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諾諾, 能不能休一天假?”兩個人正在沙發上看新聞,之言忽然問道。

“應該能吧,怎麼了, 想約我?”諾諾詫異, 之言竟然會有這樣的提議。

之言點點頭, “我想和你好好的約會一天, 過一個完完全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一天。”

“那樣啊, 那要看你有沒有誠意了。”諾諾故作矜持地說。

之言見怪不怪的對這樣的小把戲全力配合。

他沒有答話只是徑自吻上諾諾的脣,然後眼睛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問道:“這樣算有誠意了嗎?”

諾諾滿意的抿抿嘴脣, 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每次吻後的感覺都像是吃過糖一樣甜甜的。

她嫣然一笑:“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就答應你好了。”

最近這幾天,之言變得有些怪怪的。

有一天, 之言看書看到一半停下來, 緩緩叫道:“諾諾。”

“嗯?”

過了半天, 他才接話:“沒什麼事,就是想要叫你的名字。”說完又好像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

諾諾當時正在喝水, 聽完這話差一點就把剛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

“之言。”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要叫你的名字。”諾諾學着他的語氣說。

之言無奈地笑笑,然後張開雙臂,“諾諾,過來, 讓我抱你。”

之言很少會有這麼粘人的時候, 諾諾疑惑着還是一頭扎進了之言的懷裡。

還有一天, 之言堅持要諾諾教他寫兩個人的名字。

“會不會很難看?”之言不放心地問。

諾諾看看那張紙上有些歪歪扭扭的字, 雖然不太工整可是每一筆都很認真, 就像小時候自己剛剛學寫字時,每一筆落下前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像這是世界上最神聖的事,寫完的字雖然不太流暢可是每一個字卻都很虔誠。

諾諾搖搖頭,“不會,很好看。”

“真的嗎?”之言有些不可置信。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教的,‘名師出高徒’你沒聽過嗎?”

之言想了想,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是在誇我是高徒。”

“臭美吧你,我又沒有在誇你,我的意思是說我是名師。”

其實諾諾很高興能和之言這樣小小地鬥鬥嘴,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她當然知道之言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就算對於言也是一樣,只有在她的面前他纔會這樣卸下防備,諾諾把這理解成之言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最最親近的人,想到這點,諾諾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揚。

“諾諾,你確定真的會包餃子?”之言滿是懷疑的問。因爲想要過純粹的二人世界,今天他特意放了李阿姨的假,本來想要去外面吃午飯,可是諾諾卻嚷嚷着要在家包餃子,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可是對她的做飯能力之言真的不能放心。

“那當然!”她的語氣理所當然的就像剛剛之言問了一個全世界最傻的問題。

像是要安慰之言一樣,諾諾接着說道:“雖說我對做飯不太在行,不過原來我可是幫媽媽包過很多次的餃子呢!包餃子是最最簡單的事情,只要包好了然後放到水裡煮熟了就OK了。”

......

可是過了半天餃子沒有包好,兩個人卻拿着麪粉互相攻擊了起來,誰的臉上都沾滿了麪粉。

“不鬧了,累死了!”諾諾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

經過剛纔的那一番激戰,之言真的很難想象現在家裡被他們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和她在一起之後,他恍然覺得之前虛度的童年的時光一下子變得充實了起來。

諾諾看看自己滿手的麪粉,又放眼看看客廳廚房的慘象,苦惱起來,地上,茶几上,到處都是麪粉,這麼亂要怎麼收拾!

再一看掛在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1點,完蛋了,已經這個時間了,他們的午飯還沒有眉目呢!可是既然說下了大話,總要硬着頭皮把餃子包下去吧。

“之言,我們還是去洗手吧。”手上沾着麪粉只怕會越收拾越亂。

之言正在水龍頭下洗手,正伸手去摸香皂時,感覺到身後多了一個人,那個人把他的手攏到自己的手裡,輕輕的搓揉,雖然看不見,之言也能感覺到兩個人的四隻手之間的泡沫越來越多。

諾諾看着越來越多的泡沫,覺得這些大大小小的泡沫就像他們的愛一樣,時間越長也就越多。

香皂的味道混着諾諾身上的檸檬味,之言閉上眼睛感受着這樣的美好,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諾諾泄氣的看着出鍋的餃子,忽然有些慶幸,還好之言看不見,不然被他看見這盤餃子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放。

面前的餃子除了有幾個倖免之外,其他的全都支離破碎,死無全屍了。那景象真的是慘不忍睹。原來在旁邊看媽媽包餃子很簡單的,真的做起來怎麼會這麼難,她明明把每一個餃子都捏的嚴嚴實實的,怎麼一下鍋那些餃子就全都咧開嘴了呢?

“熟了嗎?我來嚐嚐,好期待我們的餃子呀!”之言一臉期待地湊過來。

“樣子有些不好看。”諾諾小聲的坦白。

之言無所謂的笑笑,“反正我又看不到,只要味道好就行了。”

諾諾想了想,覺得之言的話很有道理,馬上釋懷,於是獻寶的夾了一個還算完整的送到之言嘴裡,然後自己又夾了一個。

才一入口,馬上吐了出來。

“鹹死了。”諾諾叫着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瘋狂灌水。

之言卻幽幽的開口:“可是我剛剛吃的根本就沒有味道。”

原來是因爲根本就沒有把餡和勻,難怪會鹹的鹹死,淡的淡死。

費了半天勁,這些餃子只好全都壯烈犧牲了。

“你不是說之前包過很多次餃子嗎?”之言想到剛纔她儼然一副志在必得的語氣。

諾諾咬着嘴脣,老半天才低低地說道:“其實之前我根本就沒有包過,只是在旁邊看媽媽包,覺得很簡單。”

之言笑着攬過諾諾,“我們還是出去吃吧,想吃什麼?”

“麻辣燙?”

“就知道你會想吃這個。”之言說着,滿是寵溺地去揉諾諾的頭髮。

有些事情就像包餃子一樣,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真的做了才知道真的是不容易。

晚上,傾瀉而出的燈光照在之言身上,雖然屋裡開着空調,可是他還是莫名的感到一陣陣的燥熱。好像只是一眨眼間,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你知道今天賣麻辣燙的那個阿姨跟我說什麼嗎,她說小姑娘,你男朋友還真是帥,你們兩個真的是很般配。”諾諾坐在之言的對面,託着臉說。

“你怎麼說?”

諾諾出聲一笑,“我說那當然,我的眼光可是很不錯的。”

之言扯出一個笑,心裡卻一陣鈍痛。

“諾諾,Je t'aime。”在門口,之言說。這已經成了他們每天告別時的例行公事。

諾諾點起腳尖,清啄一下之言的臉頰,算作迴應,這也是雷打不動的例行公事。

“Je t'aime。”之言又說了一遍。

於是諾諾又迴應了一下。

“Je t'aime。”這是最後一遍,之言默默地告訴自己。

“今天超額完成任務了,”諾諾說,“可是今天的就是今天的,明天還是不能省。”表明態度之後,諾諾又輕輕的吻上了他的臉頰。

剛要離開,之言卻扳過她的臉,吻上了她的脣。

這個吻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之前之言的吻都是輕柔的,可是今天的這個卻有些霸道,恍惚中諾諾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被揉碎了。

良久,之言才戀戀不捨的結束這個吻,大概因爲吻的太過於激烈,他的臉微微泛紅,就連無神的眼睛裡也是一片迷離。

“不早了,回去吧。”之言說。

“那我走了,明天見!”諾諾告別。

之言卻沒有答話。

諾諾離開之後,之言背靠着門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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