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堅強,也會害怕,在面對那些如狼如虎的記者、面對那些難聽至極的言語之時,她真的會害怕,但是她卻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能退縮。
她越是退縮,越是害怕,那些記者越會說是因爲心虛,所以她纔會怕。
她知道,她必須要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指責。
抄襲……明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啊。可是,卻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只有他,信了,而且是不帶任何遲疑的相信。
陸向暖也知道設計師一旦爆出設計醜聞,接下來的設計之路就很難再繼續下去了。但是她真的沒有抄襲。
回到半山別墅後,霍晏琛和冷卓在書房裡談着事情,陸向暖心情不佳,霍小琛好像知道似的,一直在想方設法逗陸向暖高興。
書房內,霍晏琛望着面前的冷卓,“派人調查過了麼?”
冷卓點頭,“姓鄭的那個女人,起先一口咬定陸小姐抄襲。”
“呵……”霍晏琛冷笑一聲,“是麼?她倒是很有勇氣。”
霍晏琛的冷笑令人頭皮發麻,冷卓跟了霍晏琛這麼些年了,自然是知道這件讓陸向暖成爲衆矢之的的事情,觸怒了霍晏琛。
“但是隨後很快就招了,那個姓鄭的留學生,起先還那樣堅定,說是陸小姐偷走了她的設計稿。但是我們的人馬上查到了她的設計作品,她設計的作品和陸小姐的作品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這次能夠有這樣的飛躍,我們問她是爲什麼,她說是靈感。我們又問她設計靈感和理念是什麼,她當下就回答不出來了。”
不是她的設計作品,她又怎麼可能回答的出來呢?
“但是她仍然一口咬定是陸小姐抄襲,可當一說到要遣送回國,她父母家人工作、生活的時候,她就很快招了。”冷卓將下屬轉告給他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霍晏琛。
“是葉奚哲,從頭到尾都是他,葉奚哲給了姓鄭的留學生十萬,讓她幫忙一口咬定是陸小姐抄襲。至於設計稿……現下可以肯定是伊芙琳,葉奚哲在巴黎的那幾天,和伊芙琳走的很近,而且我問過鄰居,葉奚哲居住的屋子,伊芙琳又進出,而且,屋子裡時不時的會發出聲響。”
冷卓頓了頓,再次出聲道:“我猜想應該是伊芙琳看上了葉奚哲,所以葉奚哲纔會用這樣的方式讓伊芙琳去偷設計圖。”
霍晏琛的眸子倏地發冷,喃喃的念出三個字:“葉奚哲。”
沒了夏雪瀾,葉奚哲在設計界混不下去,就因爲他混不下去,所以他纔要讓陸向暖也寸步難行?他的算盤打得可還真好!
霍晏琛的眸子冷得像冰,那張俊顏上滿是陰鬱。
“霍總,這次的事情要怎麼處理?”冷卓請示着霍晏琛的意見。
“繼續蒐集證據。”就算留學生指正葉奚哲又能怎麼樣?到底證據不足,葉雄是市長,保住葉奚哲的那點能耐,他還是有的。
“是。”
“還有,這件事情壓下去,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的閒言碎語。”
流言可以中傷一個人,他不許流言傷了她。
“是。”冷卓明白的點點頭。
冷卓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壓下這件事情,不成問題。
一個星期後,原本還處在白熱化階段的事情,一下子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情,能夠這麼快壓下事情的人,除了霍晏琛,怕是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當事人,也就是那個留學生也像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似的。對於這件事情,所有人也都猜測紛紛,但是留學生不再吭聲,原本一邊倒的局勢也稍稍扭轉了。
留學生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多人猜測是因爲陸向暖掌握了證據,留學生心虛了,但自然也有人猜測是陸向暖做了什麼,所以留學生才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可衆人猜測也僅僅是猜測而已,誰都沒有放到檯面上來提。
與此同時,葉奚哲辭去rose工作室首席設計師一職的事情,在整個淮城掀起軒然大波。與其說是葉奚哲主動辭去,倒不如說是被辭退來的更恰當。
她看着新聞,在得知葉奚哲不再是rose工作室首席設計師的消息後,她轉頭望着霍晏琛。
躺在牀上的霍晏琛在接到她的視線後,他的視線從筆記本電腦上移開,定格在她漂亮的臉蛋上。
“就算我不做,權少卿也會這麼做。”
陸向暖沒有吭聲,葉奚哲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在他傷害雪瀾的那一刻開始,她和葉奚哲就已經不是朋友了,連同學也不是。
“他是罪有應得。”陸向暖笑了笑回答着。
霍晏琛嘴角一勾,合上筆記本電腦,薄脣微啓道:“我剛出了點汗,不太舒服,你過來給我擦一下,嗯?”
“你,你自己擦吧……我去給你拿毛巾!”陸向暖站起身,望着霍晏琛,立即轉身去浴室準備了熱毛巾。
“給。”她小臉紅撲撲的,走出浴室就將毛巾遞給了面前的霍晏琛。
“我這樣怎麼擦?”
陸向暖愣了愣,而後出聲道:“你,你用手……”
“你覺得我現在綁着繃帶的模樣,能夠活動自如?”
陸向暖搖頭,的確,他現在活動起來都有點困難,更何況是伸手擦背部了。
望着面前的霍晏琛,陸向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想到他受傷是因爲她,陸向暖深吸一口氣,而後拿着毛巾給他擦着背部。
“右邊沒擦到。”他嘴角微揚,輕笑着出聲。
陸向暖只能移到他背部右邊的位置。
“還有右下的地方。”他再次出聲。
陸向暖又朝着他右下方的地方擦去,小心翼翼的她生怕會碰到他的傷口。
她小心翼翼的給他擦着,她雙頰微紅,就連呼吸也屏住了,她繞開他受傷的部位,動作是那樣的輕柔。
給他擦完,她的雙頰已經變得紅彤彤了。
“我,我擦完了。我帶霍小琛出去兜一圈。”陸向暖轉身迅速離開臥室,腦袋亂哄哄的,一顆心不斷的上下跳着……速度之快,連她自己都咋舌了。
牽着霍小琛沿着山道一路朝下走,最近的霍小琛變得很奇怪,老是盯着女性轉圈,時不時的還會從別墅偷跑出去。
陸向暖牽着霍小琛沿着山道走着,走到拐彎處的時候,陸向暖整個人倏地朝前一傾,手中的牽引繩也迅速被霍小琛給掙脫開來了。
“霍小琛!”陸向暖跌倒在山道上,有些吃力的爬起身,等到她站起身的時候,霍小琛已經跑沒影了。
越大越頑皮,也許是處在發情期,霍小琛纔會這樣沒頭沒腦的跑了出去。
陸向暖自然是着急萬分,這裡通往山下只有這一條道路,霍小琛要是想下山,一定只能往右轉,陸向暖感覺自己膝蓋隱隱約約有些疼,但是已經顧不上了,她迅速朝着山下跑去……
一輛在城市道路上疾駛的勞斯萊斯車內。
“汪汪!”狗叫聲響起,而後是一陣猛地急剎車。
車內的男人低咒一聲:“shit!”
“辛總,是隻狗。”司機轉頭望着坐在後車座座位內的辛澤,隨即恭敬的出聲道。
“狗?”辛澤望着那隻站在馬路中間的狗,而後看見一抹倩影迅速跑到了勞斯萊斯車面前。
陸向暖在看到霍小琛差點被車要撞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呆愣住了,索性那輛車及時剎車,不然霍小琛肯定小命不保了!
“霍小琛!”陸向暖生氣的望着它,“你要跑到哪裡去?你知不知道很危險?”
車內的辛澤看到這樣的情況,隨即推門下車。
“小姐,這是你的哈士奇?”
“是。”陸向暖望着面前的男人,而後點了點頭。
陸向暖總覺得面前的男人長得有點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連一隻狗都看不好的蠢女人。”
陸向暖一怔,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剛纔我的司機沒有剎車,這隻狗現在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抱歉,它處在發情期,我也沒有想到它會掙脫牽引繩跑掉。”陸向暖望着面前的男人,縱然他說話不中聽,但是說到底,都是她不對。
辛澤瞧着陸向暖,“下次看好了。”
“知道了。”陸向暖應聲,而後出聲道:“謝謝你的司機,感謝他及時剎車救了我的狗。”陸向暖沒有感謝面前的這個男人,反倒是感謝了站在車門邊上的司機。
這讓辛澤眉頭一蹙。
司機隨後迅速出聲道:“小姐,你應該感謝我們辛律師。”
辛……律師?
陸向暖一愣。望着面前的男人,的確,他就是那個大名鼎鼎,在律師界首屈一指的辛澤!
她搖搖頭,而後微笑道:“剎車是你踩下的,我該感謝的人是您,至於你們辛律師,我沒那個資格感謝他。”陸向暖笑了笑,而後立即攥緊了霍小琛的牽引繩,隨後帶着霍小琛轉身離開。
望着她纖細的背影,辛澤的臉色沉了沉,“老王,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麼?”
老王猜測的出聲道:“長得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