璃做這些首飾了嗎?”流月顯得有點着急,她覺得這些用琉璃做出來一定更漂亮。

夏錦狐疑的看了流月一眼,這腦袋果然還是沒有紅袖和添香聰明啊,怎麼就不會轉彎了呢,她有說過不做了嗎?

“有錢不賺,你是傻得嗎?”不用夏錦回答,紅袖便丟給她一記鄙視的眼神。

流月委屈的撇撇嘴,她又被鄙視了,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她好想還回到暗處跟小姐,這樣就不用被鄙視了。

只是接下來夏錦的一句話讓她徹底打消了這念頭。

只見夏錦繞着她轉了一圈才道,“果然是躲在暗處太久了,都變的遲鈍了嗎?”

流月這下更委屈了,好想好想躲到牆角畫圈圈啊!

夏錦他們一路逛逛停停到琉璃閣時早已經是日已偏西,夏錦一頭扎進自己的書房之中,紅袖手腳利落的爲她鋪上上好的宣紙,又從懷中取出半截黛筆交給她,便又去準備茶點。

如此下來流月早已是目瞪口呆,讓流月目瞪口呆的可不是紅袖的麻利能幹,而是夏錦所畫的東西,黑糊糊的一團,她使勁的揉揉眼睛,莫不是在暗處呆久了,這眼睛也出了毛病來了不成。

可就是任憑她怎麼揉那紙上仍是黑糊糊一團,看不出什麼物什的東西,只見小姐在那團不知爲何物的東西旁邊又標上一些奇怪的文字,小姐畫完一張,紅袖便小心翼翼的給收起來,放入一邊的信封當中,顯得十分重視,流月十分懷疑,這收到這圖的人真能看得懂嗎?

只是她不敢問,怕再度被鄙視,當夏錦終於落下最後一筆時,流月仍未回過神來,夏錦微笑着放下黛筆,伸了個懶彎。

起身向着準備好的手盆走去,淨手擦乾,再回到書案後坐好,紅香爲她奉上一杯香杯。

夏錦一邊品茗,一邊鐃有興致的看着這仍在發呆的小丫頭。

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太過份了,竟然讓這小丫頭嚇着這麼多次。

“咳、咳咳……”放下手中的茶盞,夏錦提醒某人該回神了。

流月終於回過神來,一臉尷尬的看着夏錦,“小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夏錦一臉興味的等着她解釋,“你是哪個意思?嗯?”夏錦終是沒忍住一臉的笑意騙不了別人的眼睛。

流月這纔回過味來,“小姐你逗我……”嘟着小嘴流月一陣嬌嗔。

瞧着這天色不早,想着寶兒應該早已回府了吧,再不回去少不得要被路媽媽念上一遍,“紅袖備車吧!”

“是!”紅袖應聲下去。

夏錦回到攝政王府時天還沒黑透,但因此也沒少招報怨,夏錦再三保證以後不會這麼晚歸了,才被放了行,先回自己院子換過衣裳再過來吃飯。

今日的飯桌上仍沒少得了姓木的某人,只是卻多了一位客人,夏錦先給師父見了禮,又與張公公點頭示意,如今她是沒行福禮了,只怕又要與這老公公客套一翻,乾脆便以現代常見的點頭之禮,已就是古代人所說的頷首禮代替了。

小木見夏錦坐下這纔對她道,“張公公是來傳旨的,皇兄有旨意給你,因爲你外出未歸張公公便在這等了,見天色晚了皇叔祖便讓他在府中用了晚膳纔回宮的!”

小木不說還好,這一說到讓夏錦連這晚膳也用得膽顫心驚,自己與皇帝並與交集,這聖旨又是怎麼回事,莫不是爲了寶兒的事不成?

雖然不知道何事,但只要牽扯到寶兒都會讓她感到不安。

小木看到她這樣也十分後悔,早知如此剛剛不與她說就好了,偷偷從桌下捏捏夏錦的手指,示意她放心,這一握才知夏錦這掌心裡竟全是汗。

終於用罷晚膳,張公公掏出聖旨,既然之前便以免了夏錦御前免跪,自是不用她跪接的。

等夏錦拉着寶兒在他面前站定,張公公打開聖旨,清清嗓子念道,“奉天呈運,皇帝詔曰:今查夏氏錦兒之子冷笑言實則攝政王府嫡孫,爲免皇室血脈外落,特着欽天監擇吉日,祭拜列祖,感謝天恩,入皇室宗譜!其養母夏錦,養育之功居功至偉,更念夏錦大義,爲我鳳天保全將才,與社稷有功,兩功並賞,特冊封爲正一品‘鳳鸞郡主’,欽此!謝恩!”

張公公唸完聖旨,不見有人謝恩,這才疑惑得看向夏錦,只是這一看卻不得了,只見夏錦看着老攝政王那眼神,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他都要懷疑這老攝政王還是否有命在。

而那權勢通天的人,卻是一臉委屈的向着管身後縮,愣是不敢看向這聖上新封的鳳鸞郡主,不過能以鳳子爲封號的貴女從開國至今也不過兩人而已,一位便是戰王府的那位當家主母,鳳鳶大長公主,另一位則是眼前這位不願爲郡主、卻又偏偏被冊封的鳳鸞郡主了。

雖只有郡主封號,但他這位鳳鸞郡主可就相對高貴的多,一品的郡主,有始有來她可算得是第一位了,以往的郡主最高也不過是正二品而已。

只是張公公心中也清楚,這夏錦對朝庭的貢獻卻遠不止聖旨上所寫的那麼一點,這一品郡主是她應得的,就是封爲公主也不爲過。

只是這夏小姐也是個怪人,這身份尊貴的郡主,卻不願意當,非要老攝政王進宮求旨,將這名份給她壓下來才行,瞧瞧她那樣子,好似攝政王求的不是恩賞的聖旨,而是降罪的聖旨似的。

不過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卻是他們這些老人想不通的,衝老攝政王拱手敬禮,言明要回宮覆命,便匆匆離開了,就怕留得久了這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池魚。

張公公這一走,夏錦也不在掩飾自己的怒意,只是她完全不知道,她自認爲一直的隱忍在別人看來與不忍根本沒有差別,任誰也能看出她是怒火中燒。

不過她也不是沒分寸的人,也是聽小木說這張公公本就是師父的人,纔敢如此放肆。

夏錦將寶兒交給路媽媽,帶下去先去洗漱休息,自己便在這花廳坐下,看着仍躲在管家身後不敢露面的某人更是氣不打一處,進宮請旨冊封,好、好得狠,這事都敢做了,難道還怕自己的怒火嗎?

“你是怕我離開京城,還是怕我帶走寶兒?”唯一能讓夏錦想到的理由只有這個,但是就算冊封了又如何,又有何條律法言明瞭這郡主必須呆在京城的,更何況這分封各地的王爺哪個府中沒有幾位郡主的。

“沒有,爲師只是想讓別人都知道你是爲師的寶貝徒兒,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千金不敢小看了你,若不是你一再推脫不願府中之人以郡主相稱,我也不會想到讓小皇帝下旨了!”老攝政王一臉委屈的對着手指,那委屈的表情簡直與寶兒如出一轍,只是他怎麼忘了自己都一大把年輕了,還賣萌?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夏錦撫額,忍不住呻吟,“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以前那是別人不知道我身後有你這尊大佛,不然誰人敢刁難,你認爲出了花朝會那事,還有人不知道我是你徒弟的嗎?你認爲除了和你有仇,或是頭腦鏽逗的誰會沒事招惹我?”

夏錦真懷疑這真是當年被稱爲智勇雙全,無所不能的攝政王,就他這智商,真的不是別人奉承他的嗎?

“可是你不是不承認嗎?爲師知道你怪我當初不該丟下你們就走,這麼多年不管不問,甚至連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沒告訴你,爲師也不是怕被那老妖婆知道你們的存在,萬一她要是拿你們做人質怎麼辦?”老攝政王終於說出自己的苦衷!

夏錦更是一臉無奈,若說心中有怨他不否認,其實她早就不怪他了,看來這溝通不良真是害人。

夏錦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直到平靜下來,纔開口道,“師父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見老攝政王乖巧無比的點點頭,夏錦才道,“我沒有怪你,當然一開始我是在怪你,但是知道你身份,猜到你有難處後便原諒你了,當然我不敢說我一點都不怨,但是我真的不怪你,之所以不讓人稱我爲郡主,不是不想認你,而是這郡主的身份你們只看到的人前的風光,而我卻看到了不便,這名份一定這之後的麻煩事只會越來越多。

以我現在要做的事,根本就是少在大庭廣衆之下拋頭露面的好,你們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會讓我成爲香餑餑,若是再多上一個攝政王府郡主的身份,你們有沒有想過會招來多少麻煩?

原本因爲沈慕之和長鳴哥之故,這太后就在打我的主意了,若是再多一個攝政王府郡主的身份,你們說會如何?

若是沒有這身份,少了這光鮮的頭銜我行事也會多了一份自若!”

夏錦覺得腦仁疼,這師父做事不靠譜就罷了,怎麼連小木也不靠譜起來,她本來就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現在給她找事的反而是他們。

老攝政王訕訕的低下頭,他光顧着夏錦不肯認他之事了,卻沒有想到那麼多。

錦兒說的對,這無異與自攬麻煩上身,只是事以至此還有什麼好辦法嗎?老攝政王一臉求助的看向夏錦。

“算了,本來麻煩也不會少,多點少點也沒差!”夏錦自我安慰道就當是債多不愁吧,就算沒有這個郡主的身份想那老太婆也不一定就會放過自己,而且寶兒的解藥還在她手中少不得要多做周旋的。

“錦兒,你也別怕麻煩,雖說只是一個屈屈的郡主,只要能用得好也能讓你避開不少麻煩,那些品階不如你的,直接一句以下犯上便可讓他們乖乖閉嘴,不敢在你面前放肆,至於太后那老妖婆反正也是躲不了的,我估摸着最遲明後天便會招你進宮,與其到是一介白身,到不如坐實了這郡主的身份讓就算有什麼想法也要顧及幾分!”

事以至此,生氣也於事無補,小木只能引導她看向好的方面。不過錦兒說的也沒錯多了這重身份的確會帶來不少麻煩,既然已是郡主,這京中貴女圈中的交際自是少不了的,便何況錦兒還經營着琉璃閣。

而小木也是有私心的,爲他們的親事着想,夏錦也需要一個尊貴的身份,到不是他有什麼門弟之見,戰王府自然也不會看低夏錦,但有一句話叫人言可謂,他可不想因爲這點事讓人在背後對錦兒議論紛紛。

若是如此他寧可將夏錦推上尊貴的位置,寧願別人說他這紈絝侯爺配不上夏錦,也不願讓人看低夏錦,就算他有本事讓所有人都閉嘴,但他卻管不了別人心中怎麼想不是?

與其那時讓夏錦聽到不開心,不如現在就防患於未然。

夏錦自是不知道小木心中的想法,到是聽到小木說太后會招見她的事,難免皺眉,這深宮內庭,她可是一點點都不喜歡,特別是和一個心機深沉的老太婆打交道,看她寵愛侄女是什麼人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了。

小木以爲她是爲這事擔心,悄聲安慰道,“別怕,若是太后招你進宮,我便讓孃親陪你去,有孃親在保管她不敢把你如何!”

夏錦也不解釋,只是微微點頭。

老攝政王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事,惹了寶貝徒弟不開心了,愣是小心翼翼的一句話也不敢說,雖說他也知道這事有兩面性但這話不適合他來說,若是他說了就顯得是切詞狡辯了,而由小木來說剛剛好。

看着這兩個小兒女這般,老攝政王也是舒心一笑,至少他能看出這小子對錦兒也是一片真心。

要說他在請旨冊封時便不是一絲私心沒有的,錦兒說得不錯,雖他不強求錦兒和寶兒能在京中一直陪他,至少還是希望他們能多回京看看他,此二人有了這身份,時逢盛事想必皇帝也會看在自己面上招他們進京的。

夏錦嘆了口氣後也算是認下了這事,老攝政王也是鬆了一口氣。

果不出小木所料,第二天晨間太后身邊的李公公便在攝政王府外手拿太后懿旨等待通傳。

此時,老攝政王他們正在花廳用着早膳,聽到有人要到府中傳什麼狗屁懿旨,更是一頓火大。

“啪……”老攝政王一臉怒意的放下手中的象牙筷,昨天小木說時他就想反駁,他的王府豈是何人都能進來的。

“給本王亂棍打出去,誰敢再來傳什麼狗屁懿旨,統統給本王打斷雙腿扔進護城河餵魚!”當年連安王他都敢打斷雙腿從這攝政王府裡扔出去,一個小小的太監又算得了什麼?

就算你是太后的人又如何?安王還是太后的親子呢?

“慢着!”小木擡手攔着轉身要去執行命令的管家。

“皇叔祖,錦兒不可能一輩子住在攝政王府不出門,這要出了王府太后再令人傳旨,錦兒又豈能抗旨,到頭來還不是要去。

到不如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由你我陪她一起進宮,至於這後宮之中雖不便你我正大光明的逗留,但是孃親卻可以以探望太后的名義入宮,有孃親在諒那老太婆也耍不出什麼詭計。”

說完這些小木又轉眼看向夏錦問她的意思,“錦兒,你說呢?”

夏錦看着這二人一眼,他們是把她當成泥涅的還是怎麼了?

“不用,我帶紅袖和流月進宮就成,不用勞煩鳳姨了!太后宣我進宮無非是想拉攏試探,現在她還不會把我怎樣,若是真這般大張旗鼓反而讓她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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