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之所以沒有激烈的反應,是因爲他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一個小兵居然能在與幾十名校尉幾百米千夫長同臺競技的比賽中脫穎而出。…,這是真的嗎?有人開始向相鄰的人詢問,這個隆多不會也是從將軍降下來的吧?另外的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肯定是的。
大約過了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大家終於弄清楚了,隆多是一個來自衛國的小兵,一個實實在在的小兵,一個剛參軍不到兩年的小兵,並不是從將軍降下來的小兵。
“天哪,他真的是一個小兵!”可以想象,這個消息對其他軍兵有着多麼巨大的鼓舞力量!畢竟現場人數最多的還是小兵級的人。
在安靜了片刻之後,現場突然像發生了騷亂般的躁動了起來,人們互相握手擊掌,雀躍歡呼。這種騷亂的狀況主要發生在衛國兵所在的區域,現場的十萬軍兵有九萬是衛國兵,所以,可以說,整個校場都被這種躁動所波及。連不明究裡的人也跟着雀躍歡呼起來。
宋奇終於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效果,心裡很是得意,他眉飛色舞地宣佈道:“最精彩的挑戰賽將在明天上午展開!到底五名挑戰者能否挑戰成功,到底誰纔是這把勇者之劍的最終主人,讓我們拭目以待。至於比武大賽,還是等挑戰大賽結束之後再舉行。這樣咱們可以接連不斷地觀賞精彩的賽事。”
“太好了!”軍兵們興高采烈地鼓掌歡呼,這聲音似乎能震天動地,直衝鬥牛。
翌日上午,天氣仍然晴好。
十萬軍兵齊集校尉,懷着激動的心情期待着觀看索羅與五名挑戰者的精彩對決。
有人開始下賭注了,賭注索羅會贏。也有人賭注他會輸。從賭注的情況看,還是賭注他贏的人比較多。甚至有人賭誰會戰勝索羅,這個賠率就比較高了。
點兵臺上,在靠山體的邊上,一字排開九張椅子。宋奇明玉居中而坐,符豪威鬱滿印鐵典甸束福花猛毛勇在他們兩邊分別就坐。
索羅昂首挺胸站在點兵臺的正中,眼睛閃着犀利的鋒芒,藐視地望着臺下,等着挑戰者的上臺。他身穿一套天青色的緊身衣褲,頭髮用一根羊皮繩剩扎住,要間圍着一根用麻線,鐵絲和天蠶絲織成的繩子。顯得鬥志昂揚,精神煥發,大有一種勝券在握,誰能爭鋒的態勢。
頭一個上臺挑戰的是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矮胖,精神抖擻,身穿藍色的緊身衣,渾身肌肉突起。背後斜插着兩把烏黑的鐗。大家認識,這位是五名挑戰者中職位最高的校尉查能貴。在他上臺之前,大家在暗中猜想,誰會最先上臺挑戰。大家猜最先上臺的肯定是職位最高的,因爲職位都比較低的,一般不敢輕舉妄動。
查能貴向索羅拱手道:“請!”
“查能貴,你難道想從我手裡搶奪勇者之劍嗎?”索羅微微眯着眼俯視着查能貴。兩人的身高相差五六寸,確實可以形成俯視的落差。
查能貴鼻子裡哼了一聲,把手向臺下一揮,冷冷地說:“全場十萬軍兵都知道,這把勇者之劍已經不屬於你了!勇者之劍是屬於真正的勇者的!而你只是一個逃兵,算不得真正的勇者!”
“那你就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索羅向查能貴伸了伸手,冷笑道。
“你覺得誰會贏?”明玉側臉望着宋奇,悄悄地問道。
“我既然給了索羅這個機會,自然認爲他會贏。”宋奇輕輕一笑道。
“我也賭索羅會贏!”坐在宋奇右邊的符豪威呵呵笑道。
“什麼?你剛纔說什麼。。。”宋奇不解地問道。
符豪威坦然說道:“我說賭啊。我壓了一百兩銀子,賭索羅會打敗所有挑戰者。”
“這麼說,你們在賭?”宋奇皺了皺眉頭。
“是啊!這麼盛大的賽事怎麼可能缺了賭呢?”符豪威眉飛色舞滔滔不絕道,“我跟你說吧,最起碼有一萬人投了注。自從知道索羅是一個撤職的將軍後,押他勝的有八千多。有押他贏的,自然有押他輸的,那些不信邪的人有兩千多哩。其中還有人押具體誰最後勝出,比如押查能貴最後勝出的,一賠三,押戰年最後勝出的,一賠二十,押那個小兵最後勝出的,一賠五十。”
“夠了!”宋奇狠狠地拍了下符豪威的大腿,探頭向坐在符豪威身邊的印鐵問道,“印參軍,二十一條軍規上不是有一條禁止在軍中賭博嗎?”
“好像。。。”印鐵正要回答,看到符豪威向他擠眼,連忙笑着改口,“今天這麼熱鬧,我都忙昏了,一下子記不起來了。回頭我去翻翻軍規。”
宋奇正要發作,明玉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提醒道:“打起來了!”
宋奇只能作罷,轉頭去看向臺子中央。
只見查能貴從背後拔出兩根銀色的鐵鐗,握在手中,雙鐗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之聲。聲音剛剛消散,查能貴的身形陡然躍起,像大鵬展翅一樣,猛然撲向索羅,一鐗帶着風聲向索羅劈去。
查能貴爲沒有得到勇者之劍而遺憾。此刻他是志在必得,所以直接動兵器了。反正最後的決勝都是靠兵器,他不想把時間和力氣浪費在拳腳之上。
索羅身形爆腿三步,躲開了鐗鋒。他擡手在腰間迅速一扯,他的手上多了一根繩索。他把手一抖,那根繩索立即向一條遊動的蟒蛇一樣,向查能貴迎面竄去。那繩索的兩頭都連着一個拳頭大小的八楞形的鐵球頭。這要是給它砸着腦袋,立即就得腦漿崩裂,給它砸着身子,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來得好!”查能貴大喝一聲,縱身一跳,繩索從他腳底上劃了過去,隨後就在半空中向索羅俯衝過去,鐵鐗划着寒光向索羅的頭頂劈去。
索羅並沒有躲閃,而是像舉起一根槍一樣,雙手把繩索舉過頭頂。說也奇怪,這綿軟的繩索居然擋住了鐵鐗的重擊,發出去一聲沉悶的迴響,隱隱有金屬撞擊之聲。
典甸驚訝得目瞪口呆。他典甸前兩天拿繩索去綁索羅,最後反而被他所綁。沒想到索羅的兵器就是繩索!他那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索羅面前弄繩索嗎?唉,我這個副將是怎麼當的,連手下校尉的兵器都沒有摸清就去抓人!
查能貴那隻鐗加重了力氣向索羅的頭頂壓下去,另一隻鐗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索羅的前胸。
索羅握繩的雙手用力一抖,查能貴立即被抖得向後倒退着飄出去四五步之遠,他那向前刺的鐵鐗自然刺空了。
查能貴還沒有收住腳步,索羅手中的繩索像如影隨形一樣,向他的前胸無聲地飛奔而來。查能貴由於立足未穩,所以來不及躲閃,只能拿手中的雙鐗向繩索的鐵球頭擋去。
似乎有一道火光從撞擊之處乍然閃起。接着,一聲清脆的“噌啷~”之聲,在查能貴的耳中蜂鳴。
那鐵球頭被撞開之後,並沒有反彈回去,而是像蛇頭一樣拐了一個彎。下一個瞬間,查能貴的雙鐗都被蛇頭緊緊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