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得罪了,至於要她的命嗎?還偏偏選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下手。
是挑釁鬱瑾年?還是今天的環境比較好下手?
看着男人的神色,大概能猜到他不打算全身而退,抱着必死的決心過來的。
“呵呵,得罪?說的可真輕巧。”男人諷刺的聲音傳出,因爲過於激動聲線有些撕裂,渾身因爲憤怒而顫抖着,一字一句道:“一條人命就能被你用得罪,兩個字概括?啊!”
說着他的刀片抵在陸婉清的臉上,嚇得後者不敢動彈,漂亮的瞳孔看着面前放大了的男人臉,她能通過他憤怒的眼眸中看到臉色有些慘白的自己,甚至是很害怕的模樣。
陸婉清閉了閉眼眸,努力的壓下心裡的恐嚇,一手拉着林媽的手,示意她別動,免得男人一怒之下,刀就劃落。
她不想毀容,更不想傷了肚子裡還沒有成型的寶貝。
“你是安淺的哥哥?安深?”陸婉清試探性的問着,很艱難的滾動了下喉嚨,纔將聲音發出,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除了安淺,她應該沒有欠過任何人命案。
這點她可以保證,對於安淺她只瞭解一點,知道她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前妻生的兒子叫安深,似乎對安淺極其寵愛。
“哥哥?不,我不是。”男人噴灑着粗氣說着,因爲反駁的用力,脖子變的有些粗紅,極其的想要力證着道:“我是她的愛人,愛着她的男人。”
一句話,震的陸婉清跟林媽七葷八素。
陸婉清彷彿能聽到自己腦中在叫宣着,完了,她不會又碰到精神病了?
安淺有精神病是因爲毀容,安深呢?
難不成因爲愛而不得?
想到這點,陸婉清琢磨着可以從這裡突破,聲音帶着試探性的問着:“你愛她?深愛着安淺?”
她幾乎可以肯定,面前的男人有着變態一樣的愛情。
她的話一出,男人的眼眸
中閃過片刻情緒,彷彿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心事,一眼就被一個女人看穿了,片刻怔住,手不自覺的用了些力道,已經將陸婉清臉上白皙的皮膚劃開,流出一點紅色的血跡。
陸婉清倒抽了一口氣,隨即硬生生的將痛意忍下,秀眉輕蹙着,盯着面前男人神色的變化。
林媽看的心驚,想上前拉開男人,卻被陸婉清用手捏住,示意她千萬別動。
面對着一個精神病,千萬不能衝動。
“我愛她,你怎麼知道?”安深反問着,握着刀的手不斷的用力,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劃傷了面前的女人,只是不斷的重複着一句,我愛她,你怎麼知道?
爲什麼安淺活了二十幾歲都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被面前的女人一眼看穿。
陸婉清嚥了口中的液體,身體微微後仰着,離着刀片有幾釐米的距離,緩緩的開口道:“從你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你很愛她。”
愛到自己都變成了精神病都不知道的男人。
“我的眼神?什麼樣的眼神?”安深低聲呢喃着,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問着面前的人,還是自問自答,因爲激動手中的刀片總在不斷的抖動,不斷的在陸晚清臉上就下小小的傷痕。
看的林媽觸目驚心,生怕那把綻放光芒的刀鋒,會一不小心刺激陸晚清的身體裡。
心完全懸在桑口。
“很……深情!”陸晚清躊躇的說着,身體有些僵硬完全不敢動,握着林媽的手不斷的收緊。
聽她這麼說着,男人忽然低下身子,嚇得兩人身心一抖,卻發現他什麼都沒有做,睜大着一雙漆黑的眼瞳,在陸婉清面前不斷的靠近。
兩人的臉靠的越來越近。
“你、你幹什麼?”陸婉清有些慌了神,腳步不知覺的後退着,直到整個人都靠在牆壁上,無路可退。
猛地聽到男人一聲冰冷的聲音,帶着些焦慮、怒意道:“睜大眼睛。”
他倒要看看,是有多深情。
陸婉清下意識的將眼睛睜大,因爲她已經能感覺到臉上被劃破的皮膚更加疼了,牙齒緊咬着下脣,腦中有些茫然。
除了耗費時間拖着這個男人,轉移着他的注意力,找機會讓林媽出去,或者外面的人發現了進來找她,否則真的別無他法。
“呵呵……還真是盛滿着深情啊,你說爲什麼她就不知道呢,爲什麼?還不如一個外人看的清楚。”還是害死她的兇手。
男人有些癲瘋的笑着,因爲笑容的誇張,使得眼角都有些扭曲,即使不看口罩下面的人,也知道此刻男人的表情有多麼瘋狂、嚇人。
陸婉清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吃力的閉了下眼眸,不斷的想安撫着自己狂跳的心臟,小聲的道:“也許……也許……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選擇了忽視,畢竟你們的關係,很……”令人難以接受。
接下來的話,陸婉清沒有說,因爲她已經看到男人眼中燃燒起的怒火、瘋狂。
安深握着刀的手抖動的更加厲害,擡起另一隻手直接摘掉臉上的口罩和頭頂的鴨舌帽,雙目爆發着怒意:“你說我們的關係?”
“你懂什麼,我有多愛她,你懂嗎?”
“爲了她我甚至可以毀掉自己的容貌,只爲讓她能舒心點,你們這些人到底能懂什麼……除了不許、傷害,你們什麼都不懂”安深語無倫次的說着,來來回回大概就是這麼幾句,情緒十分激動,瞳孔不斷的收縮着,彷彿陷入了最難過的回憶、傷痛。
摘下口罩的那張臉實在有些嚇人,光是臉上血淋淋的刀疤就很震懾人心,林媽、陸婉清猛的倒抽了一口氣。
臉上的傷疤看上去很新,疤痕上泛着紅色的血絲,一道道傷疤佈滿臉頰和脖頸處,光是看着就讓受不了,簡直無法想象將這些傷疤劃在臉上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境界。
這幅模樣,跟前陣子在法庭上出現的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