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的人最近迷上了塔羅牌,一有空時就開始圍在一起占卜。
“啊,諾諾恭喜你,你最近紅鸞星動耶!”
“怎麼可能?”諾諾不屑地說。
“方諾諾,別裝了。”李雅推推諾諾,悄悄地說,“有人給送降火湯,還有人親自做菜給你,這不是紅鸞星動是什麼?”
諾諾別過頭去,不理她。
誰知,李雅居然還是不放棄的說:“諾諾,你真的要好好把握慕於言,這世界上難得有人沒有被你的那些要求嚇跑!估計想要找第二個很難。”
有一天,慕於言突然跑到諾諾宿舍樓下。一見面就塞給諾諾一個保溫瓶。
“什麼?”諾諾問。
“糖醋排骨呀,某人不是最喜歡吃,這可是我親手做的。”他一臉的得意。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還不是因爲我神通廣大。”
“這真的是你做的?”諾諾不太相信,認識他以來還從沒有聽說過他會做菜。
於言連連點頭。
“那能吃嗎?”諾諾打趣道。
“你嚐嚐就知道了,設計師的手做出來的肯定美味無比。”
一走進宿舍,大家就開始一陣唏噓,“諾諾羨慕死你了!”“對呀,真幸福!上次的降火湯也是他送的吧?”“我怎麼就沒有碰上這麼體貼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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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搞得,最近諾諾總是會想到慕之言。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半夜,諾諾和李雅窩在一張牀上聊天。
“臉紅、心跳,見不到會想念。”李雅說。
“吃飯時會想那個人現在是不是已經吃過飯了,那個人受傷自己也會覺得痛,是這樣嗎?”諾諾接着李雅的話說下去。
“嗯。”
“怎麼辦,我好像有了喜歡的人。”諾諾說。
“諾諾,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個人不是於言吧!”李雅說的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於言爲什麼看不出來諾諾對他只是朋友而已呢?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
“於言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他成爲戀人。”
“那就早一點告訴他,不要讓他白忙一場。”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諾諾坦白。
“直接告訴他,拖得越久對他的傷害會更大,諾諾這種事長痛不如短痛。”李雅說,“還有,諾諾,大膽的說出對那個人的喜歡。”
雖然平時喜歡開玩笑,但是李雅總是會在諾諾迷茫的時候告訴諾諾該怎麼做,諾諾總是覺得很幸運有這樣一段珍貴的友情。
諾諾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面對感情的糾葛。諾諾說過自己絕對不會主動追求男生,現在難道要出爾反爾嗎,那不是很沒有原則?
“諾諾,愛是一件沒有原則的事,真的愛了,所有的原則都不管用了。”諾諾半天沒有接話,李雅居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突然面對這麼複雜的情況,諾諾有些混亂,她的需要一點時間理順,一件一件地來處理,不過好像哪一件事都不太好處理。
想來想去,諾諾一咬牙,還是決定先向於言攤派好了。
到現在爲止,追過諾諾的人也有不少了,對於拒絕人諾諾也算是經驗豐富。對於別人她能很輕易的說出拒絕的話,可是對於言她卻有些開不了口。於言對自己的好她當然知道,可是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感情就是這麼無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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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找工作的事情諾諾顯得一點也不着急,就算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還可以考研,實在沒有必要太過擔心。不過,向於言攤牌的事真的有些難辦。
就今天,約於言出來!諾諾下過決心,就拿出手機,準備給於言打電話。
想想又覺得不如直接去咖啡店找他。
可是到了咖啡店卻不見於言,他通常都會在咖啡店裡面的一個房間裡工作,可是今天卻沒有在。於是諾諾問了在這裡工作的服務員。
“早晨他打過電話來說生病了。”
看他每天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諾諾很難把他和生病聯繫起來。
打電話也不通,他該不會病到暈在房間裡了吧?想到這,諾諾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向於言家趕去。
今天早晨一醒來,於言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剛一站起來居然差一點就摔倒。應該是昨天打完籃球出了一身汗又馬上就吹空調着涼了。
睡得昏昏沉沉時,聽到門鈴在響。這個時間誰會來?
打開門時,於言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燒暈了,揉了揉眼睛,不確定的問:“諾諾,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病了,來探病呀。”諾諾看着面前的人奇怪的表情,“你幹嘛那種表情?”
“受寵若驚呀。”
“你電話打不通,我還怕你暈在家裡呢!”
於言拿出手機,“沒電了。”
“你還真行呀,大夏天也能發燒。”諾諾說,“看過《流星花園》嗎?”
“那是小女生看的,我怎麼可能看過。”於言滿臉的不屑。
“那裡面說過只有白癡纔會夏天發燒。”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白癡?”於言不滿地說。
“還好腦子還沒有燒糊塗。”諾諾誇張的做出一副很安慰的樣子。
於言有些氣,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沒有同情心,更氣的是自己居然會喜歡她!
“吃過藥了嗎?”不再開玩笑,諾諾一本正經的問。
於言本來氣的不想理她,可是一聽到她軟軟的聲音,心裡一下子就軟了:“還沒有。”
“這麼大的人生病怎麼不知道吃藥!”諾諾音調升高。
“家裡沒有藥。”於言一臉的委屈。
諾諾以最快的速度買回藥,然後監督於言吃下藥。
因爲於言的身體好,很快燒就退下去了。
見他已經沒事了,諾諾準備離開,於言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遺憾燒怎麼這麼快就退下去了。
“諾諾,”於言叫住她,“上次的糖醋排骨怎麼樣?”
“還算可以吧。”
“你就實話實說吧,是不是吃過一次還想吃?”
“慕於言,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自大?”
“我說的是事實呀。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呀!”於言斜靠在玄關的牆上說。
諾諾就算再遲鈍,也聽得出於言這算是在表白,她知道現在就應該狠心一點跟他說清楚,不過於言還在生病,這時說好像不太人道,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儘量輕鬆的說:“臭美吧你!”
然後開門,離開。
“你就是心太軟。”李雅說。
諾諾苦笑,沒錯,她就是心太軟,還記得小的時候她養過兩隻小雞,雖然早就知道一般這種小雞活得時間不會很長,可是買回來才兩天就全都死了。諾諾很傷心,哭的很傷心。很久以後想起它們時眼淚還會不停的留下來。
一個對小動物都這麼心軟的人又怎麼會對自己的朋友狠得下心呢?
“諾諾,有的時候太心軟反而不好。”從小到大媽媽對自己說過無數次這樣的話,可是沒有辦法,諾諾就是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