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杜鵑有灌木的,更多的卻是高達五六米、七八米、甚至更高的喬木。
雖然從葉片形狀看起來略有差異,但能夠明顯的看出來都是杜鵑。
穆青荔感慨不已,道:“可惜了,現在不是花期,如果是花期的時候經過這兒,嘖嘖,不知道美成什麼樣子!”
墨雲深三人對於杜鵑花也不陌生,不過也不覺得什麼,單看眼前這一樹一樹的墨綠色,顯然難以想象美得不成樣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阿遠想了想,倒是笑着說道:“這個叫做杜鵑花嗎?看這葉子的樣我和高大哥好像以前也碰見過,紅色、紫紅色的花朵,偶爾還有點白的和黃的、粉的,開滿一片山坡,是挺好看的!”
高大山想了想,點頭笑道:“聽阿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還真是的。”
當然了,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兩個大男人顯然不怎麼在意的。
墨雲深卻有些興致,笑道:“等開花的時候咱們從這裡走走,還可以挖一些帶走!”
穆青荔聽見這話反倒“噗”的一下笑了起來。這麼巨大的喬木想要挖一些帶走,這工程可不是一般的難度!
在幾乎無邊無際的杜鵑山嶺間繼續走了三天,前方出現了一片丘陵地帶,更遠處是什麼,在視線盡頭看得並不真切。
四個人心裡齊齊的下意識鬆了口氣,雖然這杜鵑山嶺間並沒有什麼危險的猛獸出沒,但是天天睜開眼睛看見的都是同樣的景色,看多了總會單調乏味的。
而且,這一大帶山嶺除了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各種杜鵑灌木、杜鵑樹,幾乎沒有別的樹生長,有的只是雜草和各種叫不上名字來的小灌木以及叢叢糾纏在一起的藤蔓。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裡既沒有什麼大型的動物可以獵殺,也不見什麼野果可以充飢,甚至連水源,這麼些天裡他們就只看見了兩處。
他們走過倒是無所謂,可將來若是整個村子的村民們遷徙的時候,光是需要補充攜帶的水和食物就是一個頗爲浩大的工程。
穆青荔他們走一天的路程,村民們估計得走兩天才能走完,加上老弱婦孺,這速度就更不好說。
只是眼下還不到考慮這個的時候,穆青荔只粗略在心裡做了一番評估,也沒細想。
眼下說什麼都還早,等能夠出去再說……
“終於出來了!”阿遠長長舒了口氣,笑道:“要不然今晚咱們就在這歇一晚吧,明天再繼續走。”
高大山擡頭看了看起伏直向遠方而去的丘陵,在極遠極遠的遠方纔隱約可見一線森林,便道:“在這裡休整一晚,明天我看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這一趟出來的時間也挺久了,回去差不多就到了該採野果釀酒的時候了。”
仔細算一算,出來的時間的確挺久了,主要是路上耽擱了不少,還有在一線天和土生大哥那裡也耽擱了好些天,的確該回去了。
好在這一趟還挺順利的,四個人都挺高興。
這個時候纔剛剛過午,有大半天的時間可以在這兒休息。
阿遠看見不少長着黑白相間羽毛、雞冠子格外鮮紅,一隻大約兩斤左右的草雞在草叢裡啄食草籽,不時撲騰着翅膀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便笑道:“今晚改善改善伙食,就吃這個吧,我去獵一些回來!”
高大山坐着沒動,只叮囑他別跑遠了。
阿遠大聲答應着,人早已經跑開了。
穆青荔看見不遠處有桃金娘,拉着墨雲深去摘去了。
這是一種灌木上生長的野果子,一顆只有指頭大小,橢圓形的,成熟的時候表皮呈黑灰色,還覆着一層密密的絨毛。
皮很薄,揭開外皮,裡邊的果肉呈比較深的紫紅色,很甜。
在現代的時候穆青荔就特別的喜歡吃這種果子。
還有神農堂那妞,每到秋天便會拉着她上山去採摘,用來泡酒。
她不知道神農堂那妞是怎樣處理的,反正那酒泡好之後呈透明的紫玫瑰色,入口尤其的香醇綿滑,人見人愛。
今年她不在了,也不知那妞還會不會去採摘泡酒。
穆青荔一笑,她生性豁達,多愁善感、傷春悲秋什麼的跟她可不怎麼搭邊,這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而已。
摘下成熟的桃金娘,撕開頂部一個小口子,放在脣邊輕輕一吸,果肉便吸進了嘴裡。
墨雲深有樣學樣吃了一個,笑眯眯道:“娘子認識的野果,滋味總不會差。”
穆青荔便瞅了他一眼,這傢伙這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啊。
這一片桃金娘長了很多,不過這果子不能吃的太多,吃太多了上火,穆青荔和墨雲深也沒有刻意去採摘,隨意當着遊玩消遣,摘了兩籃子收進空間裡,又摘了好些,等會兒給高大山和阿遠吃。
回到駐地的時候,阿遠已經捉草雞回來了,獵了六隻,四個人足夠吃了。
正好不遠處的坡下有個泉眼,形成了一處不規則的水潭,水流嘩嘩的流淌,也不成河溝,就這麼四散在丘陵間流淌,站在遠處,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有一大片的野草和灌木長得格外茂盛,應該就是水流所過之處了。
阿遠將草雞處理了,打算兩隻燉了,四隻包上葉子,塗抹上調料,包裹上厚厚的泥團,放在火堆裡烤。
看着時候還比較早,穆青荔便將那一隻前幾天幹掉的猛虎從空間里弄了出來,準備將之處理了。
猛虎個頭很大,饒是有很鋒利的刀刃在手,這虎皮也不是那麼好剝。
四個人忙乎了好一陣纔將皮子剝下來了。
穆青荔又割了老大一塊肉扔給大龜吃,剩下的全都一大塊一大塊的斬好,用底部墊了東西的大筐子一筐筐的裝好了,放進空間裡。
至於內臟什麼的,也就沒要了,扔在草叢間。
血腥味很快引來了不少肉食性的飛禽和小獸。
看見那打着旋啊啊叫着俯衝下來的鷹隼,穆青荔四人難免又想起一線天中的崖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