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還能喊冤?
“我、我、臣妾、臣妾立刻叫人放了欣媛不、不,臣妾親自去接她、臣妾親自去”
許氏不停的在心裡祈求滿天神佛、皇天菩薩,只要不把她揍成侯爺這副慘樣,她什麼都答應,真的什麼都答應!
“表嫂果然是個聰明人啊,”穆青荔笑道:“這樣,太子爺和我也就真的放心了。我不是跟表嫂說過嗎?太子爺和我將欣媛託付給表嫂了,表嫂可要好好的照顧好她!”
“好、好”許氏連連點頭,狂跳的心這才漸漸平定了下來。
至於地上躺着的、人事不省的隆恩候,她現在哪裡還顧得上?
“侯府上發生了這種令人遺憾的事兒,真是叫人不忍。唔,既如此,我便不打擾表嫂了,表嫂還是先處理正經事吧!對了,”穆青荔忽然又湊近許氏,笑吟吟的小聲道:“我下手很有分寸的,隆恩候的性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表嫂可要好好的照顧他,千萬別讓他給死了,否則,可就說不清了。”
隆恩候眼下半死不活的吊着最好,可不能死,死了反倒是件麻煩事。
許氏未必有這個膽子幹掉他,可保不齊孟家不會下手。
許氏一聽這話渾身打了個激靈,連連點頭答應。
穆青荔的意思她聽明白了,若是隆恩候死了,那她也要倒黴。東宮是不會放過她的。
穆青荔十分滿意,又笑道:“哦還有,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對吧?這件事對外該如何說,表嫂也明白吧?若是有什麼不同的說法傳了出去——”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許氏頭搖得像撥浪鼓,恨不得指天指地的發誓,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真相,不管對誰。
穆青荔笑道:“我可是很信任表嫂的,希望表嫂不要讓我失望哦!”
穆青荔沒有見墨欣媛的面,笑吟吟的便離開了。
許氏再也忍不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半響才大聲的叫着“來人!”,讓人將隆恩候擡回臥室,忙亂哭着叫請大夫。
只說侯爺不小心被絆住摔了一跤,不巧磕着了
這話大多數人是不信的,但當時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自然是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大夫來看診之後,大皺眉頭,說侯爺傷的不輕,得臥牀好好休息,藥可以用着,先調理調理,至於什麼時候能好可就不太好說了。
不過,於性命卻是無礙的。
聽了這話,許氏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更是嚇得不輕,對穆青荔的話半個字也不敢懷疑了。
太子妃真是太可怕了
付了酬金打發大夫離開,許氏這纔想起墨欣媛來,又嚇得不輕,慌忙親自去祠堂,將墨欣媛客客氣氣的請了出來。
墨欣媛見這位平日裡即便對自己有所忌憚、但也是愛答不理、基本上當自己是個透明人的嫂子突然之間對自己客氣起來,這客氣之中似乎還帶着點兒小心翼翼的討好,讓墨欣媛納悶不已。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不用問也知道,嫂子之所以會如此,必定是東宮來過人了。
表哥和表嫂對自己果然是極好啊!有靠山的感覺真是不錯
墨欣媛回到自己的院子,月梅鬆了口氣,不敢隱瞞,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她了。
墨欣媛又驚又怒,當下便要去找隆恩候理論。
半夜三更翻牆想要偷拿東西——虧他想得出來!
除了憤怒,墨欣媛更驚出一身冷汗,幸虧,幸虧昨天有月梅機靈,否則的話表嫂辛辛苦苦爲自己討要回來的嫁妝豈不是纔出虎穴又入狼口?
豈不是白忙活了!
月梅見狀忙攔住她,笑道:“若是表小姐早一會兒出來,去找隆恩候算賬也就罷了,這時候卻是不必去了,去了也無用。”
墨欣媛怒氣衝衝冷笑道:“可是他出府去了?哼,即便出府去了,我也先去找許氏,這種事情許氏不可能不摻和一腳!等他回來,我再找他去!”
有表哥表嫂在背後撐腰,被人欺負到了這個地步她若是還忍着,那可真是說不過去了!
“隆恩候這會兒若是能出的了府那就好咯!”月梅幸災樂禍的將他摔跤摔壞了再也動彈不得的事情說了。
這事兒在侯府中已經傳遍,根本用不着她刻意打聽。
“”墨欣媛睜大眼睛目瞪口呆,瞅着月梅,將信將疑。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這事兒也太離譜了吧?怎麼事情急轉直下就變成了這樣?
月梅“撲哧!”一笑,意味深長的笑着說了一句:“太子妃今兒來過”
墨欣媛恍然大悟,也幸災樂禍的笑道:“這纔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呢,他也是倒黴,走路都能摔跤,還摔的這麼慘!哎,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我的‘兄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着也得過去親自看看去!”
墨欣媛這才明白,怪不得許氏方纔對自己的態度那麼奇怪呢,只怕是被表嫂嚇得不輕
月梅、月桂等巴不得去看熱鬧,當下齊齊稱是,陪着墨欣媛一道過去那邊。
許氏見了她如驚弓之鳥,驚慌失措的賠笑招呼着,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看見隆恩候躺在那裡動彈不得,口中也說不出話來,墨欣媛這才安心了。
如此,她總算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東宮裡,周雲深正在煩躁的等着消息。
他發誓,他家娘子如果在那隆恩侯府再受到一丁點兒委屈的話,那就別怪他不講情面了,不說踏平隆恩侯府,也非要使出手段狠狠收拾那該死的傢伙一頓。
正等得心焦,穆青荔終於回來了。
周雲深舒了口氣,攬着她柔聲關切道:“如何?可受了委屈欺負?有沒有受氣?”
穆青荔“撲哧!”一笑,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你看我是那種肯受人委屈、受氣的?”
周雲深冷笑,到:“娘子自然不會吃虧,不過,他們若敢不敬、出言不遜、態度不恭,在我眼中便是娘子受了委屈欺負,少不了要去理論理論!”
穆青荔叫他幾句話哄的眉開眼笑,當下便將事情說笑着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