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江小璇說話的時候,安落就隱約聽到臥室裡有動靜,這會兒她說想住下,安落就條件反射般擡頭看去,果然,倪昊東就站在上面,他面色冷凝的向下看過來。安落挑起眉遞過去一個請示的目光,卻直接收到倪昊東一個怒瞪。
好吧,安落已經知道他的回答是什麼了,那就是堅決的...不準!
“安落?難道不方便嗎?大家都是女人,反正你一個人睡,我保證睡覺很老實不會蹬被子的,再說了,就一晚!行不行?”
江小璇看出了安落臉上爲難的表情,她拉着安落的手臂軟軟的求着。她想象着,一會兒等楊柏回來,她還要過去親自謝謝他的,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麼,近水樓臺先得月?現在好男人那麼少,尤其是這種長相不賴,伸手帥氣,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不牢牢地盯緊怎麼行?
“誰說她一個人睡?我不是人?”
頭頂一個冷颼颼的聲音飄來,嚇得江小璇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瞪圓了眼睛看着站在樓梯口那兒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這男人的氣場冷的像冰,見了他才知道,龍凡的冷充其量就是個小冰雕,這纔是座萬年冰山!不過這冰山的身材和長相真是完美了!唉唉唉,怎麼看着這麼面熟呢?好像在電視和雜誌上經常會看到他吧?對了!蘇城首富啊!倪家獨苗啊!倪氏總裁倪昊東啊!
“倪...倪少?”
江小璇的聲音很小,聽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她的眼睛在安落和倪昊東的臉上轉來轉去,她發現倪昊東的眼神在看向安落的時候,眼中的寒冰忽然就融化了?化成了一彎春水盪漾着...
剛纔倪少說安落不是一個人睡,而且倪少好像是從臥室走出來的!那麼他們兩人的關係...哎呀媽呀!江小璇趕腳自己一不小心發現了重大新聞!誰說倪少是蘇城含金量最高的黃金單身漢了?人家已經脫單了好不好?怪不得程總頻頻對安落示好,安落都視而不見,原來她早就心有所屬了!被倪少這樣的男人愛着,難怪再也不會有其他男人能入了她的眼!
“這位小姐,我幫你聯繫了警察,你聽,警笛聲已經在門口了,警察送你回家,你總該放心了吧?”
安落對上倪昊東看過來的眼神,她粉嫩的脣角輕輕揚起,微微眯起的眼睛,衝他快速的眨了眨,他的霸道、小氣、腹黑又冷硬心腸,她算是見識到了!
耳邊傳來警笛聲,江小璇扯起嘴角笑了笑,一步三回頭的朝着門口走去,邊走邊乾笑着對安落說,“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過來看你。”
“嗯。”安落送江小璇到院子裡,看着她上了警車搖下窗戶,才衝她擺了擺手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小璇,家裡太窄了,也沒有客房。”
“沒事,真的。警察叔叔送我回家我就不怕了。外面挺冷的,你快回去吧!”
“嗯。”
安落看着警車閃着警示燈呼嘯着離開,她嘴角抽了抽,她直擔心江小璇被警察給丟到半路上不管了,明明幾個警察都是二十出頭,和她們差不多的年紀,江小璇居然管他們叫做警察叔叔...
安落把門關好轉身進屋。進了屋眸光很自然的就瞅向樓梯的位置,那裡,已經沒有了倪昊東的身影。她想,可能他回去躺着了吧?畢竟今天他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躺下,卻又因爲這突然狀況而又強撐着從牀上爬了起來站了這麼久。
進了臥室,她看到倪昊東果然已經上了牀,只是他沒躺下,而是靠在了牀頭,正在接電話。安落也不出聲打擾他,只是看他上半身光溜溜的,就捏住了被子的一角好奇的朝裡面看去。她發誓她只想看看他褲子脫了沒有,沒脫的話她會幫他脫了褲讓他躺的舒服一點兒。
下一秒,她就囧了。倪昊東毫無徵兆的按在她的頭上,她只感覺臉上又癢又痛,臉好像撞在了草叢中的一塊石頭上...
同時,聽到了他一聲壓抑的低呼聲...
楊柏正和他說着事情,忽然聽到這一聲爽爽的、賤賤的低呼聲,他拿着電話緊緊繃着下頜,不知道該不該先掛斷了電話?只是他還未糾結多久,耳邊就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倪昊東將手機暫時扔到了一邊,看到被子下,自己的雙腿之間鼓起的大包,他的眸光就咻然一沉,他脣角輕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被子下面的那個大包,恐怕那丫頭還懵着,等會兒反應過來就會爆發了!
安落感覺眼前一黑,自己就撞上了什麼,鼻子都被撞得有些痠痛,可撞上什麼了?她眨眨眼睛,黑黑的,什麼都看不到。記憶延伸,剛纔她好像進屋就悄悄地彎下腰來掀他被角來着,然後就眼前一黑好像被一隻大手給按住了頭?
臉上再次傳來又扎又癢又硌的慌的感覺,她猛然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臉現在正趴在什麼位置!他居然趁她掀被子偷看的時候,伸手將她按在了他這裡?過分!實在是過分!
她掀開被子猛地衝出來跳到了牀上,雙手掐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肚子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中滿滿的都是憤怒。
“倪昊東!你腿瘸着都能這麼欺負我!要是你的腿完全好了那還了得?”
倪昊東拉開她掐着自己脖子的那雙小手,一手摟着她的腰,另一隻手從她毛衣寬鬆的領口探了進去...
“倪昊東!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再耍流氓!”
“不要耽誤時間,我可以一邊耍流氓,一邊聽你說。”
...
醫院的主任辦公室裡。
嚴肅接到電話匆匆趕來後,在辦公室裡和楊柏密談了幾分鐘。最後楊柏將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放入了嚴肅的手中低聲說,“最新型的皮下監聽器,這個人或許是個關鍵,這是倪少的意思。”
“...知道了。”嚴肅用力的皺了皺眉,手心緊緊地攥緊,那個塑料質地的小盒子硌得他手心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