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秦燁霖聽見動靜轉過頭去看許南露，看她長久沒有反應，這才問了一句。
但他的語氣中卻沒有過多的情緒，似乎什麼都預料其中一樣。
方晨曄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語氣中夾雜的些許不悅，不由也擡頭看過去，但很快他發現，這好像又不是衝着許南露，而是對一個未知的。
他有些詫異，但礙於秦燁霖的地位也沒有多說話，只在旁邊靜靜看着。
許南露我的卻是真的沒聽見，回想着之前看到的那血淋淋的照片，整個人忍不住一陣噁心。
秦燁霖看許南露仍舊在發呆，又加重聲音，咳嗽了一聲。
許南露這纔回過神來：“怎麼……”
“你怎麼了？”秦燁霖再問。
許南露張了張嘴，想到上面那噁心的畫面，卻是捂着嘴搖了搖頭沒說話。
秦燁霖不滿的蹙眉，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最好不要再讓我問第三遍。”
聽見他語氣中的威脅，許南露這才抿着嘴，她深吸一口氣：“我，我沒什麼事。不過是因爲剛纔得知了一個消息，有點驚訝而已，真的沒事兒，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好了。”
“什麼……”
“那個……我今天能請個假嗎？”許南露看秦燁霖還要再問，她趕緊打斷。
方晨曄聽到這裡，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這是標準的頂嘴啊，這女人的單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想秦燁霖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之後，沉默了半分鐘，也不足會掉在想什麼，然後他就在方晨曄詫異的目光之下，點了點頭：“好。”
許南露說了謝謝，然後就不分方向的準備往前走，眼看她就要以教材上自己手機的時候，方晨曄趕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結果沒想到他這一動作把許南露給嚇了一跳，幾乎原地跳了起來，許南露瞳孔猛然收縮，神色緊張的看着他。
這反應，也把方晨曄給嚇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過來搶劫了。
兩人愣愣的對視了幾秒鐘之後，許南露率先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於是只能對他點了點頭。
她對方晨曄也不熟悉，也不知道叫什麼，想了一會兒：“對不起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不是我有什麼事兒，是你有什麼事兒吧？你的手機還在地上。”方晨曄聽得一頭冷汗，說着往地上指了指。
許南露這才後知後覺的低頭去看，發現了自己那個可憐的碎屏手機。
屏幕的裂痕擴散，讓屏幕上出現了斑駁的色塊，已經看不清上面內容了，可許南露看到手機的一瞬，卻也瞬間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白了幾個度。
這讓方晨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也有些無措的站在一邊，只會看着秦燁霖。
秦燁霖神色倒是三人之中最正常的，他彎腰幫許南露撿起手機之後，將東西放在她手中，又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背。
許南露眨了眨眼睛，就聽見秦燁霖低沉的聲音：“既然身體不舒服的話，那就回去休息吧，我讓司機送你，不要想太多了，這幾天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之後有工作交給你。”
“是。”許南露心煩意亂的點頭，卻是沒來及的消化他的意思。
秦燁霖也懶得再勸，直接拽着許南露下了公司。
他是親自把她送上車的，然後看着司機把車開離停車場之後，卻也沒有急着離開，只是在原地站着，神色逐漸冰冷。
方晨曄在原地站了兩分鐘，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也跟了上去。
剛纔他聽着說話，覺得他們在停車場，下去一看，果然是在負一層的停車場找到了秦燁霖。
只是秦燁霖的狀態卻有些奇怪，他眼神直勾勾的放着停車場的出口方向，停車場中慘白的白熾燈上映出了他的面容，卻是讓他英俊的臉上多了一絲陰狠。
他的眼神十分深邃，長久注視一個方向的時候，總是讓人忍不住發寒，就好像那是一直猛獸，隨時會撲出去傷人。
方晨曄很驚訝，他自從畢業就已經到秦氏工作，到現在已經有六七年了，和秦燁霖認識的時間也不短，卻幾乎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的表情。
除了，那個時候……
只是那是一場人禍卻也是一場不可複製的意外，現在的秦燁霖爲什麼有會如此，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是因爲那個女人麼？
秦燁霖的狀況這麼不穩定，看來這位許秘書也許不應該待在他身邊啊。
方晨曄想着，這時候注意到是秦燁霖似乎動了動，他趕緊回過神站在原地咳嗽了一聲，提示秦燁霖自己來了。
秦燁霖聽見聲音回過頭去，看見方晨曄的瞬間，眼神一閃。
方晨曄清楚的看到了裡面的殺氣，但他只當不知道，大跨步的過去在他身後站定：“這位就是許秘書吧，之前還沒看過，現在一看，果然是個漂亮的人。”
“嗯。”秦燁霖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
方晨曄想了想，又試探的說：“但是我看見她好像家裡有事兒的樣子，雖然這件事情也不該我管，可我能問一下嗎。這位小姐跟您究竟是什麼關係？”
“工作關係。”秦燁霖毫不留情的說着。
分明之前看起來關係如此親密，可秦燁霖一轉眼卻能這麼說，方晨曄詫異的張了張嘴。但他沒多問，只是點頭。
“那麼我就說了，剛纔她在門外我認爲她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雖然這原本也不需要保密，所以你沒有關門，我也沒有提示。可是我認爲這樣的行爲是非常不妥的，如果她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夠吸引您的地方，我認爲您應該更慎重的考慮她的工作安排。”
方晨曄說的，是他剛一來公司，秦燁霖就提前宣佈的消息——讓許南露獨自負責一個項目招標的事。
在他看來許南露先前的表現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甚至這樣都已經算是誇獎了，他心理覺得許南露這樣失態的。
“……嗯，這件事情不用你管，我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會考慮完全。”秦燁霖這時好像終於回過神來，他輕輕揉了揉眉心之後，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如此說着返回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