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琪揚起頭看着他的臉顫聲問,“不要再回來了?週末呢?”
陳久寒的眼中無一絲波動,淡淡的說,“週末也不要回來。”
說完他就從她身邊走過回屋去了,葉貝琪看着他決然的背影,站在原地,任憑悲傷將她緊緊包圍。難道這纔是大叔最真實的一面?因爲得到了,所以要將她掃地出門了?
一滴淚劃過臉頰,陳久寒去而復返重新站在她面前時,她欣喜的擡手抹去了淚水,她就知道大叔會後悔對她說這些狠話的,她就知道大叔不是那種上過就丟掉的花心大蘿蔔!
她破涕爲笑,雙臂伸出去抓住他的衣衫笑着說,“我就知道大叔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
陳久寒低頭盯着她的眼睛冷聲問,“你是不是看過我房間的電腦?”
葉貝琪嘴角的笑容僵住,眼睛在他威嚴的注視下一眨一眨的。
“無論你看到了什麼,必須統統忘記,假如你敢對任何人說出去一個字,我保證你以後在蘇城待不下去!”
這是,對她的警告?葉貝琪聽了後,抓着他衣服的手緩緩鬆開,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站在原地任憑淚如雨下,許久後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收拾東西。她的東西不多,沒多長時間就收拾好了,走之前,她的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手上,眼珠兒輕輕的滾動,將這個房間裡的一切全都默默的記在心裡。
後悔麼?她問自己。她紅着眼睛自嘲的笑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後悔呢?!喜歡上大叔,想要和大叔在一起,都是她自願的!
當初她也是這麼想的,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想着萬一哪天大叔厭倦了她,她會乖乖離開,可當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的時候,她竟然這樣不捨。
她拉了箱子出來,陳久寒拿了車鑰匙要送她去學校,但她拒絕了,走到門口時她轉過頭來看着他說,“陳先生一定是喜歡安落姐姐吧?昨天那個小寶寶是安落姐姐和倪總的吧?因爲嫉妒,所以陳先生你偷了那個小寶寶,引倪總出來,陷害他?想讓他們的婚姻陷入危機?你是想趁虛而入嗎?”
陳久寒的手收緊,別過臉去冷哼道,“自作聰明!”而且,這丫頭剛纔叫他什麼?陳先生?很好啊!家門還沒邁出去呢,這就開始和他疏遠了!
關門聲傳來,陳久寒猛地擡頭看向門口,那裡已經沒了貝琪的身影。他走過去站在窗邊看着她拉着行李箱大步離開,看着她邊走邊擡起手抹淚的動作,他就轉身走到酒櫥前拿了一瓶最烈的酒出來一口氣灌下了大半瓶。
酒精遇到破裂的傷口,那難以言說的痛感扎進心裡,好痛好痛...
龍潭山莊。
安落有些無精打采的抱着小星辰坐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旁邊就是她的手機,給他打了一夜的電話他都沒有接聽,一時聯繫不上他,她就一時不能安心休息,儘管現在雙眼已經酸澀幹痛。
小星辰似乎能夠感受到媽媽的心情,今天他特別聽話安靜,吃飽了就依偎在媽媽的懷中睡覺了,一點兒也不吵鬧。
安落低頭看着小星辰的臉,小傢伙的皮膚細嫩絲滑透着健康的光澤,她的脣湊過去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輕聲嘆息,“星辰,你爸爸在哪兒呢!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呢?”
她的問題,星辰自然無法回答,他的小腦袋動了動,讓自己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保持着這樣一個抱着星辰的姿勢睡着了。等她感覺有人觸碰她時,她警惕的睜大的雙眼,她驚醒過來就看到倪昊東剛剛從她的懷裡把星辰抱起來。
他見她醒了,就皺着眉,一手抱着星辰,一手伸過來拉她的手說,“去牀上睡。”
聽見他的聲音,安落的脣就彎了起來,真是他回來了!剛纔她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倪昊東動作輕緩的把星辰放在嬰兒牀上,回身就將站在他身側的安落給抱在了懷裡問,“傻不傻?刀口還沒完全好,怎麼不在牀上休息?窩在沙發上多難受?”
安落的雙臂從他的腋下伸過來摟着他輕聲說,“我擔心你。你昨晚上去哪兒了?怎麼你說找到星辰了,去接星辰,可你卻緊跟着沒了音訊呢?是誰帶走的星辰?”
“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了,先睡覺,等你睡醒了我再告訴你。”倪昊東喉結請滾,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在了牀上,他自己側身躺在她旁邊輕輕的摑着她。
“不行,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去哪兒了...”
“噓,你太累了,先睡覺。”
安落閉上了眼睛,嘴脣不滿的撅起來,可她是真的太累了,再加上身體虛弱,沒過一分鐘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倪昊東幫她掖了掖被子後起身去洗了澡,他在花灑下站了許久,其實他根本都沒想好要怎麼對安落說。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自己也想不起來,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安落睡醒後沒有看見倪昊東,但是牀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張他留下的字條。
上頭龍飛鳳舞的寫着幾行文字:老婆,我去公司了,昨天星辰的事情,只是一個損友的惡作劇,我去要孩子,被幾個損友灌多了酒,在酒吧要了休息間睡着了,沒有聽到你打電話,對不起。
喝醉了酒,睡得沉,手機來電話聽不到很正常,安落擰着眉,視線在手中的小紙條上粘了一會兒,幾個損友?倪昊東經商多年,交友廣泛,朋友多是很正常的,只是這種玩兒法未免太欠考慮了。
她把紙條丟在一邊,雖然倪昊東的解釋合情合理,找不出什麼破綻,但是安落還是覺得心裡頭慌慌的,可能是昨天孩子被抱走而留下的心裡陰影還未完全散去吧!
倪氏。
下班的時間已經過了。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總裁辦公室被黑暗包圍,倪昊東一人木然的坐在椅子上愣着,辦公室的燈光忽然亮如白晝,他不適的閉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