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惡的還是晉王那王八犢子,竟然還妄想着要在清葉寺後山和錦兒丫頭來個偶遇,他那可是司馬昭之心,根本就是看上了榮威將軍這京畿營參領手中的軍權,和京城的守備之權。
想拉攏人家爲他以後直搗京城大開方便之門,纔想着從錦兒這裡入手,人家可是連錦兒最在乎寶兒那寶貝疙瘩都打聽清楚了,你說說你再不努力努力,兒媳婦也是被人挖走了,你也可以給我收拾東西滾蛋了。”
瞧着他那好似混不在意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擰起小木那可憐的耳朵,直把他從搖椅上提了起來。
小木無語的看着自家孃親,這些話估計也只有她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口,要知道非議皇家是死罪,更何況說先帝之子是王八犢子,那先帝從什麼了,可是在這府中就算他娘說了,也沒人敢傳將出去。
就算傳了出去也沒人敢向他娘問罪,太后雖知戰王府是向着皇帝的,但在她也不會在此時與戰王府撕破臉皮,至少也要等到他們準備妥當。
“放心吧,兒媳婦少不了你的,我不是躲着不見錦兒,只是此事關係到寶兒的安危也是錦兒現在身心所繫之事,我保證,待過幾日便去接他們母子過府來陪你好不好?
再說了以錦兒的聰穎又怎麼會看不穿晉王那王八犢子的一點小把戲,只怕早就心生疑律了,您哪把心放肚子裡,這媳婦茶遲早是會讓你喝的!”
晉王那王八犢子這回是打錯如意算盤了,想拉攏夏長鳴竟然想着從錦兒身上入手,難不成他還以爲自己能追到錦兒,夏長鳴就會幫他謀反了,要是他知道夏長鳴對錦兒是什麼樣心思,不知道會不會吐血啊。
不過既然敢打他的人的主意,就要承受得了他的報復,若是不把他修理的連他媽都不認識還真對不起先帝爺,他那皇舅舅賜他的混世魔王的稱號。
小木摟着自家孃親的肩膀與她邊走邊聊,眼見着就要到這院子的門口了,七公主這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小木頭上,這小子鬼的,竟將她往門口帶,這是不歡迎她還是咋的?
聽了小木的話,七公主也算放下心來,這才注意到剛剛小木躺的那個這個樣式奇特的椅子,便也學着小木的樣子躺在上面試了試,微閉上眼輕輕晃動,竟如兒時睡在搖籃中的感覺,十分舒服。
難怪這傢伙要送自己走了,原來是怕自己發現如此寶貝,七公主緩緩睜開眼,伸出雪白皓腕讓身邊的嬤嬤扶她起身,白了小木一眼,對他院裡的小斯道,“擡上送我院子裡去!”
“娘……”
“怎麼?有意見?”七公主側身看他,那眼神好似在說你敢說有意見試試看。
小木也不見真的害怕,只是笑着道,“兒子怎麼會有意見,只是想對娘說,兒子正讓人給孃親做了一張千年紫檀的,不日就會給孃親送過去,若是孃親真喜歡兒子這張兒子讓人擡去便是,那千年紫檀也只好勉爲其難的留下來自己用了。”
小木一臉正以根本不似說慌,七公主聽到千年紫檀也不禁眼前一亮,她貴爲公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何時見她爲一點小東西而心動了。
只是這紫檀木本就稀少,成材也難,當年戰王爲撥她一笑,爲她訂做一架紫檀木的古琴便足足花了三年時間才集齊木料,而這小子竟說要用這稀有的紫檀給她做一張椅子,這如何讓她不驚喜
七公主揮手讓擡搖椅的下人將東西放回原位,“我那椅子何時能做好?”自家人面前不必客氣,七公主便直接了當的問自己兒子,這禮物何時能收。
“三日之後,椅子早已成型,只是還要細細打磨一翻!”七公主點點頭,想想也對,這好東丁必要經過精雕細琢的嘛。
“算你有良心,有好東西還知道想着孃親!”七公主這回也算是心滿意足了,“說來這錦兒丫頭的心思就是巧,連這麼舒服的椅子也能想得出來?”
“孃親,如何肯定這是錦兒想出來的?”小木不禁好奇,剛剛孃親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搖椅,爲何這麼肯定是出自錦兒之手。
七公主丟給自己兒子一個笨的眼神,“這京城便是這南北貨物的集散地,若是這東西真是你從市面上淘來的,京城不可能會沒有,這玩意孃親可是見也沒見過,如此智慧的東西也只有錦兒那丫頭能想出來了!”
“難道不能是兒子自己想的!”小木十分不解,孃親是不是太瞧不起自己了,難道就不興他也創新一回。
沒好氣的白了自家兒子一眼,這麼弱智的問題還用問嗎?自己怎麼會生下這麼個笨東西,“你那麼笨怎麼可能想到這麼精巧的東西,你要是真能做,早幾年就做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小木被自家孃親這一翻連削帶打的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一臉委屈的問道,“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不是,你是我撿來的!”留下這麼一句讓小木獨自在風中凌亂着,帶着一衆丫環婆子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小木的院子。
“哈、哈哈、哈哈……表弟原來你是姑姑撿來的啊…”小木看着那一身便裝的皇帝自門外走進來,那一眼欠揍的笑容是怎麼看怎麼礙眼,好想上去一拳打碎那笑容。
然小木向來便是那尊崇心動不如行動的人,果斷一拳下去,還好某人早有準備,而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揍他只是想讓他別在笑了而已,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只怕皇帝好幾日也不用早朝了。
若是讓一衆大臣見到皇帝帶着熊貓眼上朝不知會有任感想,總不能解釋說是撞的吧,不過這也沒什麼錯,只不過是撞上了人家的拳頭而已。
皇帝也試圖靠近剛剛連他皇姑也覬覦的搖椅,想親身體驗一下是否的那麼舒服,只是某人早已先行一步躺在了上面,弄得皇帝十分尷尬,好在這裡也沒外人,他也只是不好意思一小下便又恢復如初。
“表弟,我瞧着你這椅子不錯不如也送皇兄一張如何,皇兄不要什麼紫檀的,上好黃花梨的就成!”瞧着小木一臉愜意的躺在上面,微閉雙眸,好似十分享受。
“不要,我是你姑撿來的,我們又不親,我幹嘛要送你!”小木這明顯的小孩子賭氣似的話讓皇帝好笑不已,好像最先說他是撿來的是皇姑吧,這不敢和自家孃親置氣,便把這撒在自己身上,看來自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皇袖訕訕的摸摸鼻子,敢和自己這麼說話的也只有這一家人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就算你真是我姑撿來的,我一樣視你如親皇弟,不會又任何改變!”
一旁跟來的張公公不禁汗顏,我的皇帝陛下,你老人家爲了一張椅子,竟連這麼肉麻的話都能說得出口。你這節操呢?
只是他還沒膽子當面問這一國之君的節操去哪了,只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生怕自己的表情被皇帝看到,他老人家拿這小魔王沒法子,但拿他這把老骨頭可是有法子的很。
“送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什麼好處?”他可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既然想要他的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才成。
皇帝看了一眼小木身下的那張椅子,在心中盤算着,若是回去將這東西繪出來,找工部的人做出來不知行不行?
“別打你那主意了,這椅子可以根據人的身量體型特徵訂做的,你以爲什麼人都能做出來,就算做了出來,能有我這舒服?”其實小木也不過是胡鄒而已,這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搖椅,也能被他吹的天花亂墜了去。
皇帝將信將疑,他知道能讓這傢伙看上眼的一定不會是凡品,咬咬牙,最終還是問道,“說吧這次你要什麼?”
“血蓮蕊!”小木躺在搖椅之上,狀似漫不在乎的吐出三個字,然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此時有多麼期待!
“什麼?”皇帝一臉不可置信,“你確定朕有那玩意,朕得藏寶閣裡有些什麼寶貝,你不是一清二楚,偏說些朕沒有的,你這是玩朕?”
“你沒有,太后有!二十年前番邦進貢一株血蓮,被你父皇賞給了太后,就在她那壽安宮中!”小木緩緩道出他想要的東西在何處。
皇帝心中犯起疑竇,二十年前小木纔多大,他不可能記得那時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近期有調查過這樣東西,而他以前向他要什麼東西也必定有自己的目的,就算那理由再荒唐也不可能無的放矢。
“你是讓朕爲了一把椅子去找那老虔婆,還是你認爲朕要她就能給?”那老虔婆是什麼人小木能不知道,若是他真的像她要東西,只怕她會趁機獅子大開口,向他索要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好處。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他雖不記得有這麼個玩意,但是能被這老虔婆看上的必定不是凡品。
“血蓮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女子只需服下其一片花瓣便可長保容顏不老,而血蓮蕊卻能解百毒,若以蓮蕊入藥配以其他藥引便可百毒不侵!”
皇帝驚愕的看着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那人,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你中毒了?張德柱回宮請太醫,擬旨宣沈清風進京!”
一連串的吩咐竟是一氣合成,中間不帶停頓。
“是!”張公公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但奴才的職責便是聽從吩咐辦事,張公公應聲就要往外跑去。
“站住!”張公公條件反射似的停下腳步,回身看向那個嚇停他的人。
躺在椅子上的那人驟然睜開雙眼,瞪了一眼蹲在他身邊抓着他手的那人,“誰說我中毒了!”
一把拂開那點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活動活動被捏疼的腕骨,這傢伙是見不得自己好還是怎麼的,沒事竟咒自己中毒。
“不是你!”皇帝這才知道自己緊張過度搞錯了,不好意思的甩甩手,唯有張公公一臉的不贊同,那是誰,那可是皇帝,你何時見他如此緊張過誰了,也只有這小候爺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皇帝卻並不在意,能讓他如此在乎的也只有七皇姑一家人了,然真正在乎他的恐怕也只有他們,皇帝本就是孤獨的,他比鳳天曆任皇帝已經幸運很多了,至少還有在乎他的和他在乎的人,所以他比別人理加珍惜。
既然不是小木有事,他也放下心來,招過張公公讓他去搬一張椅子過來,放在小木的搖椅旁邊,他也學着小木那愜意的樣子,享受這難得的午後。
“是誰?能讓你如此上心的人可不多!”不是他薄涼,而是在他心中只有七皇姑一家纔是他真正的親人,在其他人面前他只是皇帝,說什麼愛民如子,那也不過是虛言一句,只要有事的不是七皇姑一家人,一般還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放在心上。
小木復又閉上眼,久得直道皇帝忍不住懷疑他是否真的睡着了,才聽他緩緩開口道,“寶兒,那孩子自小便帶有胎毒!”
寶兒?皇帝想了很久纔想起那年冬天被夏錦裹得像個小熊一樣的可愛孩子,他還記得那小傢伙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他,和賴在小木懷中讓他餵食的樣子,以小木對他的喜愛也難怪會如此上心,更何況他還是夏錦的養子。
“我讓清風回來給他診治診治,或許還不到要用血蓮蕊的地步!”皇帝想了想還是讓小神醫給他檢查一下想想其它法子的好,若是真的要用那血蓮蕊這事可就真的有點麻煩了,雖然他並不擔心小木會爲了那個孩子投靠到太后那邊去。
但他也不想因爲這個原因讓那孩子丟了性命,若是真是那樣就算以後小木還會幫自己這心裡多少會有點隔閡。
“你認爲是老攝政王的醫術高超還是沈清風的醫術好?”小木眼也不睜的丟便把問題丟還給他。
皇帝一噎,這還用說,沈清風之所以被稱爲小神醫,是因爲真正的神醫在這,無人能出其佑,只是身爲皇族貴胄能請的動他看診的人,還真沒幾人,所以天下人只知沈清風,卻不知他。
但生爲皇族中的一份子,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更何況這兩人具是與那老攝政王關係匪淺。
“你居然能請動皇叔祖替那小傢伙看診?”皇帝更是一臉不可致信,別說寶兒只是平民百姓,這京城中的龍子龍孫可是多的去了,真能經得動他出診的還真是寥寥無幾,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這讓皇帝怎麼不驚訝。
“不對啊,你不是回京後就去了皇叔祖府中嗎?何時見過錦……夏錦母子了?”皇帝因總是聽到他皇姑、皇姑父說錦兒如何如何,這張開就來,看見那個本來閉目養神的人突然瞪了自己一眼,只好訕訕的改了口。
好吧,你們都叫得就朕叫不得,皇帝此時倍感委屈,眼睛轉身站在他身邊的張公公,那神情好似在說,瞧瞧人家那纔是一家人,自己這是外人!
“寶兒是清清郡主的兒子,老攝政王的外孫!”若說之前皇帝的表情可以稱之爲驚愕的話,那麼現在就應該稱之爲驚悚了。
“你、你是說……”皇帝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小木,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不知被什麼嗆住了喉嚨,一手指着小木,一手不停得拍打着自己的胸部,張公公也敢緊上來幫忙,幫他撫着後背順氣。
頗爲不贊同的瞪了小木一眼,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怎麼說這人好歹也是皇帝,萬一要真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他這些跟在身邊伺候的人第一個掉腦袋,就算你是小候爺也一樣是犯了株必族的大罪。
然而人家根本就鳥都不鳥他一眼,他也只好悻悻的收回目光,專心的伺候他的主子。
好不容易終於將喉嚨裡的東西咳了出來,吐出來一看竟是一顆糖豆,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幹的,一腳揣在小木的搖椅之上,皇帝憤憤不平的道,“你這是要謀殺朕嗎?”
然那人卻無所謂的聳聳肩,“誰讓你那麼大聲的,也不想想老攝政王爲何不把他帶回府而是把他交給錦兒撫養,不叫是怕他捲入這京城的紛爭之中嗎?你那麼大聲是想讓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嗎?”
他這不是被嚇的嗎?讓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老攝政王會將自己這唯一的後世血脈留在那窮鄉僻壤之中,交給那個當年給有十來歲的小丫頭撫養,更是讓這攝政王府唯一的繼承人,未來的小王爺認一個鄉下丫頭爲母,他真是想不通他這皇叔祖當初是怎麼想的。
皇帝低下頭沉默片刻,復又在小木身邊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我不是被嚇到了嗎?誰能想到那小傢伙竟有這樣的背景,這麼說錦兒豈不是皇叔祖的徒弟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說到最後皇帝是狠狠咬着後牙槽才忍着沒有掐死他的衝動,這傢伙究竟有多少事瞞着他的,他早就懷疑這傢伙這幾年在外面肯定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連老攝政王那條線也牽扯進去了。“我說今天才知道你信嗎?”小木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這皇兄,等着他的回答。
皇帝卻一直沉默,臉上神情一直不停的變換,從疑惑到懷疑,然後漸漸凝重,最後好似終於鼓起勇氣、下定決心似的咬咬牙,回了小木兩個字。
“我信!”
然而那個一直等着答案的人,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卻好似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卻沒人知道剛剛他在心裡也隨着某皇帝神情如坐雲霄飛車似的不停的變換的,只聽到他說信時纔在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然臉上仍是那一幅他慣用的表情。
就在皇帝以爲自己又被耍了時,小木才緩緩開口道,“早在知道寶兒姓冷時我就有所懷疑,直到今天才得到確認。”
皇帝雖說信他,但不表示他就沒有疑問,“你難道不知道清清郡主論起輩分你還要叫她一聲姨母嗎?既然懷疑寶兒是她的兒子,你還敢認他做乾兒子,你膽子到是不少,也不怕皇叔祖撥了你的皮?”
“你以爲那老頭能放着寶貝孫子,在那窮鄉僻壤不管不問,寶兒認誰做乾爹只怕他心裡一清二楚,與其便宜了外人,還不如讓他讓自己人爲乾爹呢,再說皇家何是這麼在乎輩分了,姑侄同嫁一人的例子還少嗎?若要真的論起亂了輩分,反正也不是從我這開始亂的!”
小木說的理直氣壯,雖說他說的也有點道理,但論起皮厚此人若排第二,只怕沒人敢排第一了。
“這麼說你這幾日呆在老攝政王府就是爲了寶兒的事了?”最終皇帝還是沒有忘記他此行的目的。
“那老頭剛開始死活不承認,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和他耗這麼久,我都很久沒見到錦兒了!”
又沒誰非要你去和他磨,你自己樂意能怪得了誰,只是這話他還沒膽子說出口,他還在惦記着小木身下的那張椅子呢,若真是得罪了這愛記仇的傢伙那肯定就徹底沒戲了。
“錦兒此次進京就是爲了尋他,我估摸着只怕是寶兒身上的毒快要控制不住了,偏偏那老傢伙自己想不到辦法,還讓別人跟着他後面着急,我只不過把他揪出來讓他去和錦兒見一面也好讓那丫頭放心!”
皇帝不說小木也知道他在心裡腹腓自己,爲了讓他安心,乾脆自己說明白算了,“還有老頭讓我轉告你,此次的事情他不打算摻和,若是你要沒本事坐穩這皇位,那就換人算了,只要是鳳氏子孫,何人坐這位子他老人家老所謂!”
本來還在暗中猜想這幾日小木一定在那老頭手下吃過不少虧,想着心中正在暗自高興呢,卻聽到小木後面的一番話,不由得整張臉都跨了下來。
雖說不是怕了太后和晉王母子倆,只是想想本來可以輕而易舉解決的事卻變的複雜了,不過反過來想想,那血蓮還在太后手中,老攝政王卻說不摻和,這也是變向說明了,他不會幫自己,也不會因爲血蓮蕊而投身太后政營反過來對付自己。
若老攝政王真的向太后提出以手中兵權幫晉王謀反,只要他手中那一株血蓮只怕那老太婆早已雙手奉上,他老人家又何苦躲在這王府之中,獨自愁悶連徒弟和孫兒入京多時也不敢相見。
“你替朕轉告皇叔祖,朕一定好好守着祖宗們給朕留下的大好江山,任何人也別想染指!”皇帝一臉堅決,只有此時他的皇帝威嚴才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木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不禁心中嘆息,真不知道孃親將他自小接近府中撫養是對是錯,他這一心只嚮往自由人的生活。
偏偏皇舅舅要將這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他不是沒有這治世之才,只是沒有這治世之心而已,希望經過此事他能將心放在這治國之策之上不要過多依賴別人纔好。
送走皇帝小木最終還是沒答應送他一張搖椅,但去在臨別之際,將一張這搖椅的製作圖紙交給了他,皇帝這才換下一臉哀怨的表情,興高采烈的帶着張公公回了宮。
想着也有近半月沒見到夏錦了,小木換了一身便服,仍是在大興鎮時慣着的青衣裝扮,施施然的向着糖坊行去,然而這一去卻讓他有點失望,但了半晌也只等到榮威將軍府的下人過來傳話,說是小少爺受了驚,今日便在將軍府歇下了!
最終在一隻琉璃杯被他揉成粉末後,才起身離開,只留下一臉驚愕的店小二,沈慕之淡淡的撇了一眼桌上的一堆粉末狀的物體,復又低下頭去看他的賬本,只淡淡的吩咐道,“收拾了!”
夏長鳴成功的將晉王回京的事傳到了皇帝心腹的耳邊,便帶着請到的老御醫回了將軍府,一路之上坐在馬車裡老御醫到不感覺有什麼,只是這進了將軍府,他就有點受不了了。
這人老了腿腳也不聽使喚了,他哪裡跟得上大將軍的龍行虎步,只能一路上被將軍大人拖着走,“將軍、我說將軍您慢着點,老朽這把老骨頭快要散架了!”
眼裡着快到了壽寧院的門口了,夏長鳴才鬆開抓着老御的那隻手,看着老人家氣喘噓噓彷彿上氣快接不上下氣的樣子,心生歉意,“御醫大人,實在對不住,在下一時心急……”
老御醫好不容易緩了口氣道,“算了,病人在哪,我們還是先去瞧瞧吧!”
這老人家也不和他計較,這在宮中一輩子什麼人沒見過,而且這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不過是個六品醫官,人家卻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三品大將軍,高的何止是一級,人家能以禮相待,自己若在計較便有點不識擡舉了。
若說這太醫院中還有人敢不給朝中大員面子的只怕也只有小神醫一人了,必定人家是小神醫,你就算官位再高還能不生病嗎?若是得罪了人家,就是不給你看,你能如何?
就是皇帝也答應過不勉強他,他在宮中任職的兩個月也只需要幫皇帝調理身子便成,其他的事他做不做完全隨他的意,就是太后他也完全可以不理的,這就是差別,誰讓人家醫術高超,這世上就一個小神醫呢。
想到這裡老大夫臉上也一臉的與與有榮焉的神情,好似那小神醫沈清風便是他的後輩一般。
夏長鳴恭請老御醫入了院子,讓人通報了老夫人才領着他進了廂房,廂房之中除了李氏、夏錦和寶兒也只有他們身邊貼身的幾人。
夏長鳴向老御醫說明了今個的情況,然後便把寶兒叫到身邊抱在懷裡讓老御醫診脈,老人家臉上神色也變化莫明,讓寶兒換了另一隻手重親診過,最終竟將手探到他的頸部動脈之上,直到很久之後才擡起頭一臉歉意的看向夏長鳴。
“將軍,實在抱歉,老朽才疏學淺,這孩子脈向奇特,是老朽今生僅見,一時也不敢斷定是何病症,老朽建議您還是請小神醫過來替這孩子診診看!”老御醫說完也不敢看夏長鳴的臉色,麻利的收起自己的藥箱,轉身告辭,就怕夏長鳴會遷怒於他似的。
夏長鳴眉頭深鎖,看來這老御醫診出的便是寶兒體內所帶的胎毒,本以爲這只是比較難解的毒,沒想到連老御醫都說從沒見過,看來只怕真的要找到錦兒的師父或是等清風回來纔有希望了。
“錦兒,寶兒今兒個受了驚,讓你們回去我也不放心,今兒個便在府裡住下吧,我叫人給鋪子那邊傳個信,有事,明天再回去便是?”
夏錦也不是那麼不識時務的人,人家一翻好意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更何況還有今個兒的事,她不認爲是偶然,還是問清楚的比較好。於是便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夏長鳴的意見。
夏長鳴以爲還要一翻好勸,錦兒才肯留下來沒想到這麼輕易她便答應了,“還不快去將凝香閣收拾出來給小姐和小少爺住!”夏長鳴好似生怕夏錦反悔似的立馬吩咐丫頭出去給夏錦收拾屋子了。
夏錦還來不急攔着,說自己隨便住一處客房便行,小丫頭早應聲跑了出去,既然如此她也多說無益了。
早上就出門上香,回來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一大家子都是又累又餓,宮媽媽吩咐傳了膳,用了午膳李氏再也撐不下去了,坐在軟榻之上直打瞌睡,夏錦瞧着也起身告辭讓李氏休息。
夏長鳴送夏錦與寶兒來到凝香苑中,中規中矩的院落再上兩層的繡樓真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的居所,本就是兄妹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夏長鳴把着寶兒把他送上繡樓的二樓。
夏錦正好也有事想問他們便讓這樓中伺候的小丫頭下去泡茶,兄妹二人便在花廳落坐,夏錦纔開口問道,“紅袖今天在山上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