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你現在膽子是越練越肥了!”
他又是連名帶姓一起叫的!她都不用去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現在的視線肯定像一把把凌厲的小刀子,正往她的身上狠狠戳着。
她貼着電梯內壁蹭到門口,電梯下降到一樓,門一開她就衝了出去。她以爲自己走的已經很快了,可沒走幾步就被他從後面揪住了圍巾。本來鬆垮的圍巾被他這麼一拉,就緊緊的勒在脖子上了,她喉嚨一悶,定在原地扭頭瞪他。
“還跑啊?”他站在她的跟前好整以暇的輕笑着,伸手幫她把圍巾重新整理好,脣角斜起來眯起眼睛哼笑,“你跑什麼?我還能打你?被媳婦罵兩句是好事,打是疼罵是愛麼!”
安落眉心緊擰,怎麼聽着這話不對勁呢!這哪是倪昊東的風格?他有這麼好說話呢?
她脣角動了動,一邊被他拉着手向外走一邊說,“其實我剛纔不是故意那麼說的,就是說順嘴了...順着那話就溜出來了...”
“嗯。知道。”他腳步未停,兩人上了出租車,他告訴了司機地點之後,他就湊到了她耳邊低聲說,“說話算數,以後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去尿你就跟去扶着。”
“我草!”她驚呼出聲,就說他沒那麼好說話吧!原來竟然在這兒等着了!
“嗯?”他眼睛一眯,眼中迸發出危險的光澤,“好久沒管你說髒話的問題了,又有擡頭的趨勢?”
不知怎滴,她明明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擡頭是啥意思,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朝他雙腿之間看去。
額頭一痛,她一臉憋屈的擡起眼眸,他那張俊臉似笑非笑正盯着她看。他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你眼睛看哪兒呢?我說你說髒話的勢頭有擡頭之勢,你瞅我褲襠做什麼?”
安落的臉好像被他點了一把火,迅速的燒紅,她餘光瞥見前邊開車的司機師傅肩膀一抖一抖的,後視鏡中映出的司機的臉早已憋紅。安落深深的低下頭,伸手用力的朝着他的大腿根兒擰去。
倪昊東悶哼了一聲,依然不改他腹黑的本質,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眯起眼睛提醒,“你摸偏了,再往左邊一點...”
安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尤其是聽到了司機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後,她切實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無地自容!而害她這麼丟人的,不是別人,就是她親愛的男人!
一路上安落再也不說一個字,悶頭看着窗外,說多了都是淚!路上倪昊東接了幾個電話,後來又告訴司機改了地點,到了地方下了車,飯店的門口那兒站着一個身穿一身淺灰色運動衣,中等個子,樣貌精神的男人正嘴角含笑的盯着他們。
安落認出那就是洛年,以前經常在各種媒體見到洛年的身影,如今見到真人了,她竟然腳步都挪不動了。
倪昊東走在她的前面,她被他牽死狗一樣拉着向前走。她聽倪昊東先是和洛年聊了幾句問其他人都去哪兒了,洛年笑着回了句人都有事走了。
然後安落就感覺洛年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就靠在倪昊東的身側,亦步亦趨。倪昊東拽了她一下,笑着說,“這就是剛纔唱十年的那個洛年啊,呵,你們互相認識認識。”
安落囧了,能不能別提那一茬了!在別人面前公然毀她形象好玩兒麼?
“你好你好。安落是吧?我是洛年。”
洛年的聲音中帶着笑意,可能是因爲倪昊東又提起了“十年”那首歌。安落的耳邊忽然就回想起剛纔電話裡面的爆笑,現在回過頭去想,倪昊東對洛年說完那句“我媳婦說你唱的是十年”之後,洛年的回答好像是,“他媽你媳婦耳朵裡是塞了毛了嗎?”
安落的臉更紅,她知道洛年當時已經很客氣了,本來他應該是想說她耳朵裡塞了JB毛的吧!她尷尬的笑了下低聲說,“您好,久仰大名。”
“別啊,別叫您啊。一聲您都把我叫老了。我才三十出頭而已。”
安落抿起脣無聲的笑了笑。打過招呼之後,洛年就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的目光,他扭頭帶路,和倪昊東邊走邊說,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很熟的樣子。
坐在貴賓間等上菜的時候,洛年嘴裡叼着一支菸彎起嘴脣問倪昊東,“你打算怎麼重創莫家千金?讓她這部處女座票房爲零?”
咦?莫家千金?洛年口中的莫家就是莫鍾懷麼?莫家千金不就是莫凝?
“是不是說莫凝?”安落拉着倪昊東的袖子瞪起眼睛問他。
“嗯。”
“她、拍戲?”
“嗯。放心,老公一定爲你出氣。”
“誒?你的意思是?是莫凝搶了我的戲?”
她一直沒有問趙子恆究竟是誰搶走了她的戲,她以爲一定是個當紅明星,或者是製片人力捧的,她去問了也沒意思,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莫凝!莫凝還真是無孔不入!處處都要和她作對、比個高下!
洛年一臉驚訝,“原來你不知道啊!倪總藏的可夠深的!”
安落抿了抿脣擡頭看向倪昊東的側臉,發現他的眼眸中正綻放着狡詐的光。
他伸手在她的臉上輕捏了一下,嘴脣勾起笑着說,“等着看好戲吧。”
...
這一趟橫店,安落算是白來了,假如說非要讓她說出點兒來這兒的意義,那就是趁着倪昊東出去談事的功夫,她去吃遍了這裡有名的小吃,吃完就回酒店睡覺,幾天下來,她倒是胖了幾斤。
這天中午她在小吃街吃東西,走的時候忽然從身後竄出來兩個男人,他們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一個稍胖,一個很瘦,但他們靠近她時,兩人兇狠的表情是相似的。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扛着攝像機的男人,那兩個男人突然就朝着她衝過來,安落左右看看,感覺他們就是衝她來的,她扭身撒腿就跑,身後兩個男人越來越近,好像近到一身手就能抓住她。她驚呼,一邊跑一邊叫救命。
可人們看到不遠處跟着的那個攝影師時,都以爲是在拍戲。安落看得到人們駐足觀望的淡笑表情,但她嗓子都喊啞了,卻依舊沒人理,就連她被人抓住後塞進路邊的車裡揚長而去時,也沒人意識到這可能是一起真實的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