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把自己和之言的故事告訴白惠, 白惠聽完後,揶揄道:“愛情的力量還真的是偉大,真想不到原來你也會主動向男生表白。快來說說他的哪裡最吸引你?”
諾諾搖搖頭, “沒有理由, 愛一個人本來就是沒有理由的, 能說出一條條理由來的那根本就不是愛。”
白惠不屑地嘁了一聲。
“本來就是呀, 我只是每次一見到他就會心跳加速, 看到他受傷我也會痛,幹什麼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一牽起他的手就不想放開。”諾諾補充。
白惠用探究的眼神盯了諾諾半天才幽幽地說出一句話:“你這是典型的愛情中毒的症狀。”
這次換諾諾不屑地嘁了一聲。
白惠接着說:“其實阿姨反對也是有理由的, 畢竟和他生活會有些不一樣,諾諾你真的想好了嗎?”
“當然了。”諾諾堅決地回答。
“看你這樣, 我還真是等不及想要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這麼挑剔的諾諾神魂顛倒。”
“明天我要怎麼和我媽說?”諾諾已經決定了明天要回T市, 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媽媽說。
白惠想了想,“啊, 我想到了,你就說還有衣服在你姐姐家,你要回去拿。”
諾諾贊同的點點頭。
可是還有更難辦的問題,“這算是小問題,可是怎麼才能讓我媽媽他們答應我和之言在一起?”諾諾苦惱地□□着手上的豬頭抱枕。
忽然, 白惠賊賊的一笑,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
“快說來聽聽。”
“電視劇裡不是常演, 生米煮成熟飯, 家長想要反對也沒有辦法了。”
諾諾剛想說這件事和煮飯有什麼關係, 忽然意識到白惠的意思,狠狠地把抱枕丟向她, “你在胡說什麼!”
那個抱枕飛過去不偏不正的砸到了白惠的頭,她皺着臉揉着被砸的頭,委屈地說:“我的意思是讓你這麼跟你媽他們說,又沒有真的讓你做什麼,你幹嘛這麼激動!”
諾諾的臉頓時火辣辣的,好像真的是自己想歪了。
“要怎麼說?”她正色問道。
“你可以跟你媽說你已經有了小寶寶,那樣他們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諾諾雖然表面上對這個主意不屑一顧,可是心裡已經微微動搖,這樣說真的行嗎?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和之言和好再說吧。
諾諾站在病房的門前,竟然開始緊張了起來。萬一她不能說服之言,之言無論如何都要分手該怎麼辦?她不知道媽媽到底跟之言說了什麼話會讓之言做出這樣的決定,會不會說的很過分傷到了之言?
“喂,你怎麼還沒有進去?”跟她一起來的白惠在背後拍了她一下。
見她不說話,白惠接着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之前明明擔心得要命,怎麼到了眼前又遲遲不進去呢?”
說着白惠已經把諾諾推了進去。
之言躺在病牀上,好像已經睡着了。一個月不見,他瘦了很多,在白色被子的映襯下,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即使睡着了,他的眉頭還皺着,是因爲手疼嗎?
看到他右臂上的石膏,諾諾覺得自己的手臂也一陣陣的發軟,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真的是心有靈犀?
旁邊的牀頭櫃上放着他的手機,上面的那個掛件又回來了。諾諾輕輕地拿起手機,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掛件上已經有了幾道劃痕。
忽然,之言輕聲地說了什麼,諾諾連忙放下手機,貼近他,終於聽清原來從他嘴裡溢出來的那兩個字——諾諾。
在夢裡的之言好像在一陣陣消□□水的味道中聞到了熟悉的檸檬的味道,於是無意識的叫出了那個名字。叫出之後,他一瞬間驚醒,可是卻沒有睜開眼睛。
他還在妄想什麼,她現在應該已經恨死他了,又怎麼可能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呢?他知道永遠也不可能再聽到她的軟軟的聲音了,所以他纔會更加的寶貝她留下來的每一件東西,只有摸到那些寶貝,他的心纔不會那麼痛。
失去了她,他有的只能是回憶了。
手臂上又傳來了一陣鑽心地疼痛,他忽然有些後悔了,後悔做出那樣的決定,後悔讓她離開,就算她家反對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有她在身邊就好了。她曾經對他說過,只讓他聽她一個人的話,不要管別人說什麼,他明明答應了她的,爲什麼自己又要食言呢?
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放開她的。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之言苦笑着斂迴心神,然後聽到病房裡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誰?”他側頭問,仔細聽着細微的聲響。
“是我。”諾諾輕聲回答。
“諾諾嗎?”之言試探着問過後,屏息等着回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是他幻聽了嗎?還是他還在夢中沒有醒來?
諾諾點頭“嗯”了一聲,聲音很小,可是她知道之言一定能聽見。
手臂上的疼痛更加的清晰了起來,他終於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能再聽到她的聲音真好。
“你來做什麼?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冷冷地說,口是心非對他來說好像已經成了習慣。
沉默了一會兒,諾諾一開口竟然說了一句完全無關的話:“慕之言,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去當編劇。”
之言皺眉,有些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諾諾看出他的疑惑,接着說道:“那個報復的橋段真的很沒創意,老套到家了,連另結新歡都比這來得有創意。”
之言心裡一驚,表面卻還是很鎮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不認賬,我都知道了,那樣沒創意的戲碼都是你一個人導演的,而且還拉上了於言。”
“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之言勉強吐出這幾個字。
“是嗎?那你幹嘛不要命的跑到路中央去找我送的手機掛件?”
之言被她問的有些不自在,“那很貴,丟了太可惜。”
“啊,那是我不好,忘了告訴你其實那個東西一點都不貴,我記得是十塊錢一個。這個就不說了,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到某人睡着覺還在叫我的名字,你要聽聽嗎?我已經錄下來了。”其實根本就沒有。
原來剛纔自己在夢裡叫了她的名字嗎?
之言這下子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諾諾覺得自己好像是成功了一點點,心裡竊笑。
“慕之言,你想要逃避責任嗎?”
“什麼責任?”
“你都吻過我了,而且還讓我上癮了,你這樣說算了就能算了嗎?”諾諾接着耍賴。
之言心下一沉,幽幽地開口,“諾諾,你不明白嗎,我這樣做都是爲你好,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人。”
“喂,你還真是會打算呀,你忘了嗎,你把你家的鑰匙都交給我了,拿着你家的鑰匙還有哪個男人肯和我在一起?”
“那可以把鑰匙還給我不就好了。”之言儘量平靜地開口,語氣已經漸漸緩和。
諾諾想了想,嫣然一笑,“可是關鍵是我根本就不想還給你。”
“諾諾!我該拿你怎麼辦?”之言無奈地叫道,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立場是這麼不堅定,他知道自己已經妥協了。
諾諾抿着嘴笑着說:“很簡單,像原來一樣就好了。”
“可是......”他還有顧慮。
“其他的都交給我,我自有辦法搞定我媽媽那裡。”諾諾當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什麼辦法?”
“這個得保密。”
“可是我覺得我們應該一起面對。”之言說,他怎麼能把一切困難都交給諾諾呢?
諾諾一聽,馬上急了,“這件事我自己就能搞定,我媽媽他們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只要小小的跟他們撒個嬌,就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了,你就放心的等着好消息吧!”
其實諾諾已經決定就用白惠說的那個辦法,特殊情況特殊對策嘛!不過這可是千萬不能讓之言知道的,不然還不丟臉死。
“諾諾,我想抱你。”之言終於微笑着說,同時伸出手臂。
“可是,你的胳膊還打着石膏。”
“沒關係,用沒打石膏的那隻就好了。”
很快,諾諾就鑽進了那個她萬般留戀的懷抱。
“一定很痛吧?”諾諾問。
之言搖搖頭,“不會。”
“怎麼不會?痛了就要說出來,知道嗎?”
之言想了想,終於淺笑着點頭。
“你知不知道那樣衝到馬路上有多危險?下次不許再做這種事了。你這樣只是右手骨折已經是萬幸了,你知不知道每天因爲交通事故有多少人喪命?”諾諾命令道。
之言仍舊點點頭答應,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每次都是這樣,答應的好好的,卻每次都沒有做到!”諾諾不滿的嘟囔。
之言把臉貼上諾諾的臉頰,沉醉地蹭着,呢喃:“以後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