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走在前面,司馬跟在後面,蕭浪步行,司馬騎馬,他不說話,她也靜靜地,靜靜地跟着,哪怕那天塌了,那地陷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畫面,在初升是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一種安靜的美麗。
美麗總是短暫的,蕭浪內心惱怒。
他們剛走了一兩裡地,這短暫的美麗就被打破了,所以蕭浪內心惱怒。
打破這短暫的美麗的是葛先生等人,他們去去而復返,此時正好堵在蕭浪和司馬的前面。
蕭浪惱怒,葛先生等人更是不解,原本的計劃出了差錯,看來還得大戰一場才行。
禿頭最是惱火,他惱火的不是要大戰一場,而是被人騙了,他覺得被騙是一種羞辱,終身都抹不去的羞辱。
禿頭怒着道:“小子,你是怎麼騙過我們的,跳下懸崖也能完好無損?是這個小娘們救了你對吧?”
蕭浪道:“對,是她救了我,若不是她我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葛先生道:“事情還是回到了原點,看來該戰的必定得戰。”
司馬此時方纔知道蕭浪是被迫跳下懸崖的,若是她沒有跟來蕭浪真是死定了。她問:“他們是什麼人?”
蕭浪道:“一羣餓死鬼,到處追着我要錢。”
司馬笑道:“你欠的錢還真多啊!我剛幫你還了郭家的債,現在又來一批討債的人,你說你欠人家多少錢?”她知道蕭浪是玩笑的話,但是,她就是很喜歡這種玩笑的話,因爲如此就可以和他多說上幾句話了,能和他多說上幾句話她總是很開心。
蕭浪道:“我也不知道欠人多少錢,我甚至見他們都沒有多少回,而且幾乎是每見一次就要我還錢。”
禿頭大怒,如此情況下還在他的面前打情罵俏的,他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兩人。
禿頭怒道:“我告訴你們,即使是現在還上了錢,那也不能放過你們,欠錢總是要交點利息的嗎?”
司馬問:“要交多少利息啊?還有他欠你們多少錢我全幫他還了。”
禿頭道:“中原八大豪的鉅額家產,再加上利息,利息的話就用你來抵就好。”說完他咧嘴一笑,一張大嘴上露出黃黃的牙齒,奸*邪的笑。
司馬沒有生氣,最起碼他的面上看不出生氣的模樣,她道:“好啊?可是我沒有帶這麼多的錢,我想你們自己到我家裡去取吧?”
禿頭驚喜,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連忙問道:“你家在哪裡?我怎麼去啊?”
司馬道:“我家在江南,你只要找到晉新柳條街就行,那裡的人都認識我,我叫司馬香香。”
葛先生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種殭屍般的表情,晉新柳條街,姓司馬,不會這麼巧吧?若是真的那麼今天的計劃又要落空了。
禿頭道:“我聽過,南刀司馬嗎?對吧?我禿頭天不怕地不怕,不管是南刀司馬還是北風神劍我都不怕。”
這到時出乎司馬的預料,是禿頭真有本事還是他虛張聲勢呢?
這時,蕭浪道:“我的事情和南刀司馬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找的是我,我就在這裡,不需要去找什麼南刀司馬。”
司馬很不高興,她雖然能理解蕭浪的想法,但是她還是很不高興。蕭浪是不想連累她,他怕葛先生等人連司馬也殺了,做個徹底,殺人滅口,誰能知道呢?
葛先生聽這話,僵硬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只要別牽扯到南刀司馬,一切都會在他的掌握下。
司馬怒氣衝衝地站在一旁,她雖然理解蕭浪的好意,但是,她還是很生氣,她想看着蕭浪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葛先生緩緩道:“我和司馬家雖然不熟,但是在江湖上還是有點微薄的名聲的,本人也很敬重司馬家的人,所以,我想司馬家是不會和我起衝突的,對吧?”
葛先生的話很客氣,但是也很傲氣,隱隱把自己和南刀司馬相提並論的趨勢。
司馬香香氣得說不出話,葛先生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在想如何幫蕭浪而不用被他覺得反感。
葛先生見司馬沒有迴應,還道是司馬知道輕重,不會和他過不去,於是他準備動手,蕭浪的四期已經到了。
葛先生退到了一旁,他就像是毒蛇一般窺伺着蕭浪,武財神,柳葉先生,騰蒼空和禿子慢慢地想要圍住蕭浪,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蕭浪跑了。
蕭浪對司馬道:“我死後把我葬了,不要讓野狗吃了就好,這樣你就是對是最大的幫助了,答應我。”他的話就像是命令,司馬沒有一絲拒絕的餘地,她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蕭浪已經把她推到了一旁。
司馬的腦裡空空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也不懂得如何處理,司馬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刀,司馬家的刀不是隨便能動的,動了刀那就是不死不休,沒有任何多餘的機會,即使自己是錯的也不會停下,所以,司馬家的刀絕對不能隨便亂動。
蕭浪也握緊了手裡的刀,他太熟悉自己的刀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的手,它不是冷冰冰的刀柄,而像是一隻溫熱的手,那是他自己的手。
蕭浪的刀已經成了他的手,他距離人刀合一已經很近了。
葛先生像是狡猾的狐狸,又像是陰暗裡的毒蛇,蕭浪最忌憚的就是躲在陰暗裡的東西,就如葛先生。
你不知道他會如何出手,也不知道他出手的角度,更不知道他出手的速度,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猜。
其實,人一輩子有很多的事情都是靠猜的。
小時候,我們會猜長大後的工作,會猜將來娶什麼樣的老婆,會猜將來會住多大的房子,就這樣猜着、猜着,直到有一天你會發現那些都是你的夢想,於是你就付出了一生的努力去實現,一生都是猜來的。
蕭浪不知道葛先生的計劃,不知道他的武功,不知道他的速度,但是他知道葛先生怕死。一個躲在後面的人無論你有多大的本事,有多深的心思,你都逃脫不了內心的懦弱怕。
蕭浪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口作氣把武財神、騰蒼空和柳葉先生與禿頭殺得片甲不留,當事情出乎葛先生預料的時候他就會害怕,害怕就會露出破綻。
蕭浪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