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佑筠作爲郭家嫡長子,平日裡更是嚴加教導,除了家族世交好友,和必要的官場交際之外,他很少參加別的什麼聚會,是以有人只知郭家大公子的威名,卻並未見過其真人,胖老爺不認得,也是必然。
“這裡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客人,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什麼人。我們還有要緊的事,我們人都在這,如果其中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呢,那就請讓開一條道,別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郭佑筠的知心好友不多,其中最要好的,當屬秋銘一人,然而秋銘喜好遊歷,以前不過是在江夏府轉悠一圈,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回來,回來後還會給他講講周遭的見聞,郭佑筠倒也十分享樂。
如今,秋銘終於得了家中首肯,讓他走出江夏府,遊歷在外,說不得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來,是以,郭佑筠心裡突然就空落落的,以後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麼過纔好。
他這方心還正揪着疼,那邊胖老爺就來給他找氣受。
郭佑筠的心裡一個勁的往外泛着苦,雖然面上還保持着一貫的談笑風生,溫文儒雅,可內心裡早就冒着酸酸的泡泡,看向秋銘的眼睛裡不捨依戀十足的委屈。
秋銘嘆了口氣,他攬着郭佑筠的肩膀手上用了幾分力,他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輕輕拍了幾下,這才鬆開來淺笑着,“你可是郭大公子,可別在這丟了郭家的臉面,讓人笑了去,要不,回去又要被老太爺訓斥了。”
郭佑筠除了在秋銘面前纔會露出這麼一副孩子氣的表情,他藏着掖着也就只讓秋銘一人看見了,可他這麼一說,他家本來也沒在意到,這會兒倒都往他這看來,弄得郭佑筠只能十分別扭的把臉一繃,側目望向胖老爺。
“可看清楚了,要是沒有的話,可別說我們私藏人,再跟着糾纏。”郭佑筠見胖老爺陪着笑,眼睛雖然緊緊地盯着雲灼華,卻沒有任何想要指認的衝動,甚至還攔着自己的人不讓指認。
笑話!郭大公子都說那是他的朋友了,如果胖老爺現在就來指認,那不是給郭大公子找不痛快,給自己找不痛快嗎,那以後在江夏府的生意,可還要不要做了。
“既然沒有,那我們可就走了!”郭佑筠哼了一聲,擡腿就走在最前面,秋銘緊跟在後,雲灼華他們三人先前還想着是否給郭佑筠添了麻煩,要不要主動站出來伺機逃跑,可看現在這情形,胖老爺是不敢多事了。
況且,先前雲灼華說中了胖老爺的那些投機之事,胖老爺若是惹怒了郭佑筠,以郭家的名望地位,想要整死他,易如反掌,他可不敢去觸怒這位爺。
郭佑筠在前面帶路,胖老爺的人在後面遠遠地跟了幾步後,想着撿漏,可在郭家家僕眼神的警示下,也不敢再繼續跟下去,只好灰溜溜的順着江岸離開了。
望江樓下的一處渡口上,停着一條船,船上人不多,除了船工之外,就只有一兩個使喚的家僕。