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發現她腳上力道鬆了許多,趁她不備奮力起身。冉小梨一時不察,腳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她認命的閉了眼,卻沒有想象之中的痛感,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擡眸看去,四叔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他性感的脣瓣開合,聲音低沉好聽:“怎麼這麼不小心。”
冉小梨剛要解釋,突然想起那個弄傷自己的人,也忘了掙脫他的懷抱,只是慌忙說:“別讓那個混蛋跑了。”
“放心,跑不了。”羅謖低聲說着,冉小梨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從自己腳下逃脫的男人已經被羅謖踩在了腳底下,神情更加痛苦扭曲。
“去拿些包紮傷口的東西。”羅謖冒着寒氣的目光落在爲首的保安身上,語調冰涼,那保安虎軀一震。
他故作鎮定的讓邊上的人去找藥箱,這時,吧檯裡面響起了一道男聲。“這兒有。”調酒師這才反應過來冉小梨需要包紮傷口,忙從裡面遞了藥箱出來。
“把他綁了。”羅謖斜睨了三人一眼,一腳將地上的男人踢向三個保安。
低低的咔擦聲伴隨着男人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男人疼得不住的哀叫。羅謖的力氣明顯比冉小梨大的多,這一下生生的將他的肋骨踢斷了幾根。
羅謖置若罔聞,提過藥箱攬着冉小梨到不遠處明亮一些的沙發椅處坐下。接着自己從藥箱裡撿了幾樣東西動作熟練的替冉小梨清理傷口,冉小梨手抖了抖。
“疼嗎?”羅謖雖然臉很臭,但聲音卻十分溫柔。冉小梨搖搖頭,忍住了要抽回手的念頭。
吧檯附近的人很快被疏散了,三個大塊頭已經將地上男人綁得嚴嚴實實帶了過來。那男人長得有些猥瑣,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此時正在地上打着滾兒,嘴裡被塞了厚厚的抹布只能乾瞪眼。
邊上只有蕭穀雨和另一個男人站着,安靜的看羅謖替冉小梨包紮傷口。蕭穀雨那叫一個心痛啊,明明是自己搬來演男朋友的人,怎麼轉眼就英雄救美去了。
還有他那心疼的神情是怎麼回事,那一臉受樣的年輕人難道纔是他的菜,那冉小梨呢,他不是喜歡冉小梨的嗎?
正胡亂猜測着,邊上的男人忽然開口了,“穀雨,你真的喜歡我嗎?”
“混賬東西,老子不喜歡你能這麼折騰自己嗎?你知道我宣佈出櫃多少女人要哭死嗎,你TM把我睡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嗎?”蕭穀雨一股腦的罵了男人一通,罵爽了才發現自己露餡了。不是來刺激他的嗎?怎麼他一套話自己就全招出來了?
沒用的東西!什麼話都敢說!蕭穀雨覺得這嘴巴太不爭氣,擡起巴掌就要拍向自己的嘴。手臂懸在半空,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男人揚眉笑道:“我愛你。”
“林子尹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蕭穀雨一臉不相信的瞪着林子尹,嚷嚷着。林子尹失笑又說了一遍,不等他反應就扣住蕭穀雨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上去。
這什麼情況!劇情怎麼轉的這麼快!蕭穀雨不是四叔的男人嗎?冉小梨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接吻,腦袋轟的一聲。難道真的是自己腦洞太大,誤會了?這他麼就尷尬了,冉小梨頭垂的更低,這下她是再也不敢看羅謖了。
她的神情一幀不落的落在羅謖眼裡,他臉色更黑了,原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gay。雖然他對同性戀沒意見,但被自己喜歡的女人誤會羅謖還是覺得十分不爽。
邊上立着的三人雖然不知道金色面具的男人是什麼身份,但他氣勢攝人,他們也不敢出聲打擾。只能安靜的立在邊上,等着他小心的替那個年輕人包紮傷口。
良久,羅謖才低聲道:“把你們老闆找來。”
“不用找了,我在這。”一個身穿白色異域長袍的的男人從樓梯處邁步下來,寬眸含笑,目光定定的看着冉小梨,擡高聲音道:“今天提前打烊,大家都回去吧。”
這話一出,酒吧裡所有的安保都出現在了各自的崗位上。雖有些人表現出不快,但最終還是一個個向出口去了。很快,酒吧的大門就被關上,裡面不相干的人只有幾個保安。
那老闆沒有戴面具,他膚色黝黑,擰了一頭小髒辮。即便如此,他還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因爲他五官長得實在是出衆。
羅謖眉峰微皺,移步將冉小梨擋在身後。冉小梨被他這動作弄得有些莫名,徑自起身站到了羅謖身邊。笑靨如花的看向那人,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羅謖彷彿要吃了她一樣的眼神。
冉小梨見那老闆的一番打扮但也不奇怪,只是打趣道:“老闆這是剛從非洲旅遊回來嗎?”
“這位小兄弟還真猜對了。”西岸朗然一笑,走近她,嗔怪道:“來我這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被人欺負了吧。”他餘光瞥見羅謖黑沉沉的臉,眼底泛起一片狡黠的笑。
“四叔,他叫西岸,是我的朋友。”饒是冉小梨再木訥也終於是感覺到身後的溫度越來越低,於是她小心的拉了拉羅謖的袖子,漾開笑容主動介紹着。
“你好。”西岸呡着脣笑着看他。望着他伸過來的手,羅謖象徵性的握了一下,淡淡回了句“你好。”
“喲,這不是歷時建材的大少爺嗎?”西岸打完招呼向地上望去,彷彿才發現地上捆着的那人似的,驚訝的叫了一聲。
“唔唔唔……”地上男人唔唔的叫着,眼睛因爲暴怒而充滿血絲。
“快快,把他嘴裡那破布拿掉,我想聽聽這位少爺怎麼作到這副模樣的。”他眼底帶着譏笑,語氣卻和風細雨一樣。
一個大漢粗魯的將那破布扯出來,只見男人叫嚷道:“知道是本少爺還不趕快放開,再敢對我動手看我不弄死你們!”
“那就比比誰先弄死誰如何?”冉小梨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沉聲懟了回去,她真覺得這男人實在討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