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清冷香氣瞬間將冉小梨包裹住,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與羅謖隔開了距離。
男人劍眉微凜,察覺到冉小梨的舉動。
魏河帶着兩個保安從電梯口小跑過來,“羅總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魏河以及兩個保安立在男人高大的身軀前抱歉的深鞠躬,羅謖雙手環胸,淡淡道:“把曲經理帶下去。”
“是。”兩個保安應了聲,轉身來到曲安安身側。兩人在星羅待的時間不短,自然是認識曲安安的。
平日裡曲經理左右逢源,尤其憑着一張漂亮的臉蛋讓酒店中的員工還有一些男性顧客都被她迷的暈頭轉向,意氣風發的很。
如今這模樣,任誰瞧了都不免心疼。
但身後立着的那人是羅氏集團的總裁,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主。
他們可不敢爲了那點憐香惜玉之心搭上自己的前途。
於是兩人動作迅速的一人抓住曲安安的一條胳膊,強行將她帶走。
曲安安搖着頭,一張因爲絕望而毫無血色的臉就那麼對着羅謖站在身後只露出雙眼睛的着冉小梨。嘴脣緊緊呡着,也不說話。
“四叔……”冉小梨遲疑着又喚了羅謖一聲。
“羅氏是容不下她了,其他的,我不會多加干涉。”羅謖語氣微涼,轉過身,看着倚在牆邊的女生,面色沉靜溫聲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四叔晚安。”冉小梨輕輕望進羅謖平靜無波的眼裡,細聲說了晚安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冉小梨邊向臥室走去邊想,曲安安現在的狀態和作風,確實不適合在羅氏待下去。
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冉小梨舒了口氣,不再去想曲安安的事情。
在燈光下幾近透明的手覆在心臟的位置,感受到那裡比平常更快的跳動。
她方纔是有些害怕的,羅家四叔畢竟是長輩。況且剛剛的他,比白日裡更加冷淡疏離讓她不知所措。
還有就是,這個男人比白天更加誘人。
“誘人”二字從腦海中蹦出來着實嚇了她自己一跳,冉小梨皺着眉認真說着:“雖然他長得好看,看起來也年輕,但畢竟是長輩。背後這樣說長輩,不合適。”
她將自己裹進被子裡,一本正經的自言自語道:“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長得好看也需要人欣賞的。”
不錯,冉小梨的一個業餘愛好就是欣賞美男。
說來好笑,羅妍常常罵她沒出息,說既然看上人家帥哥幹嘛不接受人家的告白。
可她冉小梨是有原則的人,美人之於她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存在。
所以,她可以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對美男欣賞和評價,但卻從不接受任何男人的示好。
除了……顧臨宇。那個男人像根刺,紮在冉小梨心尖上。她想向他靠近,又怕向他靠近,最終自己的一個舉動,還是讓他有了芥蒂。
如今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相視一笑,相對無言。
她知道顧臨宇也在害怕,在隱忍,在試探。可是她沒有勇氣告訴他,自己內心的顧慮和不堪的往事。
所以就這麼僵持着,兩人彷彿被困在迷城裡不知道怎麼走出去。
夜色更濃,但房間裡卻亮如白晝。儘管如此,睏意還是從四面八方侵襲過來,冉小梨心裡念着“顧臨宇”三個字,墜入了夢鄉。
而對面房間裡的男人,卻又衝了好幾遍冷水澡,才堪堪好受些。
輾轉反側時,腦海中總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方纔在走廊上見到女生的樣子。
這一夜,註定不能好眠。
第二天一早,房間裡的窗簾被粗魯的拉開。
一雙冰涼的手拍在冉小梨暖暖的小臉上,讓她不舒服的蹙了眉,擡手拍向那雙魔爪,嘟囔道:“別鬧,我再睡會兒。”
“冉小梨,都九點啦!你都錯過開幕式了你知道嗎!”羅妍故意放大音量在冉小梨耳邊吵吵,鬧得冉小梨終於睜開了水潤的眸子。
“好啦起就起,你這個死女人真是吵死了。”冉小梨撇着嘴抱怨着,雙臂撐着牀坐直了身子。
羅妍巴巴的望着冉小梨飽滿的脣,因爲睡覺而略顯凌亂的長髮,迷離的雙眼。
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色迷迷的盯着冉小梨,咂着嘴嚷嚷道:“哎呀小梨,你連生起牀氣都這麼性感,以後你們家男人早上起牀還要不要出去養家餬口了。”
冉小梨衝她翻了個白眼,一雙蒙着水霧的眼睛緩緩落在羅妍露在外面脖頸的紅痕上。戲笑道:“秦淵昨晚的表現怎麼樣?”
“好,好得很,真是多虧了你那通電話。”羅妍似是抱怨的嘟囔着,一屁股坐在牀邊,一張老臉竟然染了潮紅。
冉小梨噗嗤一笑,指尖戳戳羅妍白裡通紅的小臉,壞笑着的說道:“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可以多多打擾你們的……雅興。”冉小梨呡着脣,特意加重了雅興二字。
酥糯的嗓音低低的在耳畔騷弄,讓羅妍臉上的飛紅延到了耳根。
她推開冉小梨,嗔道:“誰要你打擾,你趕緊給我起來,我還沒吃飯呢。”
冉小梨也不繼續逗她,只是掀開被子下牀,拾了幾件衣服往洗手間方向走。
臨進去之前,又轉過頭來,見羅妍坐在那傻笑,眼中一陣促狹。
冉小梨洗漱好在裡面穿衣服化妝的時間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冉小梨把曲安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羅妍,羅妍聽完,臉上瞬間閃過不高興的神色。
“曲安安算個什麼貨色,竟敢對我四叔下藥。小梨你也真是的,那種女人你同情她做什麼,要是我在,纔不會替她求情。”她扁着嘴,恨恨道:“我四叔最討厭別人算計他,這次竟然只是把她從羅氏趕出去,真是不解氣。”
“我說阿妍你就別糾結了。她在星羅酒店做到大堂經理這個位子應該也付出了不少努力,讓她從羅氏離開重新開始已經夠她受的了。再說,她昨天精神狀態很不正常,看樣子是雙向型情感性精神障礙症。”
“我纔不管她有什麼病。”羅妍狹長的眸子一瞪,哼哼道:“不過四叔都不追究了,我也無話可說。”
頓了頓,羅妍清亮的聲音微沉,兩手撐着下巴望着洗手間的方向:“但是小梨,你以後不許再爲這種事情向四叔說情了,他會不高興的。”
冉小梨旋出一小截淺珊瑚紅色的口紅,輕輕塗上。呡了脣,才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本來她對曲安安的事情也不是很上心,昨晚若不是羅謖先出來了,冉小梨也不會主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