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啊?”導演嘴脣一哆嗦,驚慌的問。莫非是他不經意間得罪了倪少的人?所以倪少知道他在這裡就找了過來?可他沒記得得罪過誰啊?
倪昊東下頜線緊繃着,眼睛再次看向急救室的門口沒說話,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令人更加匪夷所思。楊柏讓人去調取影視城的監控,又找到值班醫生要了安落和那兩個兄弟的入院病例,之後纔來急救室門口找倪昊東。
“倪少,小張和小黃全身多處骨折,有的地方還是粉碎性的,醫生說性命可能無憂,只是手術過後的康復期會比較長,康復訓練也會比較痛苦。”
“安落呢?”
“安小姐經過了仔細的渾身檢查,只有輕微的擦傷和輕度腦震盪,已經轉到病房了,沒事兒。”
倪昊東陰冷的臉色稍有緩和,他眯着眼睛瞪了導演一下,轉身大步的隨着楊柏離開了。
他們走後,導演才後知後覺的拉着助理問,“那個替身叫什麼?”
助理一臉惶恐,“好像就叫安落。”
安落?怪不得她從半空落下來會有人不怕死的過來接,原來她是倪少的人?剛纔他還一臉無畏的安慰被這件事情嚇得沒了拍攝興致的演員們,他說這純屬意外,劇組是上了意外保險的,只要是人沒事兒,後續賠償就全權交給保險公司就行。
可現在?
導演扯着助理的衣領瘋了般低吼,“安落和倪少關係匪淺,你怎麼還安排她吊威亞?惹了倪少,咱們這戲還想繼續拍下去嗎?”
助理一臉的委屈,“導演,她來的時候也沒說她和倪少認識啊!”
導演呼吸困難,額角青筋狂跳,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從天而降過來拆他臺的啊!
病房裡,安落臉色蒼白靜靜的躺着,左臂埋了針,液體滴答滴答無聲的流入她的體內,倪昊東坐在她身邊握着她冰涼的小手。等到液體全部輸完之後,倪昊東動作輕柔的將她的手放回被子中替她蓋好。
醫生進來爲她檢查,倪昊東在一旁等着,他檢查完畢之後笑着說,“真是個頑強的生命!倪少放心,都很正常。”
“都很正常?那她怎麼還不醒?”倪昊東深深的蹙起眉問。
“這個時候通常都比較嬌弱,再加上病人從高處落下,身體虛脫了。剛剛我們給病人輸了營養,倪少放心,用不了多久她睡一覺就會醒了。”
“嗯。”
倪昊東覺得這個醫生的眼神有點兒怪異,笑眯眯的在他和安落的臉上轉了幾圈,可能是看他臉色變得陰沉了,才諂笑了下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楊柏推門進來,他手裡晃着從醫生那取來的安落的手機遞到倪昊東的手裡輕聲問他,“剛纔安小姐的母親來過電話,我接了,謊稱她在拍戲不方便接聽。”
“嗯。”倪昊東點頭,“還說什麼沒有?”
“就說讓她有空了給回個電話。”
“嗯。”倪昊東從煙盒裡彈出一支香菸,剛要點着,眼睛看到病牀上的安落又放了回去。
他擡頭問楊柏,“那頭的視頻怎樣了?有沒有找出什麼可疑的人?”
楊柏搖頭,“暫時沒有。”
倪昊東眯起眼睛想了想說,“一會兒把陳帥叫過來,你去那邊親自看看,你心細興許能看出點兒端倪。”
“成。”
“對了,把安煥成的手機號給我弄來。”
楊柏遲疑了一下,眼睛掃向一直昏睡的安落,明白了倪昊東的意圖,點了下頭,“明白。”
一小時後,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粗魯的推開,安煥成還穿着制服,俊逸的臉上滿是焦急,他還沒看見落落,就被倪昊東伸手攔在了門口。
“倪少?”安煥成很驚訝爲什麼落落在影視城出現了意外會是倪昊東給他打的電話,此時見他竟然守在安落的病房內,更是懵了圈。
“你身上有涼氣,過一會兒再進去。”倪昊東的嗓音低沉好聽。
安煥成劍眉輕挑,皺起眉疑惑的問,“倪少和我妹?”
倪昊東聽見他提起安落,眼神一柔,扭頭向病牀的位置看去,看了一會兒才扭過頭來哼笑一聲,“他是我的女人。”
“你!”安煥成聲音拔高,倪昊東怕驚嚇到安落一把將他推出了病房,他也跟着出來。
安煥成心裡難受,他覺得一定是因爲上次他被倪昊東抓走,妹妹爲了求他放了他,所以纔會被倪昊東...
“倪昊東...世人都說你不貪戀女色,沒想到竟是他們眼瞎!”安煥成揪着倪昊東的襯衣領子,表情激動的質問,“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爲什麼要動我妹!”安煥成扯的有些用力,倪昊東的胸前露出大片肌膚,他看到他一身的齒痕愣住了。
倪昊東邪邪的一笑,脣角勾起挑眉問,“看到了?都是她留在我身上的痕跡。不信你可以拿尺子量一量是不是你妹子的牙齒留下的。”
“我們是兩情相悅。”倪昊東推開安煥成的手笑道。
安煥成痛苦的閉了閉眼又睜開,究竟怎麼回事,還是要等落落醒了之後問她。他的手握上病房的門把背對着倪昊東冷聲說,“這裡有我,倪少請回吧。”
怎麼回事!安煥成感覺自己的身子在往後倒退?他反應過來後鬱悶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倪昊東給拎到了他身後。
“找你來是讓你打電話安撫你***。”倪昊東將安落的手機塞給了安煥成,自己轉身回到了病房。
等他打完電話進來,發現落落已經醒了,倪昊東就坐在她旁邊,伸手捏着她的臉狠狠的教訓着,“安落你是不是拿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嗯?我不讓你跳水,你就吊威亞?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暗中保護你的人捨命接住你,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安落抿着脣,半天才吐出一個字,“渴。”
倪昊東立刻就站起來爲她兌好了溫水拿過來喂她。
安落輕微的皺了下眉,她知道自己傷的不重,醫生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有了意識,能聽到醫生的話,只是眼皮太沉重,實在是睜不開眼。
她窩在倪昊東的懷裡小口喝水,眼珠兒不停的轉動,雙手緊緊握成拳,心思沉重,從醫生口中聽到的那件事,她要不要告訴倪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