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昊東的手指按在她的額頭上生氣的說,“媽還說你有分寸,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安落揚起眉不服氣的頂嘴,“不是沒事兒麼!”
“有事就晚了!”
“...”
見她垂眸不語,一張小臉因爲失血的原因看上去有些蒼白,倪昊東嘆了口氣,杵在她額頭上的手向下移動摸着她的臉頰輕聲問,“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刀口開始疼了。剛纔可能是麻藥的作用沒過沒什麼感覺,現在一陣兒比一陣兒疼了。”
“我去找醫生。”
倪昊東立即起身出去,安落的視線瞥見他毛衣袖子上的暗紅色斑駁的血跡時,她的雙眉就蹙在了一起,心疼和感動之情交織在一起。
之後她的視線延伸到旁邊小牀上的嬰兒臉上,看到他紅紅的小臉時,她的脣角就高高的揚起,好像刀口處的疼痛感也不那麼強烈了。
在止痛泵的藥物緩解和倪昊東的悉心陪護下,轉眼就過去了三天,三天後,她就開始在他的攙扶下下牀溜達了。
孩子的小名是一早就想好的,叫星辰,顧名思義,辰就是辰龍的辰,可見安落的確是很想要一個龍寶寶,星呢,就是比喻寶貝就是父母眼中那顆美麗耀眼的星星。
小星辰很挑剔,自從吸過母乳之後就再也不喝奶粉了,幾天過去,星辰變得越來越白皙漂亮,真是一天一個樣子。
住院第五天,這一天,是安落和星辰出院的日子,今天前來接星辰去洗澡的護士比平時來的早,護士進屋從小牀上輕輕的抱起星辰,安落看了那個護士一眼,感覺有些面生,不過看這護士胸前佩戴着醫院專屬的胸牌,她也就沒懷疑什麼。
安落特別注意了一下那個護士胸前的胸牌上寫的名字:李娜。
這個叫李娜的護士一邊抱起星辰一邊說,“走嘍,咱們洗澡澡去嘍,今天是你在醫院裡洗的最後一個澡嘍。洗乾淨你就跟你媽咪回家去嘍,會不會想我們啊?”
聽見護士這麼說,安落更是不疑有他,她彎起脣隨口問她,“這幾天給寶寶洗澡的那個叫萌萌的護士呢?”
李娜轉頭看向安落說,“她轉夜班了。”
安落點點頭,目送李娜抱着孩子出去。林暖的手輕輕的拍在安落的肩膀上取笑道,“看什麼啊?護士早就走沒影子了,一會兒給小星辰洗完澡就送回來了,你瞧你這個不捨的勁兒!你躺下歇歇,我收拾下東西,昊東去辦理出院手續了,等他回來小星辰也差不多洗澡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就出院回家了,你爸在家給你們準備飯菜呢。”
可能是她太緊張了吧,小星辰一出了她的視線範圍她就感覺煩躁。她聽了媽媽的話躺下休息,眼睛閉着,可眼珠兒卻一直在眼皮底下轉啊轉。
沒過幾分鐘,倪昊東就辦完了出院手續回來了。他進來後沒關門,因爲一個護士緊隨着他的腳步一起進來了。
“該洗澡啦。咦,寶寶呢?”
聽見這個聲音安落唰的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嬰兒牀旁邊的護士時,安落和林暖都變了臉色。
安落瞪着這個護士,她正是剛纔那個李娜口中說轉了夜班的萌萌。安落的嘴脣顫抖着問,“剛纔有個護士抱走了星辰,她說你轉夜班了。”
萌萌驚訝的呆愣在原地搖頭,“沒有啊。我最近這兩個月都會是白班,因爲我是新婚,所以護士長這兩個月沒給我安排夜班。”
安落的雙手用力的抓緊身下的牀單,她心存一絲僥倖的問她,“那你們護士站有叫李娜的護士嗎?”
“沒有啊。我沒聽過有這個名字。”
安落的眼淚唰的就涌了出來,她意識到孩子很可能是被壞人抱走了!林暖一邊安撫着女兒一邊簡單的說明剛纔的情況,倪昊東彎腰捧着安落的臉,他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沉聲說,“放心,我會把星辰找回來,等我。”
安落抽泣着去推他的手說,“你快去!你一定要把咱們的孩子平安救回來!”
…
此時,一輛白色的商務車已經從醫院的後門駛出…
葉貝琪坐在汽車的後座上,她用力的擰緊了雙眉,低頭看着自己腿上的籃子,籃子裡有一個可愛的小嬰兒,他正閉着眼睛睡着,一張紅潤的小嘴,時不時的吧唧兩下子,小模樣特別可愛。
只是…
她的視線從籃子裡收回擡頭看着前面駕駛室裡的人問,“大叔,你說帶我看個有趣的東西,就是帶我來偷小孩的嗎?偷小孩可是犯罪的!你趕緊讓那個姐姐回來,把這小孩送回去吧?”
陳久寒通過後視鏡白了她一眼煩躁地說,“你這點兒出息!”
“…”葉貝琪的眼睛斜着陳久寒的後腦勺撅嘴嘟囔,“我是沒出息,可我沒出息也不會來偷小孩!”
“閉嘴!”
“...”本來不就是偷小孩?還不讓說了?不知道這孩子的爸媽現在急成啥樣了!
她正想着,陳久寒的手機就響了,他把車停靠在路邊勾起脣接聽了電話。
“是我。嗯,在我這兒...”
葉貝琪聽陳久寒說到了一個酒吧的名字,然後就結束了通話。隨即陳久寒就把葉貝琪送到了趙靜那裡,趙靜看到葉貝琪懷中抱着的小嬰兒後震驚的看着陳久寒問,“這...陳總你讓我買奶粉和奶瓶就是爲了這個...這個小寶寶?”
“嗯,你幫着貝琪照顧好這個孩子。”
陳久寒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了她們兩人面面相覷。小星辰應該是餓了,忽然張嘴大哭起來,趙靜和葉貝琪都是沒照顧過孩子的,更何況還是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嬰兒,星辰越是哭鬧,她們倆越是手忙腳亂。
葉貝琪用溫水給星辰衝了奶粉過來,星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嘴邊觸碰,他就立即止住了哭聲張嘴去摸索,他含住奶嘴吸了一口就又吐了出來,再次哇哇大哭。
“這小傢伙!恐怕是想媽媽了!”趙靜一臉爲難的說,“這不行啊,再這麼鬧下去,周圍鄰居非報警不可!貝琪,這孩子從哪兒來的?他媽媽呢?陳總這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